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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御赐的黄马褂。要不是他身披重甲,这一刀早把他的膀子砍掉了。乌兰泰疼得“嗷嗷”直叫,差一点儿从马上摔下去。清将伊克但布、佑仁、马兆奎三骑飞出,战住达开。乌兰泰的亲兵急步拥上,把乌兰泰抢救下来。军医官马上进行抢救和包扎,还给他吃了止疼药。乌兰泰坐在马上忍痛观战,只见自己这方面虽然上去三员战将,但也抵不住石达开一人,几十个回合就招架不住了。他清楚地看到,如果不能突出去,势必全军覆没。宁肯铤而走险,也不能束手待毙。他想到这儿,一手持剑,厉声喝道:“冲出去,退缩不进者斩!”他忍着伤痛,催马冲向太平军。

    又一次残酷的搏斗开始了。双方混战到一起,不断有人倒下去。战马嘶鸣、伤兵哀叫,杀声、骂声、枪声、炮声和兵器的撞击声搅在一起,震得山谷不断发出回响。官兵一心想往外突围,无心恋战,一个劲儿地往外冲;太平军齐心灭官兵,决不轻易放跑一兵一将。只杀得官兵人头落地,鲜血流淌。最后,乌兰泰带着残兵败将,好不容易才闯出了重围。

    这时,天已大亮。乌兰泰一口气儿逃出五十余里,回头看看,太平军没有追来,这才勒住战马。他一查点残兵,只剩下二百来骑兵了,不由得仰天长叹:“咳!我乌兰泰领兵多年,没想到竟败在无名之辈的手里,有何脸面向皇上交待?”说罢,就要横剑自刎。众将急忙上前劝说,他才把剑放下。伊克但布说:“常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据说,向军门已经带兵前来。他一来,就替将军报仇了!”乌兰泰点了点头,这才带领残兵败将,顺着山路,奔永安州而去。

    乌兰泰正在往前行走,突然发现对面来了无数人马,不由大惊失色。他定睛细看:原来是清朝官兵,从旗号上认出,是广西提督向荣的人马。乌兰泰转忧为喜,急忙催马上前,与向荣相见。

    书中交待:向荣奉了广西巡抚周天爵的差派,调动人马,离开永安,往金田进发。按理说,他应走在乌兰泰的前面。他之所以这时才来,有几个原因。前文书说过,向荣绰号铁公鸡,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颇有些带兵经验。他也看不起太平军,可是他不像乌兰泰那样骄狂。他接到命令后,先派出大批细作,刺探太平军各方面的情况,对太平军的规模、驻地、兵器、将领、战略、战术等情况,基本上都摸清了。这怎能不费些时间?同时,他感到自己兵力不足,又从各州县调来绿营兵五千人,加上他的人马,合起来足有八千之众,号称万人。他把全军分成前、后、左、右、中五营,打起仗来好前后兼顾,左右策应,使全军形成一座活动的大堡垒。他深知火器在战争中的作用,想尽一切办法,弄来一百门大炮,两千条火枪,拼凑了一个神机营,由他亲自指挥。向荣还想了一个绝招,挑选忠于他的军兵五百人,成立一个督战队,让他的副将——满人齐里布率领。如发现有人临阵怯战、畏缩后退者,就地正法。这些事情,都需要一定时间。另外,他听说乌兰泰已经走在他的前面,便又派人刺探乌兰泰和太平军接火的情况。当他了解到伊克坦布已经大败,既惊又喜!惊的是石达开居然能战败满洲名将;喜的是,一贯骄横的满洲将军,也无非是只草鸡。借敌之手,狠狠地教训他一下,煞煞他的威风,未必不是好事。他还希望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向荣把一切应做的事情,都弄得妥妥帖帖,这才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带着人马,缓缓向前移动。乌兰泰这次惨败的消息,他是刚才知道的。他没有料到,这位皇上曾恩赐过黄马褂、赠号“巴吐鲁”的常胜将军,竟失败得如此神速而又这样狼狈,可见洪秀全和石达开这些人,决不是好惹的,自己更应慎重行事。

    书接前文。向荣骑在马上,正在思考如何应敌,忽听前军派人来报:“乌兰泰求见。”向荣听了,立即催马上前迎接。但只见乌兰泰盔也丢了,黄马褂也破了,左肩包着白布,满脸是血垢,半边身子也被血染红了。如果没人提醒,几乎都认不出了。再看看他的人马,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半数以上都受了伤,俗话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向荣看了,心中很是难过。

