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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乞首先立起,点名呼将,派遣了一些帮中高手出去后,立即朝醉老大磕了个头,请醉老大照顾梁帮主,然后与彭、吕二人,一道飞身上房,朝镇外纵去!
三条人影,刚越过两幢房屋,迎面又是一声惨呼,飞传而至,三人齐都大吃一惊,这声惨呼,非比寻常,竟像是受甚毒刑拷打似的。
彭、吕与小灵乞三人,立即脚上加劲,如飞赶去。
蓦地数条人影,如流星横空般,疾射而来,三人连忙刹住身形,蓄势以待.眨眼工夫,数条人影全都在三文外!
彭中轩注目一瞥,当头领先的,赫然是小神龙方正斌,与夜枭神鹫裴素兰,身后随着粉面潘安方逵利,还有四个面目陌生的老人。
小神龙方正斌宝剑横胸,白发怒竖,双目突瞪,眼中红如喷火,钢牙咬得格格声响,似已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夜集神鹫更是老泪纵横,呀呀叫声,惨不忍睹。
那四位老人,也都是各执兵器,怒气勃勃,意欲一拼生死方后己的气势,彭中轩眼即知,这四位老人都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这其中,只有粉面潘安意态轻飘,仿佛没事人儿般的。彭中轩扫了众人一眼后,心中不觉暗暗呼奇!
自与小神龙相会至今,虽说一向站在敌对之地位,但却没见过小龙龙这般气怒过。
夜枭神鹫就更不用说了,个性刚烈至极,初次出山,败在彭中轩手里时才见她垂头丧气。何曾见过她如此老泪纵横?显见其中定有什么重大伤心之事!可是,粉面潘安那种悠闲的态度,又不禁使他大为犯疑。
正当其时,蓦听小神龙恨恨一声厉喝道:“飞天玉龙,我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逼我洞庭湖不能立足,也还罢了!我立即迁移他往,我方某,可说对你一而再的容忍。谁知,你偏偏与我作对,至死不肯放过我,我方某当真如此好欺吗?今日,你将我爱孙掳去,是何用意?从速放出,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嘿嘿!到时你千万别怪我小神手辣心毒。”
彭中轩闻言,心中猛吃一惊,他何至于此卑鄙污浊,掳人小儿,做这下三流的勾当。遂忙解释道:“方老前辈,彭某非如此小人,令爱孙失踪,这其中定有蹊跷,与彭某绝无干系。彭中轩顶天立地的汉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说话对得起良心,绝不会做这等事儿,还望方老前辈明查是幸!”
正当此刻,又是两声惨号传来,彭、吕、小灵乞三人同时惊住,不知对方今日竟来了多少厉害人物,若不早加禁止,丐帮今日帮众大聚,定当损失不少,小灵乞初次接位,即遭此不幸,定非吉光。
小神龙嘿嘿两声冷笑,道:“真人面前何必还要装假,有人亲眼见你大白天携着一个白衣小孩在万县街上走,这难道是假?”
彭中轩心中又是一怔,诚然,他曾携着白姑娘与黑孩儿两人,在万县街转了一圈,那是送梅花娘娘上路时的事,但却不是一人。
彭中轩心怔之际,迟了一歇答话,刚待启口辩驳,粉面播安一晃身,从小神龙身后闲了出来,恨恨地哼了一声,阻住了彭中轩的话,道:“臭小子,你还想狡辩吗?陆家大花园,乌金帮地室中,是你去的不是?我弟弟就在地室中,当时地室中人全部外出,待人返回地到时,我弟弟人已失踪,这事除了你外,还有谁。赶快将我弟弟放出,万事不提!如若不然!哼哼……”
彭中轩一见粉面潘安火就大。吕良辕见到他,更是火冒三千丈,虽然彭中轩还没对吕良辕说明,可是,隐隐中吕良辕似乎已知道,这事儿除了他没有别人,因为她父亲吕怀民死后,她连尸骨都没见着,显见是中了他那钢构上的毒!
可是,事儿忽地牵扯到孩子的失踪,为了彭中轩清白.吕良辕只得强压心火,暂不发作。
粉面潘安哼声未了,小灵乞忽地插口怒骂道:“哼什么?我彭哥哥岂似你这无耻小人,丐帮也没藏着你们的小野种,少将这事赖在我彭哥哥身上,不要借题发挥,要干就干,谁还能怕你!”
夜枭神鹫脾性最劣,她早已容忍不住,忽然阴啸一声,骂道:“臭化子,你敢开口骂人。看杖!”
