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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五百户人马护卫到附的靠山上隐蔽。
自己另带二百名兵士占据一个有利山头,阻击来犯的乌拉兵。
乌拉兵渐向乌妈岩靠近。
扈尔汉隐蔽在一片松树林里,透过林隙,渐渐看清为首的正是乌拉贝勒布点泰。
原来,舒尔哈赤一行三千人赴东海部护卫斐化城民迁家归附之事,早被纳林布录安插在赫图阿拉的密探得知,并及时转告给纳林布录。
纳林布录派专差去乌拉部,向布点泰讲明争取东海部的利害关系。
布占泰权衡利弊,决定与其叔叔博克多一齐出兵,率兵一万,于乌碣岩一带将舒尔哈赤统帅的三千兵马,及东海部斐优城所有的移民全部俘获。
布点泰率领一万兵马走到队列的前头,他骑在马上正匆忙赶路,忽见哨探来报:“满洲兵已提前占据乌妈岩要地。”
布点泰十分惧怕满洲兵。
以前,他曾随“九部联军”与努尔哈赤交战,他深知努尔哈赤手下的兵立勇猛。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命令兵立安营扎寨。
黎明时分,天气十分寒冷。
布点泰睡在牛皮帐里,一觉醒来,天色微明,他急忙穿好战袍,提起腰刀,向外走去,命令侍卫马上吹起螺号集合兵马,准备攻打对面山上的满洲兵。
扈尔汉身经数战,颇有临阵作战经验,特别是努尔哈赤以少胜多的作战奇迹,给了他较深印象。面对着上万名的乌拉兵,他不禁想到:是主动出击,还是束手待毙?
主动冲击,只有三百兵士,束手待毙,却很容易,敌人杀过来,一切便结束了。
可是,他不想束手待毙,他要求胜,要战败数倍于自己的敌兵。
此刻,他虽只有三百兵士,却仍能沉着应战,这都受了努尔哈赤的影响。
他想到兵书上的战法,既虚虚实实避敌;佯攻兼而强攻;声东击西等战法。他成竹在胸,运筹帷幄。
昨天傍晚,他把移民安顿在一个隐蔽的山头,并且派了一百多兵士守护,自己则只剩下二百名兵士。
于是,他便带着这二百人,在靠近乌拉兵的三面山头上,悄悄布置起“迷魂阵”来,晚上,他没有支帐篷,而偷偷地带领二百名兵士到山腰里砍了些松枝干细,在三个山头,堆起五百个干柴垛,等天明时分,一起燃起,给敌人以“遍地炊烟遍地兵”的错觉。
当布点泰带领一万兵马,进入乌碉岩扈尔汉宿营的地区后,见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山上山下浓烟四起,篝火遍野,嘈嚷声,马嘶声,叫骂声,从三个山头上传来。
他心中一惊:“哪来这么多满洲兵马?”
他犹豫起来,怀疑纳林布录提供的情报是否正确。
他猜疑,三个山头上的满洲兵决不止三千,刚才他还打算兵分三路围剿扈尔汉,可是现在地遥望三面山上的黄火,马上下令停止。
正当布点泰犹豫不前的时候,扈尔汉率领一百多名轻骑,挥刀从山上冲下山谷。
只见这队轻骑,刀光闪闪,杀声震地,如长坦决口,似猛虎下山,咬住乌拉兵的队尾不放。
马拉兵还未来得及调整队列,已被斩三百多人。
于是队列大乱,兵士纷纷跑回山林躲避,布占泰见势不妙,连忙下令全军撤退,固守北山。
日出天晴,天至末时。
褚英,代善领一队人马,舒尔哈赤率领另一队轻骑相继来到乌竭岩山脚下。
舒尔哈赤勒马仁立,他抬头望见远处高山蔽日的乌拉兵大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险些跌下马来。
他勒缰后退几步,身子哆嗦着,对身边的褚英、代善说道:“二位,咱们还是绕着而行吧!若不以三千对一万,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毁灭?”
“二贝勒,怒我直言。”
代善未等舒尔哈赤说完,有礼貌地说道:“绕道就等于怯阵!现在敌人,正处于晕头转向之时,不明于我底细,不知我虚实,我们勇敢地杀过去,斩头去尾,敌军必溃败;如果我们绕道而行,必被敌人识破,那时再杀过去,我们必败,二贝勒,这是成败修关的大事,你要拿定主意呀!”
在场的人听了,有的怒目圆睁叫道:“杀过去!”
有的摩拳擦掌,要冲过去。
只有舒尔哈赤紧皱眉头,不阴不阳地说道:“好吧!”
