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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何故看着温少缱,有些晃神。
“我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想来看看,你在不在家。”温少缱昨晚给何故打电话的时候,手机提示对方已关机,今天再打,虽然没有关机,却没有人接。
何故顺手摸了摸口袋,只掏出平时用来联系别人的手机。一点开未接来电,三个。
“你等一下。先进来吧。”何故转身去找专门用来联系程橙的手机。
这是温少缱第二次来何故家里。这次何故家的窗帘都是拉开的,大片的阳光洒进来,让屋内的光线十分充足。
温少缱走进客厅,开始打量这个家的装饰。上次他来去匆匆,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何故家的装修做的十分精细,整体呈暖色调,让人一看就觉得轻松舒适,尤其是暖色的壁纸,花纹繁复而精致,给人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还有各个角落里摆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温少缱一眼扫过去,差不多能凑齐十二生肖的木雕,都只有寸长。
温少缱正打量着,眼角忽然扫到电视柜角落的一个相框。
这个相框被倒扣在柜台上,似乎是主人并不想看见它。温少缱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将相框扶正。
是何故的照片。
何故穿着砖红色的T恤,白色阔腿裤,眯着眼,用手挡住太阳,笑意十分浅淡,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与温柔。
温少缱默不作声的将相框倒扣回去。
正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温少缱依然按下接听。
“您好。”
“这是我另一个电话号码。”何故拿着手机走进客厅,挂了电话。
“以后打不通我电话的时候,你可以试试打这个号码。”
温少缱笑:“好。”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说说话。”温少缱在何故面前,似乎永远是笑着的,哪怕有时候他收敛了表情,一双桃花眼里的笑意也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何故最受不住他这样的笑。
“你不要笑。”何故直直的盯着温少缱,“你笑什么?你不许笑。”
温少缱:“我只是高兴。”
“高兴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不许笑,别笑了。”
“好吧。”温少缱将嘴角拉下来,“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笑?我笑起来很难看吗?”
温少缱面上是不笑了,但眼角却勾了起来,睛如点漆,唇若涂朱,面似堆琼。看的何故默不作声的吞了一下口水。
她最是喜欢相貌好看的人,这么些年形形色色的美人也看了不少,寻常颜色已经不能让她动心了。可她每一次看见温少缱,还是忍不住晃神。
“不是,是你笑起来太好看了。”何故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温少缱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这下,他是真不敢笑了。谁知道他再笑,何故又会说出怎样让他脸红的话来。
何故盯着温少缱发红的耳垂,差点儿笑出了声,只能掩饰着说:“你先坐,我去烧壶热水。”
何故家里总有几样稀缺的必需品:热水,牛奶和墨水。
何故一转身,温少缱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他觉得何故真是一天一个样。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文雅娴静,笑不露齿;第二次见她,她又像孩子一样的不会照顾自己,在雨里踩水玩;第三次见面,她不是西装革履,还有些懒散,有些尖锐;第四次,她好像依然文雅娴静,但又多了一抹隐隐的风流;第五次,她和他一起去吃夜宵,她整个人好像亲和了许多,也紧张了许多;第六次,在片场,她给整个剧组留下来极好的印象,只有文雀和她不对盘。
今天是他们第七次见面。
今天的她,看起来很轻松,很高兴。
何故烧了水,又回到客厅。
“我家里除了啤酒,什么都没有,凉白开也没有。所以无论你喝水喝茶,都得等我水烧开了。”
温少缱又想笑,但想到何故的话,又肃着脸,说:“没关系。”
能多待一会儿,他乐意之至。
温少缱不笑,何故倒是笑了,她今天似乎真的很高兴。
“温少缱,你演过古装剧吗?”
“我没演过电视剧,但是我演过古装片。你是喜欢看电视剧,还是电影?”