“呼”的一声,驾头杖已随声疾扫而出。
小灵乞竹杖一栏,使出贴安决,轻轻一带,已将夜集神使威猛无比的杖,简简易易就拦在身外,道:“老妖婆,你神气什么?我小灵乞还没把你放在心上。”
夜枭神鹫一杖扫出,但可没预料到必中,她也万万想不到这小化子竟能轻轻易易地就将她一杖给化解了。
禁不住火焚心头,又是一声怪啸道:“臭化子!你敢小看你祖奶奶,有种再接一杖试试……”
语音未落,“呼”的又是一杖劈出。
这一杖,由上而下,倾斜而至,削肩挂臂,威厉十分。小灵乞若仍使贴安决,即算仍能将她骛头杖带开,夜枭神鹫只需一降一横,小灵乞下露空门,双足就会落在骛杖范围内内,危险十分。
岂知,小灵乞乖巧万分,他不再用老套,反用离字诀,身形微退,竹杖划空疾旋,一颤一挑,又将夜枭神鹫老婆子的骛头杖,挑上了半空,这一下可真把夜枭神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正当此际,粉面潘安忽地横身阻在夜枭神鹫身前,道:“这小化子,何劳婆婆大驾,待我来收拾他!”
谁料,他这刚讲完,彭中轩也开口叫道:“小灵弟!慢着,先把这事弄清楚了再说,不要蒙受不白之冤,我们应该一条条分清楚,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小神龙嘿嘿一笑道:“好漂亮的一句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方某究竟与你有何冤?有何仇?你觉如阴魂似地紧紧追赶,最后挟持无知小儿……”
彭中轩也没待其说,即插言道:“我尊重你是武林前辈,希望你别含血喷人,即是挟持小儿,以作要胁,我就会向你提出条件,又何至怕你如此气势汹汹!”
小神龙一昕,果真有理,既已挟持,还怕怎的?
想尚未了。粉面潘安一声吼喝,道:“爷爷,你千万别中了他缓兵之汁,趁早动手为上,既算他没挟持,也必是因小弟的顽劣不肯就范而遭了毒手。”
粉面潘安说完,也不管他爷爷反应如何,左手金约,疾挂而出,右掌似掌非掌,似指非指,猛劈彭中轩的小腹。
彭中轩知道粉面潘安毒钩厉害,不敢怠慢,嘿嘿一笑,玉龙鞭已疾如闪电般,飞了出来。
粉面潘安见他两手空空,想不到彭中轩抽鞭这般快法,虽说金钓厉害非凡,可他不敢硬碰他的玉龙宝鞭。
粉面潘安右掌这一招,可也阴险毒辣无比,你想,你不顾我这一掌,我就从上面要你送命。
于是,粉面活安在金构撤回之际,右掌骤加十二成功力,猛推而出!眼看彭中轩小腹与粉面潘安单掌只差这么半尺左右。
倏然,粉面潘安突感一股温柔至极的阻力,将自己单掌悬空止住,无法下落,不觉哈哈一笑!
笑声未完,袖底疾射出五只袖箭,箭首全都是乌光闪亮的,一看就知这种油箭满含剧毒!
嗖嗖嗖嗖嗖嗖!五只袖箭都插在彭中轩的小腹上,是这样的清楚明白,粉面潘安一见大喜,抽手猛退!因为就凭这五只毒箭,已足够置彭中轩于死地,彭中轩一死,他还怕谁?他怎能不喜?
岂料,心喜未散,这一抽手,不觉骇得胆战心惊,冷汗直冒,敢情一只右掌,竟被对方神功吸住,丝毫动颤不得!
这一惊那还能小!紧急救援,金钩如电般,倒钩而至,他是想,二人近在咫尺,长鞭无法防止他金约的近袭。
谁料,彭中轩有心所为,哪能不防备这一点,长鞭一圈一绕,已将他金钩绕住,使其无法攻袭。
这一刻,彭中轩若要取他性命,当真易如反掌,粉面潘安双手被制,功力再高,金约再毒,也无能为力!
可是,彭中轩却不急于取他性命,因为他是吕良辕的毁家仇人,他已应允让吕良辕亲手复仇。
但是,就这眨眼工夫的耽搁,一道银虹,如匹练般猛袭而至,非但快疾无伦,且威不可挡,彭中轩根本不用看,就知来的是小神龙方正斌!
