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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彦略一犹豫,道:“假如你们行动快的话,或者可以。”

    关孤冷然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帮里的人马乃是平行配置,分别卡住各处要道?设若其他各处的人马得到你这里的讯息较晚,他们便来不及赶到溪滨对我阻截?你是这个意思么?想你在发觉我们的同时,也已派出快骑分别求援去了?”

    石彦默默无语,关孤又紧迫一句:“是不是这样?”

    石彦咬咬牙道:“我不知道。”

    双目神光冷澄,关孤又道:“‘悟生院’除了通知你们展开行动之外,还召集了些什么邪魔外道来对付我?把你晓得的说出来。”

    石彦艰涩的道:“据我所知,还有‘白衣教’、‘三人妖’、‘火珠门’等同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思索着,关孤道:“‘白衣教’远在苏儿,等他们赶上来恐怕不一定追得上我们,但‘三人妖’却也在燕境,很可能会遇上,而‘火珠门’的码头就在‘古北口’附近,他们恐会出兵拦截我们了……石彦,别的什么爪牙你真不知道?”

    石彦摇摇头,道:“我是知无不言!……”

    关孤接问:“‘悟生院’中的行动怎样!”

    石彦呐呐的道:“我只晓得一个大概情形……”

    关孤冷沉的道:“说!”

    舐舐干裂的嘴唇,石彦道:“听说,‘悟生院’在获悉你叛离的消息之后,全院震动,人人惊恐,禹院主更是怒不可遏……‘悟生院’的‘前执杀手’群全部出动了,他们分路齐进,兼程赶往你们可能前去的地方,当然,‘悟生院’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推测你们极可能正在朝关外的路上走,因此,大部份人马也都往这边赶来了……”

    关孤道:“在这一方面,‘悟生院’的判断往往都是十分正确的,你知道朝这边赶来的是些什么人物?”

    石彦想了想,道:“禹院主,二夫人,‘红旗执刑’窦启元,‘真龙九子’,以及几名头领,好像是分成两路、禹院主、二大人,窦启元及几名头领是一路,‘真龙九子’儿位‘前执杀手’又是一路,另外,‘双环首’夏摩伽自成一路,领着百名手下往豫境顺着‘三定府’你们突围的路线朝前追……”

    关孤心里冷笑,暗忖:“禹伟行果然好险,他偏把和我相交最厚的夏摩伽调到远处去兜圈了,如此看来,禹伟行也早就不信任摩伽了……”

    石彦吁了口气,续道:“关于禹伟行调动人马,追捕你的这些讯息,乃异常机密的,全由道次飞鸽传递的信件中告知了冯帮主,一边交待帮主如何行动,一边说明‘悟生院’方面的大略措施,以便各方面能够配合紧凑,不让你们漏网,……详情帮主比我更清楚,我之所以也晓得一个概略,亦是帮主口头上透露给我听的……”

    关孤问:“他们追到这里来的两路人马行走路线如何?”

    石彦击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走法,目的全是一样——兼程赶到这里或关口拦截你们……”

    关孤哼了哼,道:“他们何时动手?”

    石彦低哑的道:“三大前,就在得到你叛离的消息后便立即动身赶来了……”

    关孤盘算了一下,道:“那么,假如他们日夜兼程,也就是至迟明大凌晨即可抵达此处……嗯,比我预计中快了许多,我以为他们最早亦要到两天之后才能抵达这里,不错,他们行事确有效率!”

    石彦低喟道:“你们被那辆篷车拖累着,比起人家快马奔驰自然缓慢得多,再说,‘悟生院’的判断精确,也是将中间的距离与时分拉近了的原因,你们固然机警,‘悟生院’却也反应快速啊……”

    淡淡一笑,关孤道:“听你口气,似是还有点替我担心?”

    青白的脸孔浮现出极度的疲惫,石彦叹道:“老实说,我是有这么点意思……关孤,恐怕你们没有什么机会,形势对你们也太不利了,而且,这一次‘悟生院’是动了真怒,他们若不将你及舒家母女擒杀,是决不会放手的

    关孤冷冷的道:“你以为我怎么想呢?”

    石彦愕然道:“你还能怎么想呢!”

    关孤笑笑,道:“当然,我也不希望‘悟生院’,以及‘悟生院’的任何一拨帮凶追上我,否则,固然是我的不幸,但相对的,亦是他们的不幸,石彦,你认为是不是这样?”

