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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黑太阳一伙赶到靶场时部队已撤走,别村的孩子已把弹壳搜捡一空。看着人家满捧满荷包崭新发亮的弹壳,他们即垂头丧气又羡慕不已。(那时的弹壳纯是黄铜的,有分量,金灿灿的,成本比现在的昂贵。那时许多人把它做成挂饰,配戴在身上越操越亮,像金饰一样好看。)黑太阳的同学——十队的黄天看他们怪可怜,于是给他们一人一个,并用树棍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讲给他们现在流行的“甩炮”的做法。所需的子尖让他们到“老蒋靶”后的山壁上自己抠。陡壁上被锥了密密麻麻的枪眼。他们各折树枝,沿着枪眼撬开土块,刨到一筷子深,就准能挖到子尖。他们挖了一骨堆子尖,破裂变形的居多,他们只挑完好的拿回去做甩炮用。
黑太阳模仿能力特别强,只要看一眼别村孩子的玩具,回去后就能仿造,慢说黄天教得如此具体。
回到村里,孩子们都跟着黑太阳做起甩炮来。只见他们用钢锯在弹壳下端锯一个豁口,用于塞泡子,再在上端锥俩眼儿,用于穿绳儿。甩炮很快做好了。他们塞好泡子,提着绳儿把甩炮冲着墙壁或天上扔,当它接触墙面或地面时,里边的子尖就会撞击泡子,发生爆炸,冒出一股蓝烟。甩炮好玩极了,晚上甩最好看,响声所在火光耀眼,如同打雷扯闪。
巴山被满村此起彼伏的甩炮声挠得心痒难搔,苦于没有弹壳,急得满屋子团团转。突然他灵念一闪,喜出望外,原来他猛然想起前天不是得到了一颗机枪子弹吗,现在正好用上。他于是拿出那颗子弹,晃了晃子尖,很牢固,于是就蹲地上用锤子捶它。谁料想“嘭”的一声,子弹爆炸了,把他攥子弹的左手炸得血肉模糊,人当场疼死过去。大人们把他送进医院,由于左手被炸得稀巴烂,没法儿接,只有齐腕把左手截掉,尽快止住血,才算保住小命,但也落下终生残疾。
转回头再说说葛数米的那天搭车笑话。石灰车驮着葛老二好不容易走完颠簸路面,开上沥青路,司机吉元昌一挂高档,汽车不一会儿就进了城,直接开到了建筑工地。小吉竟然忘了上边捎的人,一踏油门,把石灰倒了下去。小吉坐在驾驶楼里掏烟抽时,看见衣兜里有一块钱,才猛然想起车上坐着一个老爷子的事儿,赶紧跳下驾驶楼来救他。
葛二看着车停了,于是站起来往后走了一步,准备下车,谁知车厢倾覆起来,障起白烟子,他怕迷坏了眼,赶紧用袖子遮住眼睛,任身子随着石灰流下来。小吉见弥漫着白烟,不敢靠近。葛二一袖蒙眼,另一只手扒开埋住身子的石灰块,三蹬四刨好不容易才爬出来。
尘埃落定,葛二看见司机站在远处儿,非常不好意思地凑过去。小吉也迎上来,看他一身白灰的狼狈样儿,正准备说些道歉的话,葛二却先开口了。只听他说:“司机同志,对不起呀对不起,我挪了一下脚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你的车踩翻了!”小吉一听他如是说,想笑又强憋住,也不好多作解释,便说:“不要紧的,老同志。噢,我要去了差,再见吧!”
葛二拍拍身上的白灰,走上街道,径直寻到县委会,来见屈书记。
对于屈书记,老百姓私下都传称“屈瞎子”,其实他不瞎,只是视力极差,看文件像七品芝麻官唐成那样凑得极近,即像在用纸擦眼泪,又像在擦鼻涕,更像在“咬文嚼字”。
由于他的视力差,闹过不少笑话。那时他还在公社当书记,有一次骑着“黑驴娃儿”①下乡查看,遇着老任在路中央捡粪,他赶忙喊“别动别动”,结果还是“哎哎哎”地冲向了老任。老任也机灵,扔掉粪筐和竹夹子,滑稽地弹跳了一下,骑到前轱辘雨板上,自行车带着他俩摇摇晃晃地钻进了地沟。老任爬起来责备道:“你叫我别动别动,闹了半天你是在瞄准啊!”
“对不起对不起!没那个意思。——碰伤你哪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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