    乌兰泰见了向荣,过去那种骄横模样早已丢得一干二净,话也不说,哭丧着脸儿,拉着向荣的手,二目流泪。向荣也找不出适当的言语来安慰他,只是慨叹一声,传令就地安营。全军立即行动,扎下了五行大帐,埋鹿角、挖战沟、设置障碍、埋锅造饭。并加派了巡逻兵,站岗放哨。又派出探马,刺探军情。

    向荣把乌兰泰接进中军宝帐,设宴给他压惊。乌兰泰又羞又悔,对向荣说:“败军之将,愧对朝廷,愧见阁下,请看在同殿称臣的分上,借给我两千精兵,以报此仇。”向荣说:“将军毋需太谦!我向荣愿将这一万兵马让与将军使用,共为朝廷效忠,何分彼此!”乌兰泰听了,感激涕零:“不敢,不敢:某愿在向帅帐前,听候驱使!”向荣看风使舵:“只因贼匪势大,分兵不利。委屈将军与我同掌兵权,您看如何?”乌兰泰想:什么叫“同掌兵权”?哼,我还不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他有心拒绝,但想到自己已经落得这种地步,也只好勉强屈就了。于是,欠身对向荣说:“多谢,多谢!”向荣看得明白,心里说:我叫你尝尝寄人篱下的滋味吧!

    第二天,探马来报:石达开正在东乡修筑工事,搭眩望楼,设堡垒,看样子要打持久战。向荣想:石逆扼守金田咽喉,阻止官军深入,真心腹大患也!他又想道:东乡是块硬骨头,是轻易啃不动的。不如避实就虚,巧取金田。

    当天晚上,向荣把乌兰泰请来,用协商的口吻说:“石逆达开,扼守东乡,意在阻我深入腹地。本帅不愿与他纠缠,另有破敌之策。我拟借给将军两千人马……”还没等向荣说完,乌兰泰就抢着说:“某愿为先锋,与匪决战!”向荣笑了:“将军领会错了。我意求助将军率领两千人马,假意进攻东乡,把石逆牢牢吸引。本帅率兵翻过双髻山,直插石逆后方,切断石逆的退路。到那时,你我前后夹击,何愁石逆不灭?”乌兰泰的眼睛一亮:“向帅真神人也!”

    次日清晨,乌兰泰点齐两千人马,拔寨起程。临行时,向荣一再嘱咐:“将军牢记,此行意在虚张声势,要做到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牢牢把他拖住,千万不要被石逆发觉这是疑兵!否则,此计就要落空了。”乌兰泰满口应承,领兵而去。

    乌兰泰走后,向荣马上传令拔营起程,奔双髻山。向导在前面带路,按向荣的命令,避开大道,走山问小径。六七千名军兵,拖着大炮辎重,爬悬崖,翻峭壁,走山谷,淌大河,真是困难重重,官兵们不住地叫苦。怎奈向荣治军甚严,谁也不敢公开说一个“难”字。次日破晓,他们来到双髻山下。向导对向荣说:“我们越过这座大山,就插到东乡的背后了。”向荣马上命令:“就地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翻山!”

    这些官兵,走了一天一宿的路,又困又累,又渴又饿。一听让他们休息,如获大赦,立刻就地倒下,眨眼之间,就呼呼地入睡了。只苦了那些哨兵和伙头军,还得站岗、做饭。

    向荣也不休息。他从马上下来,就和向导登上一座山头。往远处眺望:见山峦叠蟑,漫无边际;再看眼前:有两座大山连在一起,形如女人发髻,又像两个巨人,手拉着手,挡在面前,云雾茫茫,遮得山头忽隐忽现。一股股瘴气,在山谷中慢慢浮动,山势特别险要。

