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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延相正骑着马,尾随大篷车后,额上不停地滚着汗珠儿。
大篷车跑到沈阳至辽阳之间的十里河荒滩。
忽听身后马嘶不止,皮廷相回头看去。
只见一匹白马飞奔而来,他顿时一惊,心想:“皇太极的白马怎么这么快地追来?”
白马越跑越快,皮廷相心里愈来愈恐惧,竟至一鞭三回头。
车马相距差别里许,猛听背后叫道:“皮副将!”
皮廷相自觉耳熟,打起精神回头一看是身材修才的朱万良驰马而至。
皮廷相疑是总兵追来,便丢下篷车,独自逃走。
朱方良并不介意,因为他自己也是被皇太极追到白塔铺,未经拼杀,私自逃命的。
他理解皮廷相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于是就不再叫喊。
当他的白马跑到篷车后,立即翻身下马。
他一手牵着马,一手用马鞭子挑开箱帘,陡然瞥见贺夫人,一怔,然后问道:“贺夫人坐车去何处?”
贺夫人说道:“跟皮副将去辽阳。”
说着,她站起来,把头探至帘外,问道:“朱总兵,您单枪匹马去何处?”
“去……”
朱方良说了半句又咽回去。
因为自己是带兵的总兵。
总兵就是在战场上的总兵,眼看沈阳兵败,自己只身逃命,岂不令人齿笑?他装作天热,用手扯了衣领,接着搪塞道:“我这要去辽阳搬兵!”
“沈阳很吃紧吗?”
贺夫人焦急地问道。
朱方良不阴不阳地说道:“说紧也紧!”
接着把话题一叉,问道:“皮副将是不是与你同路?”
“是,他说贺总兵特地派他送我到辽阳。”窃贼最熟悉窃贼的心里。
朱方良冷冷一笑,暗自说道:“这小子贪生怕死,不过还有鬼点子!”
他转念一想,“万一他跑到辽阳乱说一通,岂不对我自身不利?”
朱方良想到此处,决心想法把皮延相拉拢住,以防万一。
于是他快马扬鞭,朝前追去。白马飞驰,红马紧跑,不一会白马连上红马。
皮延相眼见朱方良追上来,一时惊慌失手,马鞭子突然打在了红马的脑门上,红马一惊,竖起前蹄,皮延相猝然摔下马来,昏了过去。
朱方良翻身下马,将皮延相扶起,等大篷车赶上来,马上跟车夫一起将皮延相抬进车厢,自己便独自先行。
朱方良骑着快马,越过太子河,不一会儿来到辽阳城下。
他来到城西站正好代行杨镐职务的辽东经略袁庆泰坐在城楼,等待陈策等人赴接的消息,袁庆泰见朱方良单松匹马而至,自觉战事不妙,于是忙令军士打开城门,将朱方良迎进城内。
朱方良进城后,本等进衙门,就在城楼上,将沈阳失守,诸将身亡,援军败北的战局—一禀报。
袁应泰听了异常紧张,立即召集临近诸部,竭力守城。
辽阳是关外的古城,居诸城之首。
从战国西汉以来,就是山海外政治,经济的中心,到了金代曾在此设过京城,名日东京,到了明代就将辽东都司设在此外。
这座成池雄伟壮观,城周三十二里,八座城门高耸。
城内街道纵横,店铺林立,颇为繁华。
尤其是那座古老高耸,插入云霄的白塔,更增加了古城的威严,壮丽。
袁庆泰出身进士,办事精明,但多年做的是文官,对军事战所知甚少。
沈阳失守,死伤七、八万军马,对他是最大的打击。
众将集骤都司衙门之后事,他见袁经略心急如焚,就代袁应泰庆附场面,说道:“诸帅众将,近日沈最失守,战事吃紧,辽阳乃东之答镇,为保大明江山,请众将献计献策!”
