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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视笑了，心中的紧张都淡去几分。
花园里没有其他人在，灯光没有那么亮，微风吹过，带着夜晚独有的味道。
昨天晚上苏宝柒十分配合，哥哥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包括那个她以为一直不会说出来的秘密，也以噩梦的形式简单讲述了。
“梦里我特别差劲，不仅伤了爸爸和苏逸哥哥的心，还害死了哥哥你。”
或者顾晔泽的手收紧，苏宝柒需要这样来确认现在的真实，才能够冷静地去回忆那场“噩梦”。
“我的尸体被埋在一片树林里，那里没有人去，我就看着我的尸体被埋进去，被土遮住，被雨水洗刷，手臂上的皮肤渐渐腐烂。”
苏宝柒的身体有些颤抖，但她仍然坚持说下去。
“我一直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声音。”
“是哥哥来了，哥哥的身上都是血，手中拿着枪，陈靖劝你去医院，但你不肯去，把我的尸体挖了出来，最终也倒在我尸体旁边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人搂进怀里。
身体颤抖的近乎痉挛。
“哥哥，我好怕，我好怕现在都是假的，我好怕梦里的才是真的，我害死了哥哥，我害死了你！”
“不是的！”顾晔泽搂着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坚定地安抚着，“柒柒，不是你害死了哥哥，你不会害死我的。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别怕，别怕，那都是假的。”
那都是假的吗？这一瞬间苏宝柒又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到底那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泪水滑过脸颊，落在顾晔泽的脖子上，一片冰凉。
“柒柒，别怕，哥哥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这样的话，这几天苏宝柒听了很多次了，但这次听着尤为清晰。
哥哥在呢。
与此同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要哭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是谁说的？听着像个小男孩的声音。
挣脱开顾晔泽的怀抱，苏宝柒用力地摇摇头，始终想不起是谁和她说的这句话。
再抬头时就见顾晔泽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眼前的俊脸和她脑海中闪过的那张小男孩的面孔渐渐重合。
第一次见到那个小男孩是在孤儿院的大门口。
那天老师正带着他们玩捉迷藏。
苏宝柒大着胆子想翻出门去，躲在门外面肯定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但是那个门太高了，她爬了好久才爬到顶上，正小心翼翼地往下翻，突然听见后面有个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
稚嫩的童声响起，吓得苏宝柒差点松手掉下去。
小心翼翼地转头一看，外面正站着一个小男孩，长相精致，粉雕玉琢的，正抬头看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小男孩看起来比孤儿院的所有人都漂亮。
苏宝柒看呆了眼，直到手酸了，她才回过神来，继续慢慢地往下爬。
那小男孩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门实在太高了，苏宝柒爬不动了，估量了一下到地上的距离，咬着牙闭上眼，直接跳了下来。
怎么好像不痛？苏宝柒悄悄睁开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