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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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向下了雪佛兰车的基思走来。
基思早从泰莉脸上的表情得知安妮不在这儿,但不知是何原因。
泰莉招呼道:“嗨,基思。”
“你好吗?”
“不错……安妮不在这儿。”
“我知道。”
“她起先在这儿,可后来走了。”
基思点点头。“知道了。”
“她……不得不走。”
好一会儿,他们俩都没说话,后来泰莉说:“你要来杯咖啡吗?”
“好的。”
基思跟着泰莉进了厨房,她说:“请坐。”
他在厨房圆桌旁坐了下来。
泰莉倒了两大杯咖啡,对基思说:“安妮给你留了张字条。”
“她一切还好吗?”
“还好。”泰莉把两大杯咖啡放在桌上,又往里面加了奶油和糖,说道,“她心里不好受。”
“我不会责怪她的。”
泰莉坐着,心不在焉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她不是生你的气。她到这里时有点激动……后来我告诉她你要晚点到,她失望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我们在一起聊得挺快活。”
“那就好。”基思望着泰莉。她比安妮大三岁左右,有和安妮一样美丽的容颜,但不像安妮那样充满活力。在基思和安妮一起读中学的前两年,泰莉就已高中毕业,上了肯特州立大学。因此除了暑假和节假日,基思很少看到她。不过,正如安妮所说,当泰莉在家时,她常常为他们的约会打掩护。泰莉也是个浪漫的姑娘。基思回想起,泰莉在上大学时遇到了她现在的丈夫拉里,后来结了婚,大学还没毕业就离开了学校。那时基思和安妮还在博灵格林州立大学读一年级,他们一起参加了泰莉的婚礼。基思还记得泰莉婚后七个月就生下了孩子。安妮当时曾对他说:“我们将来毕业后就结婚,生孩子,像他们那样。”
泰莉说:“我们一起吃了午饭。这些年来我还没见她这么快乐过。”她又接着说,“当时有个家伙从公路上驾车过来,扔下了什么东西,而安妮一听到那人的卡车停在车道的声音,就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出门去。”泰莉看着基思笑了。“我不该透露家里的秘密。”
“我赞赏你的坦诚。你可以告诉安妮,我看上去闷闷不乐,像只害了相思病的小狗。”
泰莉又笑了。“你看上去挺疲倦。开了一夜的车吗?”
基思点了点头。
“我懂得你脸上表情的含义。拉里平时从外面回来时,看上去饿极了,不是渴望食物,而是渴望做爱。”说到这里她脸红了,又加了一句,“你们这些男人啊。”
基思笑着不答话。从安妮几年前的一封信中,基思已得知拉里经营卡车生意,而泰莉负责记账。在他的想象中他们干得不错,有漂亮的房子、崭新的卡车。他还记得他们的三个孩子有的在读大学,有的已大学毕业,当基思和安妮从学校回家度假时,他见过拉里几回。在他的记忆里,拉里是个身材高大、温文尔雅的男人。今天早上拉里要么在工作,要么在履行周末治安官之职,要么就像男人通常做的那样,正躲在某个角落,免得成为风流韵事的议论中心。
泰莉说:“安妮一直等到一点钟,后来突然说:‘我要走了。’接着她就写了这张条子。”说着,泰莉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基思盯着信封,上面有他熟悉的安妮的笔迹。他呷了口咖啡,此刻他正需要。
泰莉接着说:“我试图挽留她。可她说不行,她会另找时间与你见面。”她又补充道,“你知道,她总是热情奔放,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受到了伤害。我不是指今天早上,而是指她嫁的那个畜牲。啊,上帝,我是多么希望她能快乐起来,真正地重新快乐起来。”
“我也希望如此。”基思说,“你现在怎样?你看上去依旧美丽动人。”
泰莉嫣然一笑。“谢谢。你看上去帅极了,基思。刚才你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
“已经过去许多年了,是吧?”
“哦,是啊。那真是一段美好时光。”
“确实美好,对吗?”