大胡子总兵候世禄霍然站起,口中说道:“努酋连取抚顺,沈阳铁岭诸城,猖狂已极。以末将之见,此夷锐气不挫,必将如洪水决堤,祸及中原。”
朱方良冷冷一笑,说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候大胡子,你有本事,到阵上比试比试,不比在家里撸胳膊,卷袖子强多嘛!”
候世禄觉得朱方良话不对味。
寻思片刻,冲着朱方良起火来:“老子打仗多年,身上的箭伤比你拉的屎还多,别吃饱了胡嚼!”
朱方良听罢,顿时火上心头,他嗖地拔出长剑道:“候大胡子,你别有眼无珠!老子是从小吃皇粮长大的,你他妈从小是吃狗屎喂胖的,你有能耐,咱到院里溜溜!”候世禄哪里肯示弱,他也哧楞把短剑拔出,吵嚷着就往门外走。
袁应泰一时气得脸色发白,他抓起桌上的石印,往桌上一跨,厉声道:“此处是辽东军政衙!那容你们泼妇骂街!”
说着他示意衙役将尚方宝剑取来,往桌上一掼道:“谁再胡闹,休怪我不讲情面!”
一把尚方宝剑把候世禄,朱方良镇住了。
接着张铨说道:“眼下城内兵马不多,固守乃为上策!等几日皇上派来援兵,再从长计议。”
他说罢,布置道:“候总兵,你回到大营以后,立即令军上输通环城之渠,放太子河的水,将护城河灌满,然后沿壕布置火炮,城内加紧防守,以防努酋突然袭击。”
三月十九日中午,候世禄率领三千兵士,刚刚用太子河的水把护城河灌满,忽见太子河渡口,浓烟滚滚,旌旗蔽日,不一会儿,一个探马来报:“禀报总兵大人,太子河北岸发现众多的满洲军!”
军情火急,候世禄未敢怠慢,火速进城禀告袁应泰。
袁应泰得知后,立即委派候世禄,朱方良率兵五万,出城迎敌。
候、来二路大军出城西五里,恰与满洲军相遇。
努尔哈亦坐在马上。
忽见前面大路上烟滚滚,马上下令左四旗由额亦部率领,列队迎战,额亦都率颌三万大军快马加鞭,与明军相距一里许时,见明军摆出“燕翅阵”飞奔崦来,他当即选派正红,正黄两旗大军咬住明军左翼,斩其左翅,再占右翅。
两军接战,号角迭起,满洲军士兵,一个个手执藤后,先发数箭,贝敌兵一排排倒下,便趁势冲上去,挥刀拼搏厮杀。
明军一开始擂鼓发炮,地动山摇。
几颗火炮发出,满洲军顿时倒下一片,但满洲军人众多,兵不惧死,前面的兵马倒下,后面的接着冲上来。等两军接近,明军的炮火已失去威力,于是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厮杀成团。
明军将士易于分辩。
临阵后,只要一看盔甲样式,坐骑好坏,就会一眼看出谁是帅,谁是副帅。
额亦都骑着黄缥马,手执长柄铁钺一眼发现候世禄,便拍马迎了上去。
候世禄是有名的“铁锤子”。
他手执两把各重五十斤的铁锤,抡起来呜呜生风,很难朝他靠近。
他当兵多年,上阵百次,从未受过枪伤。
额亦都举钺朝他抡去,只见候世禄两锤交叉,咣当一声,将额亦都的铁钺架住。接着候世禄的两个护卫如同两只猛虎,拍马举刀,蜂拥而上。
额亦都立即拔马相迎。
这时,候世禄趁机绕到额亦都背后,举起双锤朝额亦都砸下。
恰在这时,两个满洲军赶到,两人举起马叉将双锤挡住。
两人交战了数个回合,胜败难分。
两方为保其帅,各自护卫越来越多。几十个兵将扭杀在一起,互有伤亡。
日影西斜,双方不分胜负。
努尔哈赤眼见守卫辽阳的兵将,不同往日明军,便另派皇太极增援。
皇太极多日野外征战,脸色晒得黝黑,方脸两鬓的鬓发以及漆黑的唇髭都长得老长。
近年,因当年跟随努尔哈赤起兵征战的费英乐,博尔晋,劳萨叶克书相继战死,病死。