为了救人,急忙中攻出一剑,端得威势无比,彭中轩哪敢小看,略一运气,将粉面播安弹了出去,紧随着长鞭一带,粉面潘安—个身子,已如流星般迎着小神龙的长剑飞了过去。
小神龙气得须发倒坚,长剑一沉,让过粉面潘安的身子,随着左掌起处,已将粉面潘安接住。
谁想,手刚抓住,突听粉面潘安一声痛叫,十分凄厉,小神龙大吃一惊,还只道粉面潘安已遭了彭中轩的毒手,赶忙放下察看。
只见粉面潘安脸色煞白,右手紧握左臂,指缝中流出点点鲜血,那满含剧毒的金钩,已然不见。
小神龙至此,略放宽心,他本不耻粉面潘安手装毒钩,如今既被彭中轩拔去,他并不恼怒,连忙取出金疮灵药,为粉面潘安包扎!
粉面潘虽说痛得脸色煞白,可是,他的两眼,却凝住着彭中轩,一眨不眨,他心说:“我瞧你怎能逃过我五只剧毒袖箭之危!”
谁想,明明看到清清楚楚的五只袖箭,齐都插在彭中轩的小腹上,彭中轩竟似若无其事般的,手舞长鞭倒卷,从怀中掏出一块油布,将那只从粉面播安左臂上夺下的剧毒金约接住,随着油布的一角,在小腹上一只只地将那剧毒袖箭取下,一同包在油布中,放回怀里。
这动作不禁使粉面潘安大觉不解。其实,彭中轩即已施展神功护体,硬接粉面潘安一掌,粉面播安的油箭又怎能伤得了他。
看似齐都插在他的小腹上,实是彭中轩有意施为,故意让箭射进去些,但却还差这么一丝丝才沾着肌肤,忽忽一瞥之下,根本就无法看清!
这时,夜袅神鹫可也气馁了,恨恨地道:“飞天玉龙,赶快还我爱孙来,老婆子从此再不与你啰嗦。如不还我爱孙,我老婆子虽明知不敌,可也要与你拼拼,再不然,我也要散发绿林帖,请武林中正派人物主持正义,你……”
彭中轩这时真叫有口莫辩,可是他也不能蒙此五名,若当真让武林正派主持正义……她实在不敢想,恩师之名会从此被他埋没。
岂料,老婆子话没说完,划空传来一声娇呼!
“婆婆!婆婆!”
夜集神贷一怔,回首探视,眨眼工夫,一条丽影如飞般而至,这来的敢情是夜集神鹫的孙女,方惠芳。
方蕙芳一停身,立即伸出左掌,摊开在夜袅神鹫的眼前,方惠芳手中拿的是一把黑锁链!
夜果神鹫一见这黑锁链,心中突的一跳,因为她已认出,这把黑锁链,原本是金子,也就是她爱孙胆儿身上之物!
夜集神鹫一见,又哪能不惊,忙问道:“芳儿,成儿他人呢?他怎么啦?”
夜集神鹫说完,伸手欲将黑锁链取过。
方惠芳猛的一退,这一退只有三五尺远,大概脚下没立稳,身子晃了两晃始拿桩站稳,但却没让夜集神鹫将黑锁链取去。才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婆婆……这是……地下室……一个……大行柜中……找到的……小弟……他……他……他……”
夜集神鹫先还以为方惠芳因急于报信,奔行过速,一时一口气接不上来,岂知,越听越不对劲禁不住朝方慧芳仔细地打量了一眼!
只见她脸儿惨白如纸,惨白中还隐隐透着一股青气,正待动问,忽又听她仍然断断续续地接着道:“麒弟……麒弟……他……他……他……早巳化……化为……一滩黄水……只留下……骨发……和……这把锁……”
夜集神鹫最疼爱这个小孙子,因为他自幼聪明绝顶,但凡文武,教无不会,学无不精,真可说人见人爱。
如今,一旦闻听爱孙惨遭不幸,夜果神鹫哪能不惊魂飘风,骇魄失散,一而再的事儿,本就够伤心啦,再一闻此事,夜袅神鹫脾性再烈,心儿再硬,她也禁受不住,头脑一眩,双目一暗,昏了过去!
小神龙一见大惊,撇下粉面潘安,抢抱起夜集神鹫,凄声叫道:“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啦!”
这里话还没落唇,忽听粉面潘安一声大叫道:“芳妹!劳妹!你……你……”
慧芳姑娘阴阴一笑道:“谁是你……的芳妹……我……我……我可没……你……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哥哥……你……害了麒弟……只为了……为……激怒爷爷………你……你……”
方意劳还想骂两句,但已然骂不出声,身体一软,倒了下去。粉面播安哇的一声大叫。抢前欲用药解救,因为他已发觉方惠芳也中了毒,而且毒已甚深。只是,他仍然迟了一步,方惠芳正是返魂乏,魂归天国!