泰莉点了点头,说道:“拉里得去上班。刚才他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想和你见个面。他要我向你问好。”
“我下次来看他。”
“希望这样。看来,你一切顺利。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
“谢谢。这房子真不错。”
“噢,整修这老房子很费劲,但拉里喜欢干这个。你回农场吗?”
“是的。有很多活儿要干。你父母好吗?”
“挺好。他们上了年纪,可都还健康,感谢上帝。你的父母呢?”
“去佛罗里达安享晚年了。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退休了。”
泰莉笑了。“你看起来还年轻,不到退休的年龄。”
“似乎大家都这么看。”
“你前些日子在华盛顿?”
“我得处理一些公务。我本来认为能及时赶到的。”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信放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基思觉得与安妮的姐姐重新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很重要。事实上他喜欢泰莉,他也希望泰莉喜欢他,但不是把他作为妹妹的情人或者白衣骑士,而是把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来喜欢。跟上午七点从电话里听到的相比,此时的泰莉要清醒得多,基思有种感觉,泰莉有许多话要对他说,但他还是坚持聊了会儿日常琐事,然后才对她说:“我只希望你妹妹事事顺心。你知道我们从未停止过互相爱恋。”
泰莉点了点头,一滴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悄然流下。
基思拿起信,问道:“如果我在这儿读信,你不介意吧?”
“不。请吧……”泰莉站起身来说,“我得把一些洗过的衣服扔到烘干机里去。”说完她去了地下室。
基思拆开信封,念道:“亲爱的基思,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感到失望。我知道你回华盛顿是迫不得已的,不过这倒让我今天早上有几小时的时间来思考。哦,不,普伦蒂斯!你不要再这样想了!”
基思不禁一笑,记起读大学时每当安妮的话中出现“我想……”时,他常对安妮这样说。
基思知道这不是一封愉快的信,但他还是继续读下去。“我想这次的决定对你来说是迈出一大步,对我则意味着我将离开那个再也无法忍受的环境。不过,对你这又意味着一项重大的责任——对我负责。也许你不需要这种负担。我知道我丈夫给你的生活制造了种种麻烦,我也知道你能正确地处理它。但我开始对所有的这一切有一种负罪感。我是说,基思,要不是为了我,你不会在这里,或者说不会置身于这种处境,这一点我心里清楚。没有我,你就可以自由行事了。到目前为止,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你可以回到华盛顿,或是去欧洲,或是随便什么地方,不要把我纳入你的计划之中。不,我不是在生闷气,我终于想到怎样才对你最有利。”
基思确信他知道下面的大致内容,但还是读了下去。“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让事情冷静下来。我们已等了很长时间,也许还可以再等上几个星期。如果你能离开这里,这倒是个好主意——不是因为我要你离开,而是因为克利夫;这也许是最佳选择。如同我们这二十年来所做的那样,你可以通过泰莉和我联系,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和地点见见面,好好谈一谈——但不是现在。我知道,你可能因为我没等你而生气,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真对不起。我信又写不好,没法写出我的感觉,但你知道我的感觉,兰德里先生。当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爱你的,安妮。”
基思把信折起来,放进衣袋里。
泰莉走上楼来,进了厨房。她从台子上拿起咖啡壶,瞥了基思一眼。“还要一杯吗?”
“不了,谢谢。”基思站起身来。“好了,再次谢谢你。你见到安妮时,告诉她我星期一走。”
“你要走?去哪儿?”
“还没定。如果可能的话,我会通过你和她联系。”
“好吧……嗨,让我打个电话给她。她的车上有部电话,她或许还在路上。我告诉她你就在这儿。”
“不用了。天色不早了。”基思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你要给她留个条吗?”
“不,我会写信给她,并把信寄到这儿。”
泰莉和基思一起走了出来。她说:“我不知她信上写了些什么,但我知道她的感觉。也许你对这封信不该太在意。”
“信倒没什么。”
“我不这样想。我说,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了?”