    向荣目测了一下距离,又算了一下翻过这座大山的时间。怕自己算得不够准确,又问向导:“要翻过这座大山,一上一下,有无八十里路?”向导回答说:“顺大道走,只多不少。”向荣又问:“要走山间小路,需要几个时辰?”“这个……”向导低头算算:“最快也得走一天一夜。假如现在动身,也得明天这个时候才能到达东乡。”向荣听了,点一点头,下了小山,叫向导回去休息。然后,他迈步走进路旁树林。亲兵早把马扎支好,请他休息。向荣虽然困得十分难受,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来,考虑能否顺利地翻过这座大山。他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了,信步走出树林,往四外查看。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晚风刮得树叶飒飒作响。突然,林中一阵骚动。向荣顺着声音看去:见几个哨兵押着一个人,奔自己走来。哨兵来到向荣跟前,禀报说:“我们奉令在山里巡逻,发现了这个人。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见着我们就跑。因此人甚是可疑,就把他抓住了,请大帅发落!”向荣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打量着这个人:只见他约有三十来岁,细长的身材,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头上包着花布头巾,脸皮黑黄,皮肤粗糙,脚蹬麻鞋,像是山里人的打扮。再看他的面部表情:紧闭着嘴,瞪着双眼,两道仇恨的目光,不断地朝着自己和哨兵扫来扫去。向荣再仔细看看这个人的头部,心里有数了。他坐在亲兵为他准备的马扎上,开始间话:“你是什么人?”“说,快说!”两旁的官兵也一齐吆喝着。这个人把头一歪,没有回答。向荣提高了嗓音又问了一遍。这个人好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打柴的。”“你既是打柴的,为什么不带柴刀和绳子?嗯!”“把柴刀和绳子都放在那面山坡上了。”“你到这边来干什么?”“看看这边山柴多少!”向荣一边问着,一边观察这个人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人对答如流,非常冷静,看来,这么问下去,是难以问出头绪的,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看见过贼匪没有?”“只听说过,没看见过。”“你见着官兵,为什么要跑?”“官兵欺负老百姓,不得不跑。”两旁的官兵不爱听了,闯到这个人跟前就要打。向荣一摆手,把众人拦住。然后,来到此人面前冷笑着问道:“你真是打柴的?”“真是。”“你不是贼匪?”“不是。”“我叫你嘴硬!”说着话,一伸手,就把这个人的花布头巾掀掉,露出束发的头顶,没见辫子,一看便知道这个人是削发的拜上帝会教徒。向荣笑着说:“这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时,这个人脸色变了,也不说话了。向荣吩咐:“把他吊起来!”“是。”官兵们答应一声,一齐动手,把这个人吊在路边的树上。向荣厉声道:“你还不把真情招出来!”这个人把眼一闭,一句话也不说。向荣大怒,高声暴叫:“给我打!”一声令下,四个官兵手拿皮鞭,照着这个人的双腿、后背,狠狠地抽打起来。他们边打边问:“快招!”“快招!”这个人视死如归,衣裤被打碎了,皮肉被打裂了,鲜血顺着脚指头滴到地上,但他还是咬牙忍痛,一句话也不说。把向荣气得暴跳如雷,命令官兵:“砍了!”

    官兵把这个人从树上解下来,由两个官兵架着,往前面一条小溪拖去。刚拖到溪边,这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官兵扶着这个人跪在地上,一个胖子兵抽出明晃晃的腰刀,在靴子底儿上来回蹭了几下,对准这个人的后脖颈,把刀举过头顶,还没往下落,就听“嗖”的一声,从对面树丛中飞来一支利箭,正好射在胖子兵的肚子上,一下子穿了个透心凉。“唉呀!”胖子兵大叫一声,撒手扔刀,死在溪旁。接着,又飞来几支利箭,又有两个官兵中箭倒下。那个活着的官兵,一边往回跑,一边扯起尖嗓子大喊:“有贼匪呀!有贼匪呀——”

    向荣听到喊声,知道情况有变,急忙执剑在手,命令一声:“集合!”官兵们从梦中一跃而起,各拿兵器,迅速把队伍排好。向荣用剑一指小溪对面的丛林:“快去林中剿匪!”官兵们先往林中射了一阵弓箭,接着散开,摆出网状的队形,奔丛林冲去。这时,那个被官兵抓来的人已经咽了气。官兵们也不管他,纷纷从他身上越过去,冲进丛林。

    这阵儿,射箭的人已经逃走了,他们搜了半天也没找着。向荣下了死令,一定要把射箭的贼匪追上,还要抓活的。兵随将令草随风,谁敢不从?那些官兵,在一个千总的指挥下,排开半圆形的一字长蛇阵,像在河里拉大网那样,在林海中搜索起来。搜了片刻,突然有个官兵喊道:“贼匪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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