方惠芳她自己并非不知中毒.当她手触黑锁链,掌心一麻,她就知已然中毒。可是,一见到黑锁链,同时也就知道,所见的发骨,正是他们一家大小所宠爱的,而又已然的失踪的麒弟。
这一来,方蕙芳不觉心中大痛,从麒弟的死状来判断,明明是死于毒,而且这毒厉害无比,这毒的来处,除了她哥哥粉面潘安左手的金约外……
方惠芳简直不敢想,可是又不得不想,粉面潘安这是为什么?连自己的一个亲弟弟都忍心下此毒手!
蓦地想起小神龙暴怒启开封存刚一年的剑,那脸上一股凛然杀气,心想,是的!他只为激怒爷爷……
这一想,芳心更痛,再加上情场失意。方蕙芳蓄意倾情,于是,故意不予理会,且尽快地奔行而来,加速毒性的发作!
所以,在夜袅神鹫用手拿黑锁链时,方惠芳不让婆婆接过,就是怕夜集神鹫也因此染上了毒!
终于,方惠芳死了,粉面潘安心中老大不忍,因为他到底是人,而不是蓄生禽兽,他也滚下了两滴眼泪。
蓦听一声如雷暴叫,小神龙如飞般扑了过来,粉面潘安双足一点,身子跃起,想要纵跃开去,因为他已发觉爷爷这时的来意不善。
人在半空,突听身后呼的一声响,后须已被钢爪一般的手抓住,再也无法避开,双双落地!
小神龙一声狂叫道:“你这毫无人性的畜性,你瞧,你婆婆!你妹妹!你弟弟,全都死在你一人手里,你这味良心的狗东西,你于心何忍?你……你……”
小神龙越说越怒,说到后来,眼睛都流出血来了,嘴里也流出血来了。紧接着,高举着一只手,眼看就要拍落在粉面潘安的天灵盖上。
粉面潘安本不信婆婆已死,闪眼一瞥,夜集神鹫当真僵卧地和上,早巳断气,心中更加害怕。
可是,小神龙如今这一掌推下,粉面潘安就别想再活了,他不知哪来一股蛮劲,竟回肘在小神龙助下撞了一下。
这一下说巧不巧,正好撞在小神龙愈气穴上,小神龙神智微昏之下,连避也没避,一声痛叫,全身功力尽散,扑地倒在地下,两眼直视,口中咕噜咕噜不知说些什么,神经似已错乱!
与小神龙等同来的四位老人,早年在洞庭湖本是小神龙的手下,这次前来助拳,只激于一时气愤,彭中轩不该掳人无知小儿!
当他们得知此事实是粉面潘安所为时,他们也不便再与彭中轩作对了,眼见彭中轩盖世无双的神功,他们就更不敢动。
可是,当他们看到粉面潘安这种反逆行为,哪里还忍得住,一声暴喝,齐如粉面活安疾扑而去。
倏地,一道银虹,如电闪般阻住四人,四人一看,来的敢情是飞天玉龙彭中轩,心中不禁奇怪,彭中轩怎会还卫护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
忽听彭中轩道:“诸位,恕在下未曾请教诸位大名,只是,这小子,我们另有一段冤仇待了,诸位还是清将方老前辈安顿吧!彭某这里谢过!”
彭中轩说完,深深一揖,随将手中玉龙宝剑朝吕良辕一抛,道:“辕妹,我已经查明,他就是杀我岳父母的正凶,你还不上前,亲手诛了他,更待何时?”
吕良辕接剑时,本还一怔,如今彭中轩一说,禁不住热泪满眼眶,银牙一咬,再不言语,挥动玉龙宝剑,施展开金莲血剑十二绝招,疾往粉面潘安扑去。
粉面潘安如左手毒钓未去,吕良辕纵然金莲血剑十二绝招威猛无比,要想胜他,却也不易!
可是粉面播安毒钓一去,威势大减,再加新创未愈,心情激荡,哪里还是吕良辕的对手!
只闪避得三数招,已被吕良辕玉龙剑开膛破肚,将一个人逢中劈成两半。吕良辕一剑得手,立即跪伏在地,对空膜拜,祈祷父母在天之灵,早日安息,彭中轩也跪在一旁,默默祈祷。
不过,却因此又使得他记起了自己一家三代血海深仇正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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