很多领兵统帅的重担就落在他肩上,连日来,他出营入阵,战场拼杀,甚觉疲倦。
但由于节节胜利,众军士气甚高,他依然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皇太极出战候大胡子,依然白盔白甲,骑着白马,不过他放下虎枪,而必用双刀,以力战候大胡子的双锤。
清晨,满洲军与明军摆开阵势以后,皇太极首当其中,第一个与候世禄交锋。
候世禄眼见皇太极单骑来到跟前,立刻拍马上前。
他抡起双锤,如流星赶月,呜呜生风,他时而抡起左锤朝皇太极天灵盖砸去,时而又抡起右锤直奔对方的前胸。
皇太极挡右架,刀与锤相撞,溅起片片火花。
两人交战了数十个回合,候世禄开始有些气喘。
这时皇太极转守为攻,挥起双刀,寒气逼人,六十四路刀法施展出来,只见刀光闪闪,如瑞雪纷纷,顿时只见刀光不见身影,逼得候世禄只有招架之功,无片刻还手的机会。
皇太极越杀越猛,一会儿来一招“金龙张口”,一会儿又一招“叶里藏花”时而又是“海底捞月”再而“刀劈华山”。
最后,皇太极把候世禄逼到一处水洼子,候世禄的马顿时陷进泥坑。
候世禄见无路可走,便陡然跳下马去。
“嗖!嗖!”就在候世禄跳下马的片刻,皇太极猛然弯弓搭前,射中候世禄的咽候,名噪一时的朝廷太将中箭败阵,倒在乱泥塘。
明军的左右卫队,见主帅落马,立刻蜂拥百上,几个候世禄的亲信跳进泥塘把扶起,趁候世禄尚有一口气,便把他架上马,拨马回城。
车夫赶着篷车,到了太子河北岸的芦苇丛。
忽听背后人喊马嘶,自觉情况不妙,就掀帘对梨花递了个眼色,示意把皮廷相丢在芦苇里,改道更辙。
梨花本来就惦记着沈阳的战事,不愿离开沈阳,她见车夫递眼,就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
于是车夫把昏昏迷迷的皮廷相拖下车,丢在芦苇丛里边忙挥起鞭子,朝太子河下游赶去。
皮廷相醒来时,夜幕已临,远处的狼群嗷嗷叫着,似乎在吆喝着自己的同伴去觅食。
他从惊恐中爬起来,朝河岸走了半里光景,来到一片坟墓地。
他狐疑地正朝前走,忽然坟堆处冒出三个大汉,未等他他弄清东南西北,就被蒙面捆上,不一会儿涉过河,被推进满洲兵。
这时,努尔哈亦正坐在牛皮大帐里审问辽阳城内的一个军士。
皮廷相被推进帐内,解下绳子。摘去蒙面毡,对着明烛,一时愕然。
“皮总兵!”
受审的军士望着皮廷相,身上一哆嗦,身不由己地脱口叫道。
努尔哈亦听到叫声,仔细地朝皮廷相盯了两眼,随之下座,把皮廷相让到右边的座位上,笑道:“久闻大名,想不到竞在此相会!”
努尔哈亦的客气,礼节,感动了皮廷相。
他屁股刚着木凳,又连忙站起牛眼珠子一瞪,慌忙施礼道:“多谢汗王赐座!”
努尔哈亦见皮廷相很随和,就把手一挥,对侍卫道:“拿酒来!”
不一会儿,侍卫把斟满的两碗白酒用托盘端上,努尔哈亦端起一碗递给皮廷相,自己端起一碗道:“为我们初次相会,干!干!”
皮廷相受宠若惊,红红的脸儿一扬,一饮而尽。
此人脑袋活,骨头软,他想:“既然身进夷,生路已断、何不先发制人,绝处求生。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施礼道:“卑职在明营,虽身兼数职,实则混饭度日,无所事事,汗王陛下,有事若有用得着我的时候,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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