    全身痉挛了一下,石彦艰苦的道:“这是无庸置疑的……但关孤,依我的看法,你强是够强了,可是,你的力量太单薄,‘悟生院’这边乃是倾巢而出,加上还有很多他们的盟帮相助,声势之壮,只怕就是你也无法抗衡到底!”

    关孤点点头,道:“形势对我的险恶我十分清楚,石彦,因此我也早就打定了主意。”

    石彦忐忑的问:“什么主意?”

    关孤悲壮的一笑,道:“最完美也最简单的主意——能拼到什么地步是什么地步,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石彦心头一震,脱口道:“关孤你是何苦?”

    关孤凛然道:“你不懂的,石彦,人总是为了一个理想,一个目标活着,而不管为了这个理想与目标将要付出何等代价,他也只好付出了,否则,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趣味?!”

    顿了顿,他又道:“况且,如今势成骑虎,欲罢也不能了,但我要特别声明,我绝对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石彦闭闭眼,道:“我知道你没有!”

    关孤抹去脸上的汗水,道:“你的伤势会使你暂时失去行动的能力,但不会太长久,休养一个时期可痊愈的,现在伤口已经凝结了,没有血再流出来,你身上的其他创伤更无大碍,仅是些表皮之损而已!”

    石彦咬咬牙,道:“我不愿说,但却不得不说,关孤,多谢你不杀之恩,在你的一贯习性来说,这是异数!”

    关孤笑笑道:“不然——”

    站直了身子,他沉稳的道:“我之不杀你,最主要的原固只有一个,我想,这个原因你约摸可以猜出点轮廓来?”

    石彦茫然摇头道:“哪一方面的?”

    凝视着躺在地下的石彦惨无血色的憔悴面孔,洒满衣襟的发屑,混身上下斑斑的血迹,和破碎支离的衫袍……

    关孤悲悯的道:“我告诉你,石彦,我所以没有杀你,只因为你还有人性,还有点正义感,就是如此而已!”

    石彦悠悠叹息,喃喃的道:“我……有么?”

    关孤简洁的道:“有,否则,你早已不能开口讲话了。”

    退后,他又道:“希望日后相会——如果还有这个机缘的话,我与你之间的情势和立场不再像现在这样的窘迫……”

    石彦颤抖了一下,苦涩的道:“我也这样希望……”

    关孤淡淡笑道:“抱歉我不能留在此地照应你了。”

    唇角浮起一抹痛楚的笑意,石彦道:“你是不能,我十分谅解。”

    喘了口气,他义道:“但不劳费神,关孤,用不了多久,帮里的人马即会赶到的,我劝你快走,越快越好……”

    关孤一仰头,道:“再见了。”

    石彦孱弱的,道:“保……重!”

    于是,关孤翻身上马,抖缰挟镫,“黑云”驮着他,就真像一朵平地而起的黑云一样,那么迅速滚雷般奔上了前程。

    日头仍是那么火毒,空气仍是那么炙热,没有风,没有云,关孤骑坐如飞,尘上弥扬,加紧往前猛赶,很快的、就在盏茶时分之后,他已经追上了前行不远的篷车,而现在,这条崎岖难行的废道就要走完了。

    听到后面擂鼓似的蹄声,驾车的南宫豪与护行的丰子俊急忙回首探视,一见来骑是关孤,两个人俱不禁松了口气,南宫豪转向车身里叫道:“甭慌啦,银心,是关壮士赶来了。”

    沉重的车帘这才卷起,银心伸出头外埋怨:“这一路来,大爷,可吓死人了……”

    哈哈大笑,南宫豪侧首向来到车旁并辔而行的关孤道:“就这短短的十八里路,少兄,我哥俩业已不知回头巴望了多少次喽!”

    关孤摇头道:“不会这么快又有情况的,至少,在渡溪之前不会,那边我一问完,马上就追上来了,南宫兄,我们要紧赶一程!”

    南宫豪挥汗如雨,问道:“怎么样?少兄,那姓石的小子可吐露了什么。”

    关孤马身靠近了点道:“有点不妙。”

    南宫豪吃了一惊忙道:“不妙?是怎么个不妙法?”

    关孤低沉的道:“‘悟生院’方面早已上下沸腾,鸡飞狗跳了,禹伟行以飞鸽传书,命他的外围爪牙帮凶们分头拦截我等,据现在已经知道的,就有‘绿影帮’、‘白衣教’、‘三妖人’、‘火珠门’这些邪魔外道业已展开行动,而‘悟生院’所属更是倾巢而出,分兵三路日夜兼程的追赶过来……”

    南宫豪惊叫:“乖乖,可真是如临大敌,一付赶尽杀绝的架势呢!”