于是褚英,代善各带五百名骑士,舒尔哈赤也亲率五百兵士,兵分三路去夹击山上的乌拉兵。
褚英,代善翻身上马,各率兵五百从东西两面向山上发起猛攻。
刹那间冲杀声响彻山谷,回荡在群山之间。
守卫西部兵营的布占泰的叔父博克多,骄横自恃,他根本没把满洲兵放在眼里,他以为满洲兵与乌拉兵力量相差悬殊,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就未加严密防守。
满洲兵冲进营时,他还在睡觉。
等他穿上棉甲、戴上铁胄,手势腰刀冲出军帐时,代善已骑马冲到他眼前。
正当他惊愕之际,早被代善一把抓住铁胄,顺手一刀将头割下,立时毙命。
树倒猢狲散,兵士们一个个弃甲而逃,各奔东西。
布占泰望着山前山后的满洲兵已冲上山头,逼近自己,感到腹背受敌,又加之失去主将博克多,早没心恋战,使偷偷换上士兵的服装溜之大吉。
日落西山,请英,代善与舒尔哈赤率领的兵马会师后,马上找到了扈尔汉护卫的斐化城民。
第二天吃过早饭,褚英等人护卫着斐优城的城民便离开了乌褐岩。
五天后,他们来到苏子河畔。
此时,河水淙淙,绿草茵茵。
客人尚未过河,努尔哈赤便早早地迎到河岸。
当日设宴,宴毕,向城民厚赐财物。
努尔哈赤安顿好斐化城民,接着奖赏乌碣岩一战有功人员,给褚英赐号“阿尔哈图图们”,给扈尔汉赐号“达尔汉”,给代善以“古英巴图鲁”的称号,同时对临阵退,居山下而按兵不动的小首领常书等人,按军规处以死罪。
努尔哈赤宣布过后,舒尔哈赤马上上前求见道:“大阿哥,常书的过错,就是我的过错。你杀了他们,也就是杀我。”
努尔哈赤顾及兄弟情面,只好免除常书等人的死罪,改罚银百两。
但舒尔哈赤在乌碣岩一战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努尔哈赤的不安。
这令努尔哈赤回忆起在与尼堪外美兰的征战中,舒尔哈赤的种种表现,觉得舒尔哈赤虽是同父同母兄弟,但他时常和自己分心,你想富民强兵,他想个人享乐;你想统一调动兵力与敌人作战,他却想另立山头,与兄长抗衡。
努尔哈赤想来想去,决定不再给舒尔哈赤兵将,不再派他带兵出征,而只派他在城内建城筑寨。
舒尔哈赤失去兵权,整日闷闷不久。
一天努尔哈赤派他带人去靠近叶赫的一座村寨修筑城墙,他不反不出工,反而预谋“拉出去”。
夜晚,月亮照在苏子河岸的大地上,到处一片灰白。
舒尔哈赤由几个心腹陪同,走出赫图阿拉城,沿着苏子河,边谈边议。
当舒尔哈赤提出“拉出去”投奔他人时,一个心腹马上献策道:“当今白山黑水,只有叶赫纳林布录可与满洲匹敌,还是投奔他可靠。”
此计正合舒尔哈赤的心意,于是当晚决定连夜准备车马.以探亲“为名”,悄悄逃走。
俗话说,隔墙有耳。
舒尔哈出逃的密谋,被当时蹲在柳树林里大解的叶克书听到,叶克书马上将此事报告给了努尔哈赤。
第二天黎明时分,舒尔哈赤备好了行装,带着七个帖身侍卫,洲鹤上大灰马,突然努尔哈赤带着一队传卫走来,大声喝道:“你们去哪里?”
“啊!……”
舒尔哈赤听到努尔哈赤洪钟般的吆喝声,顿时手足无措,不知不觉地从马上滑了下来,惊恐地说道:“我……我去练马。
“胡说……”努尔哈赤发怒地指着马背上驮着的东西斥责道:“练马用得着驮那么多东西吗?”
“里边都是些兵器!”
舒尔哈赤的一个近侍为舒尔哈赤掩饰道。
努尔哈赤更怒了。
他嗖地一声拨出腰马,照着马背上以驮的鼓鼓囊囊的麻袋就是一刀。
刹那间从麻袋里露出白花花的银子、首饰、翡翠,随即逼近舒尔哈赤怒目而视。
舒尔哈赤在努尔哈赤的逼人目光下,身子一软,跪在地上,说道:“我说,我说!”
“呸!”努尔哈赤唾了一口,声色俱厉地数落着:“软骨头!卖身投靠,还有比这更可耻的吗?”
舒尔哈赤马上想到了会死,他爬到努尔哈赤跟前,求饶道:“大阿哥。”
舒尔哈赤的求饶,更惹怒了努尔哈赤,他气得两眼发红,反复骂道:“无耻!软骨头!”
手一挥,叫人把舒尔哈赤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