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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县城北有个村子叫胡家坂,村中住着富绅胡善人。他膝下有一女两男,女儿居长,取名玉雪。单说这玉雪长到二八一十六,出落得竹姿柳态,月貌花容,玉质兰馨,生香解语。富家女孩常读书以自娱。书读多了可以立身正德、守节全贞,谁知这胡玉雪却相反,读的满腹经纶尽是男盗女娼。
就在十六岁上,玉雪嫁于关山下富家子弟杨正朝。虽然正朝一十八,却远不比玉雪晓事。玉雪久慕之心,内幻特切,新婚之夜,得尝甚嚣;日砍夜伐,刮骨削根,不务它事,刨精剔髓。不到半年光景,正朝病倒床上,哼吭奄奄,膏肓之间。杨家请来大夫,切脉对诀,开方施药,并叮嘱再三:必须隔房百日,不然纯阳再现,扁鹊不医。性命所系,杨家马上备轿送人,让玉雪回娘家暂住三月十日,到时派人去接。
玉雪初回娘家还能熬受,月余之后就难以慰耐:身如蛆拱,心如长草,脑似鬼啃,浑身每个汗毛孔都发炸,实难活守,便假惺惺地对父母说:“我是出嫁之女,哪能在娘家长住,加之夫君有病,我当亲侍汤药。恳请爸妈快快送我回去吧!”二老因孩子“懂事”而大喜过望,立即派轿夫丫鬟护送她回去。
时值暮春,草长莺飞,丽人香轿,紫陌红尘,可堪入画。一行人来到关山下、小溪边。仪仗本已惹眼,这位胡大小姐还要下轿踏踏青。玉雪见景致怡人,愁眉稍展。四野青青绿绿,山间白水舞练,玉人紫袄红缎,秀发与绿袖齐飘,婷婷玉立于画图之中,恰似万绿丛中一棵小妖桃。
正在玉雪俏大姐站河边儿——不看你风就看你浪时,一路烟尘袭来,乃是陈鳖三巡山至此。众匪驰至近前,围着他们转了三圈,勒住丝缰,屏息赏画。只见鳖三二目射火,烧得玉雪颊绽桃花,颈冒红烟。看罢多时,鳖三做了个向怀内揽的动作,然后一马蹚翻先自回山。匪徒们不容分说,把一行人裹胁上山。
被劫上山,投进山洞,土匪们要干什么,玉雪心中跟明镜一样清楚。她想:他们绝不会都变狼变虎把小姑奶奶给吃了,他们的目的不外乎那呗!于是银牙紧咬,樱唇紧闭,一声不吭,静观事变以捱后举。
土匪们酒足饭饱,夜已深,打着饱嗝,互相拖曳着来到山洞,准备过山顶洞人的群居式洞房生活。陈鳖三像指挥打仗一样,先派郑重去试试茬子。郑重一点也不郑重,嬉皮笑脸地凑到胡玉雪面前,色眯眯地就要动手动脚,没防备玉雪早已在袖中蜷好了爪形手,照他面门抓落。郑重“哎哟”一声向后败逃,脸上已然多了四道血槽子,血珠子像檐水一样滴滴答答淌下来。胡玉雪向他们严正声明:“我可不是墙角树根——谁都可以翘腿撒一泡的地方!”郑重捂着腮帮子败下阵来,咧着嘴说:“我们不可以,我们三哥总可以尿你壶里吧?”
“八哥也不行!”
陈鳖三分开众人,蹿至近前,闪电般“啪啪”两响,玉雪已然被他正反打了两巴掌,掩面哭起来。陈鳖三趁机揽腰将她掐起来,像掐麦个子一样往外就走。身后传来四个丫鬟凄厉的惨叫声。
胡玉雪四肢朝外,无论怎样乱踢乱抓都伤不着陈鳖三。到了别室,玉雪被毫不客气地扔到床上。正在她被摔得迷失自我时,陈鳖三跟后就蛙跃上来,“吭叽”一下把她压住,心疙瘩差点被挤射出来。任她怎样扭腚躲闪,都无济于事,反而只会逗起它的兴趣。玉雪肉骨子里也许对这种粗犷和野性倍感新鲜、刺激和渴求,久违的心其实根本没有真的反抗和排它,神魂颠倒间,干脆由拒绝变为敞开。云雨狂,波澜急,一泻千里,玉雪泪飞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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