基思淡淡一笑。“不走运,时运不对。”他上了雪佛兰车,将车窗摇下。“我们最终会解决这事的。”
“你这次差不多快解决了。”泰莉把手放在车门上,说道,“基思,我了解我妹妹。这事除了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感到害怕。她和她丈夫一星期来关系紧张。”
“你认为她会有什么危险吗?”
“她并不认为有危险。不过……我想,今天早上等不到你她有些受不了。她开始为你担心起来,打电话到他们在密执安的小别墅,克利夫接了电话,然后她就挂断了。当她得知克利夫在密执安而不在这儿,她感觉好多了。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小时,她说要回家。她是在你到来之前约两小时离开的,我奇怪你们俩居然没在路上碰到。”
“我走的是另一条路。”
“她可能经过你的住处。”
“也许吧。”
“你走之前设法和她谈谈。她需要知道你的情况。”
“这不容易。”
“明天我开车去看她。我知道我不能打电话给她。但做完礼拜后,我会在她家停一下,设法把她单独接出来。我会为你俩安排约会的。”
“泰莉,我确实感激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可她和我都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为这你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
“再等上几个星期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会有不同的。”
“不,不会的,现在让我们暂时把这事搁在一边吧。过几个星期我再跟你联系,到那时大家都会想清楚的,我们可以从那儿开始。”
泰莉从雪佛兰车旁向后退了几步,“好吧。我不想干涉你们的事。”
“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基思发动了汽车。
“你生气了吧?”
“不,我没有。”基思笑笑。“假如我对你说,你和你妹妹一样漂亮和性感,你会像个真正的中西部妇女那样给我一个耳光吗?”
泰莉嫣然一笑。“不,你会得到一个吻。”说着,她把头伸进车窗,在基思的面颊上吻了一下。“多保重。希望很快再见面。”
“希望如此。”基思把车倒出车道,朝斯潘塞县方向往回开。
看来干了二十多年的情报工作不无益处。例如,你学会如何从不同于大多数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生活就像下棋,你必须先想好六步棋,你从不泄露自己的计划,从不向另一个人透露他不必知道的消息。当然基思可以相信泰莉,但不能相信她的判断。最好让泰莉认为他是生气了,或者别的什么。基思不想操纵泰莉,并通过她去控制安妮。然而,他必须对付克利夫,因此泰莉知道得越少越好。
安妮的信。基思无需去找出字里行间的意思——她的话已说得明明白白,她是感到失望,或许是受到了伤害。安妮为他的安全担心,并且不希望成为他的负担。他对这一切都深信不疑。安妮想从他这里再度得到保证,那就是他一切都没问题——华盛顿之行没什么可担心的;克利夫-巴克斯特没有让他忧心忡忡;她不是个负担,而是他的精神支柱。
然而,安妮让他等待。毫无疑问,她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想等待;即使他想等待,克利夫-巴克斯特的行动也是无法预料的。她和她丈夫一星期来关系紧张。
基思记起盖尔曾告诉他,巴克斯特家发生过一次猎枪走火事故,这使他不止一次地想到安妮要杀死她丈夫。他不能让这事发生,这是可以避免的。然而,假如这事要发生的话,她也会等到基思离开后再行动,因此基思还有时间制止这事发生。如果基思的这张泰莉牌打对了,她就会告诉安妮:基思-兰德里要离开这里了,而且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他得承认,这种做法有点操纵他人的味道,但这又是必要的,“在爱情和战争中,一切都是公平的。”也许不是一切,但也不少。
基思穿过边界线进入斯潘塞县。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到了斯潘塞城。基思开车经过坐落在威廉斯大街上的安妮的家,却发现她家门前的车道上没有任何汽车。他又将车开进市区,并在银行前停了下来。他从取款机里取出四百美元,这是当地银行的最高限额,然后开着车在城里转悠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她的白色林肯车。
基思又向城外开去,上了22号高速公路,在阿尔斯的自助加油站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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