    关孤忧虑的道:“最叫人担心的是,‘悟生院’判断之准确,他们就料到我们会朝关外的方向去,所以重点也就全放在这边了,他们的主力俱往这一带快速集中,而‘悟生院’本身的三路追兵也有两路是指向此处的,看样子我们若想突脱这个庞大的包围圈,多少是要费上点功夫才行了!”

    南宫豪恨恨的问:“‘悟生院’追到这里的两路人马都是些什么角色?”

    关孤戚然一笑道:“禹伟行本人及他的二姨太‘玉魔女’程如姬,加上‘红旗执刑’‘双面人’宝启元,另外几名头领为一路,‘真龙九子’是一路,我的执友夏摩伽那一路被派到‘三定府’那边绕圈子兜风去了……”

    南宫豪用力一挥马鞭,恨道:“如此一来,‘悟生院’岂不是精英尽出,全力而为了?好家伙,我们还这么受人重视呀?”

    关孤平静的道:“不错,‘悟生院’的‘前执杀手’们可以说全部都派上用场了,禹伟行是不除掉我们誓不干休的!”

    南宫豪一咬牙,道:“只怕没有他想的那样便宜!”

    关孤冷凄凄的一笑道:“的确,不会似他想像中那么便宜!”

    脸孔涨得红通通的,南宫豪气愤的道:“我们有什么对策呢,少兄?”

    关孤镇定逾恒的道:“很简单,能走则走,走不脱便只有一战,哪里碰上哪里算,他们业已横了心,我们还有什么舍不下的?”

    沉默了一会,南宫豪道:“少兄,禹伟行的功夫,可是真的厉害?”

    关孤缓缓颔酋道:“为我所仅见!”

    心弦猛震,南宫豪不禁有些发愣了,须知关孤本领之强,修为之深,在天下武林道上乃是煊赫无双,人所公认的,他那一身能耐,几乎已超出人类所可以负荷的体能极限了。

    而今,这位鼎鼎大名的“果报神”,黑煞手,对于禹伟行的武学犹如此推崇——称为他生平所仅见,那么,禹伟行的艺业精绝到了个什么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僵木了一阵,南宫豪叹口气道:“真有那么个行法?”

    关孤静静的道:“这并非替对方夸大渲染的时候,南宫兄,我们虽说与禹伟行誓不两立,但对于他本身所据有的功力,仍须做客观的分析!”

    南宫豪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只不过,唉,经你这样一说,我的心就有点凉了,想不到这老小子还真是有两下!”

    关孤点点道:“否则,光凭他一张口怎么能创下眼前这么大的局面?”

    南宫豪忧心忡忡的道:“我是在想———旦和禹伟行照上面,是非打不可的,他的功夫这么好,我们岂不是有亏要吃了?”

    关孤深沉的道:“只要有信心有毅力,不怕危难,不畏艰困,拼死而为,不计存亡;南宫兄,天下便没有可惧之敌,没有不达之事!”

    南宫豪立觉老脸郝然,他干笑道:“是,是的,少兄说对对……”

    顿了顿,他又讪讪的道:“少兄,有句话,我想问。”

    关孤道:“请说。”

    南宫豪舐舐嘴唇,道:“若以你的本领,与禹伟行来一次较量,少兄,你有没有把握可以制服这个老魔头?”

    关孤沉默了片刻,道:“我不能说,因为我们从来未曾比划过。”

    南宫豪忙道:“估量着呢,少兄?”

    怪异的看了南宫豪一眼,关孤冷悠悠的道:“很难估量,我知道他出手卓越,他也晓得我功力不差,如果我们两个对上手,谁也不敢保准能赢了谁!”

    南宫豪苦笑着,道:“恐怕只有到了时候才能见真章了……少兄,那‘真龙九子’的本领大约也相当强悍吧?”

    南孤点点头,道:“是的,俱为顶尖之流,上上之选——这只是指他们的技艺而言,若是论及他们的人品,这九个人只配做垃圾!”

    轻轻用绸氅拭去眉梢的汗水,他又道:“他们九个各有专长,每人都有一套独特的本事,这一点,兄台与丰兄二位却须小心提防!”

    南宫豪道:“有关他们备入的特长,我与子俊也听说过不少,放心,我们会加意防范的!”

    关孤微眯着眼,又道:“如今,我门所能做的,就是祈告苍天保佑,一佑我们最好能有惊无险的脱出重围,二佑敌方人马不要全部齐集又不幸堵上我们——如若分开遇着了,我们的胜算之机要大得多!”

