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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以前我成日练功打杂,穿的都是普通伙计的灰布短打,如今进了国公府,哪还能穿着那些衣服冒犯人家。
玉荷轻轻一抚掌,十个小丫鬟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快把屋子站满,“两位姑娘挑自己喜欢的来便是。”
我与春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这也太夸张了”
不得不说,那些日子的操劳对春烟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帮她累出了姣好的腰肢,换了以前,帮她穿衣的丫鬟以一人之力,未必系得上腰带。
豆粉的襦裙将春烟的脸色衬得又嫩又白,再低头瞧我自己的月白色对襟襦裙,难得地,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我是如此可爱的女子”的娇羞。
“走吧。”我端起我与春烟的见面礼。
春烟在身后轻轻拽住我的衣带,我转过头,她的脸色从刚才开始换衣就不好,如今更是十分不通畅的样子。
“我还是不去了。”我从没见过春烟如此犹豫。
她从来都是那么干脆利落的人,看中了人家也好,拒绝人家结亲也好,没日没夜地劳作也好,揣着银票随我来靖阳也好,她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你现在是春海楼杜若姝养育协会的代表,我们还带着你亲手做的见面礼,你是一定要去的。”我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明摆着去领赏的事情。
到了兰因苑,申国公,原谅我一时之间还有点不适应,我爹,已经与夫人对坐,儿女绕膝,享天伦之乐了。
迈进院子,听见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我是如此强烈地觉得强迫春烟与我同来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身后的春烟让我总算显得不那么像个形单影只的局外人。
我爹一见我,明显愣住了,他脸上已经有些细小的皱纹了,却又比饱经风霜的老春爹看上去年轻太多。屋里的闲聊戛然而止,他似乎忘记了身边还在撒娇逗趣的一双儿女,起身向我快步走来,眼圈越走越红。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嘴唇与胡子一齐颤抖着,终于只说出一句,“你与你娘真的很像。”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酸,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以为他丝毫不惦记我,毕竟他大概只见过我几面;我也以为自己对他、对这申国公府毫无情感,毕竟我对这里一无所知。
可也许是一种血缘的力量,也许是我藏在心中多年、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对归属的渴望,让我突然对眼前这个与我不知哪里有些相像的“爹”有了些亲近和依赖。
舌尖在上腭轻触,“爹”便脱口而出,他眼中立刻有晶莹闪动起来,抖声应着,“好,好,孩子……”
用这么煽情的气氛欺负我失散多年的亲爹实在非我所愿,我收了感动心绪,转移话题,“爹,我们做了金桔冬瓜茶来。”
我自然而然地重操旧业,将澄金透亮的金桔冬瓜茶倒进刚从厨房翻腾出来的琉璃盏里,一杯杯端给众人。
“好孩子,”我爹还在夸着,这回他总算也不太想哭了,顺着我送茶的顺序介绍起来,“这是夫人,这是你姐姐若溪,这是你弟弟恩泉。”转头又向那两人介绍我,“这是若姝,她从前吃了很多苦,以后你们俩要多照顾她。”
那叫杜若溪的女孩看上去与春江年纪相仿,面容七成随了父亲的端正,没能继承夫人的那股子娇美,捧着琉璃盏的十指纤白细嫩,我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成日抠砸端挖的爪子,不由得将袖子抖长些遮起手来。
“这茶可真好喝,竟是从没喝过的清爽,姝儿妹妹有心了。”杜若溪眉眼弯弯,直望着我的眼睛夸奖着,让我心里一松。
“这是春烟做的。爹,这便是春烟,她的手巧着呢。”我将躲在后面的春烟拉出来。
“不如以后在我们家做厨娘。”赖在夫人身边的男童清脆开口。
我刚想说“好呀好呀”——我们来了靖阳总得找个营生,而国公府的工钱肯定丰厚。
“泉儿!不得无礼。”爹面色冷下来,回头斥了杜恩泉一句。
我不明白我爹生哪门子气,但又不敢开口问,大概国公府最近厨房不缺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