“差不多。小时候跟着大人一起看电影频道,然后各种抗日神剧。现在嘛,出去玩就看电影,在家就看电视剧。或者吃饭的时候,看点狗血八点档下饭。”何故对于影视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我在影院看的第一部电影是你演的。”
“哪一部?”对于温少缱来说,这个算是意外之喜。
“《药王》,你是那个药店老板不学无术的儿子。”提起这个,何故又想笑。
《药王》是温少缱的封帝之作,里面有一个关于温少缱的经典片段。
药店老板的儿子一直不肯好好念书,净喜欢在街头巷尾四处乱窜,学了一身三教九流,鸡零狗碎的本事,平日里看着也是吊儿郎当,脏兮兮的。可在剧情发展到故事中的时候,人物性格中关于大义的一面觉醒,忽然之间混混样的小子变身成了西装革履的矜贵少爷。
何故到现在都记得变装后的温少缱亮相时,影院里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温少缱对于自己的封帝之作也很满意,何故喜欢他的作品,他更满意。
“不过《药王》的故事背景是民国时期,如果你想看我的古装扮相,可以去看《锦衣卫》。”
“为什么是《锦衣卫》?为什么不推荐我看《秋刀》?”何故憋着笑,面上端的天真无邪。
在《锦衣卫》里,温少缱饰演的是穿飞鱼服,配绣春刀,长身玉立,优雅从容的锦衣卫,在《秋刀》里,他则是浪荡不羁,不修边幅,一身粗布麻衣,形似乞丐的刀客。何故问他这个问题,摆明了是调戏。
温少缱无奈:“别闹。”
何故朗声大笑,随后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出一个念头:“啊,我的水应该开了,我去看看。”
何故进厨房端了两杯热水出来,一杯给温少缱,一杯给自己。
“温少缱,这是我这个月在家喝的第二杯热水,第一杯还因为你,只喝了一口。”何故捧着热水,笑的有些傻气。
“是因为天气热,所以平时都喝凉水吗?”
“不是,是因为家里没有。我想喝的时候没有,水烧开了我又忘了,总也喝不着。”
温少缱哑然,又问:“那第一杯为什么只喝了一口,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不是急着还你的手帕吗。”
温少缱想起来,之前何故去温老家还手帕,还被温老拉着下了一下午的棋。
“原来是这样啊。”
何故笑:“下棋吗?”
温少缱一愣。
“我家的棋盘好久没用了。”
“好。”
温少缱的棋艺显然高出了温老不知多少,可以肯定,这手艺不是跟温老学的。
“你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和你爸一样呢。”何故捏着一枚黑子,对着棋盘琢磨,“你这跟谁学的?”
“自学。”温少缱对温老的手艺不放心,自己对着棋谱年复一年的钻研,才终于有了今日的水平。
何故抬眸看了温少缱一眼,冷笑一声:“呵。”
温少缱后脊一凉。
何故“啪”的一声落子。她当初学围棋是迫于无奈,即便后来是真心喜欢,开始学的时候也是痛苦万分。谁想这有人自学成才,还比她厉害。
当何故又一次输了的时候,她丢了子,目无表情:“不下了。”
她从没输的这么惨过。
温少缱意识到气氛有些诡异,十分识趣的放下棋子,温声说道:“好,不下了。”
何故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眼时间:16:46
“快五点了,再过会儿该吃饭了。”
“那……”
“你回去吧。”何故目无表情的打断温少缱的话,“不留你吃晚饭了。”
温少缱无奈笑道:“那好吧。”
临走时,何故依然是木着脸,温少缱本来想安慰她一下,但不知怎么,突然就起了坏心思。
“其实……”温少缱蹙着眉,状似为难,“围棋也没有很难,你再多看看棋谱,下次一定不会输得这么惨。”
“滚!”何故“嘭”的关上门,毫不留情。
温少缱在门外笑的眼角泛红。
正巧何故对面的邻居出门来了。
“诶,又是你?”
邻居是两个男孩,一个高高瘦瘦的,一个皮肤很白,五官深邃,似乎是混血儿。温少缱上次见到的,是高高瘦瘦的那个。
“你好。”温少缱礼貌的同人打招呼。
那男孩儿看了一眼何故的家门,说:“你不会,刚从她家出来吧?”
“嗯。”
“有勇气。”混血儿对着温少缱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说?”温少缱觉得何故的邻居对她误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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