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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苟屁在监狱之中就要被乱枪打死,突然之间却被人救了。救他的当然是二万唠。二万用“晃帽时空波动法”把他闪出牢笼,甩在鬼光谷醉酒的老贺身上,并一步步安排他走上佛寺主持之路。
黑太阳、童铁佛、欧阳玉、关灵珠则如实地服完刑才得以出狱(尽管中间有克隆的代替了几天),两对新人简单节约地结了婚就一起到南方打工了。
由于男职工好找老板的麻烦,女职工则比较软弱听话,所以老板们只喜欢招收女工而一般不招收男工。欧阳玉、关灵珠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黑太阳、童铁佛跑断腿、磨破嘴也没一个厂要他们,只得靠二女养活着。又找了俩月,终于进了家小厂,没干几天,就因订单做完没活干而被炒。就这样,光换厂,要么结不到钱,要么钱非常少。他们看看走不通打工之路,而逼他们自己当自己的老板,自己指挥自己创业才是。二人只得打道回府。
临回家前,黑太阳得知爷爷在仙山寺出家,就顺便去看他。仙山寺有钱,也与时俱进,给每位和尚都配发了一台电脑,关怀仁不会用,就让黑太阳带回去用。真心修炼的和尚不藏私产,关怀仁还真想修仙成佛,把那方手帕也交给孙子保管,说闹不准有灵符保佑。黑太阳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看它脏兮兮的,只是恶心,哪会有灵性,就随便捅在键盘亮纸里一起塞包里了。
黑太阳和童铁佛出了仙山寺,坐上中巴赶奔百里奚市去乘火车。在这中巴上,二人看着满坐的俊男倩女、富商洋人,再瞅瞅自己的尘面行色,不禁自惭形秽;转头望窗外繁华的特区景致,那里没有他们的混饭之所。二人的心本来就够难受了,这时巴士司机竟然播放起刘德华的《天意》来。放者无意,听者有心。二人听着: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歧曲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已没有归途。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地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我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我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歌中其它歌词他们没听进去,只听到以上的几句,仿佛是专门针对他们创作的,每字每句都象尖刀一样捅刺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痛不欲生。巴士呼地钻入白云山隧道,车上突然爆发出嚎啕痛哭之声。当车再回到阳光下时,司乘人员都把目光投到两个打工模样的人身上。黑太阳、童铁佛搂抱在一处,捶胸拍头、泣不成声、以泪洗面,痛心疾首之状令人惨不忍睹。众目又转向司机,他赶紧关掉CD。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关大炮一家也顶不住弃农经商之风的吹动,卖了农具上街了。先是在城市中心买的老房子,住了十年,那一块儿要建商业楼,地皮征用所赔的钱还不够返房,只得被撵到城边买便宜房住。在这条背街又住了五年,又要搬迁。因为这时时空刚转换到月亮上,许多脑袋活的人捞到了一桶金,然后用这第一桶金开始滚雪球。雪球越滚越大,便有了炒作大买卖的实力,其一就是盯上了圈地倒房生意的暴利,满城见矮房子就给你“开发”了,其结果是你离“开”他“发”。
在旧城改造、美化城市的滚滚扒房烟尘中,关大炮一家再次搬家。一台台勾机时隐时现在灰尘里,拆房踏屋如走泥丸。在开发商眼里,挖掘机就是他商场作战的装甲坦克,穿梭于硝烟弥漫的兵家必争、寸土寸金之地,摧枯拉朽气吞万里如虎。商场就是战场,这中间有许多钉子户做出匹夫遇怒挺身而起拔剑而斗的傻事,便因小失大而犯罪获刑,又有许多官员因贪污受贿而锒铛入狱。他们都是因没脑子而沦为“俘虏”,成为商战的牺牲品,而开发商则气定神闲、意气风发。
家怕三搬,越搬越穷,因为打牌还论个等火暖庄呢,漫说住家。这次关家被扫到了郊外。
郊外尽是工厂,环境不好不说,并极有可能再次被撵。因为那些工厂开足马力日夜赚钱,再拿赢利加大买地,旮旯角落,女人腿缝大的地儿都盯在眼里,盯得眼睛冒血,心里梦里都想霸到他髂底下,生怕动作慢了被别人买完了。
关家像受惊的羔羊一样被撵得到处转,停哪儿都仿佛碍事儿,影响人家发展。这回被撵到这郊外,想着居住条件应该大大改观了吧,因为郊区宽敞吗。才来时本来有前院后院,有天有地,豁亮清静的。谁知好景不长,还没舒坦到两年,隔壁的工厂被一个可恶的老板收购了。那老板据说是日本人,叫富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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