    南宫豪干涩涩的道:“还有,请上天再佑我们一佑——三佑车如加翼马如腾云,使我们一路像飞,快快到达关东……”

    关孤忍不住失笑道:“这样一来,前面的两佑便不重要了,麻烦的却是,只怕你这愿望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南宫豪泄气的道:“心里有依托,无形中就会有点活力了……”

    这时——

    前行的丰子俊忽然回头叫道:“大哥,前面就要下坡了!”

    斗然精神一震,南宫豪嚷道:“好极了,这条路到头啦,下坡之后,即达那条流溪之旁,涉过流溪,就是坦荡大道,一路顺风!”

    关孤仔细的道:“这地方兄台你是曾经走过一遭,我却当是初次来到,南宫兄,那条流溪有多深,有多宽?”

    南宫豪想了想,道:“深约尺许,宽却有两丈多点,篷车正可涉水而过!”

    点点头,关孤移目前视,边问:“斜坡的倾斜度可大?

    要不要车上人下来?”

    南宫豪道:“斜度不大,就是地面起伏不平,我看,车上的人用不着下来,只要涉水而过,穿过一片疏林子,即可转上大路!”

    关孤沉吟着道:“流溪对面还有片疏林子?”

    放缓了车速,南宫豪道:“不错,有什么不对么?”

    关孤立即道:“南宫豪,车到坡顶之际你且莫下去,等我与丰兄先过溪搜查一遍,若无敌踪再行涉水!”

    南宫豪呐呐的道:“我看不会有问题吧?”

    拍马而去,关孤丢下了一句话:“小心点好!”

    前头,丰子俊业已驻骑坡顶,他见关孤奔马过来,随即扬声问道:“有麻烦?!”

    关孤招招手,叫:“走,我们先过溪搜查一下!”

    于是,丰子俊紧紧跟上,两匹铁骑顺着那片布满杂草乱石的斜坡往下奔驰,就在坡下,一条水色清碧的婉蜒流溪已经横在眼前。

    略略缓了一下奔速,关孤低促的问后头的丰子俊道:“丰兄,一到溪边我们任马儿自行冲刺,我们两个分开左右,扑向林子里。”

    丰子俊点头道:“我省得。”

    眨眼间,两匹马已经来到溪前,却仍然毫不停势的踏溅着水花“哗啦”“哗啦”的冲向流溪对岸,鞍上,关孤与丰子俊却已凌空而起,又快又疾的抢先飞扑了过去。

    望着西门朝午一笑,项真与西门朝午两个人全将左右手伸出,重重的与何向月连击了三下;铁独行感喟的道:“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方才再见三位,江湖风云变幻无常,三位又萍踪不定,老实说,独行与三位骤此相离衷心之内,大也怅然。”

    项真低沉的道:“大掌门何须如此?俗语说得好,山高水长,后会必能有期。”

    “急忙打了个哈哈,西门朝午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横马跨刀的白须眉男儿,怎的就如此粘缠不清效起娘们之态来啦?

    既已约了后会,眼前最重要的不是搅那剪不断的离情,而是,呃,肚皮早就饿慌了……”

    于是,厅中各人闻言之下俱不由哄然大笑,这一阵笑声来得及时,把刚下布起的惆怅气氛干干净净的一扫而空。

    “青魔君”长孙奇转头道:“尚元乾,吩咐他们就在这里摆席,记得酒要多拿几缸来!”

    “赤铜手”尚元乾立即领命离去,而西门朝午却迫着叫道:“可要越快越好,可怜我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墙……”

    大家又忍不住笑,在笑声里,项真对铁独行道:“大掌门,今晚在下想去探视一下正在养息的商尊主,鹿尊主,及荆忍荆兄他们;大掌门或者也有些事务待理,进膳之后,在下即使前往,待明朝再与各位相见。”

    微微颔首,铁独行道:“也好,独行派尚元乾为老弟带路。”

    项真谢了,这时尉迟寒波正交待了两名弟子几句话,那两名弟于似是怔了怔,但已不敢多问的返身快步走开,这时,尉迟寒波才冲着项真一笑道:“我叫他们到地窖里把那姓梅的丫头抬到后面的石室中去看起来,找个时间老弟你再去为她解开脉穴请这位小姐上道吧。”

    吁了口气,项真道:“当然。”

    铁独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道:“是了,项老弟,尉迟师弟,你们两位受不了轻的内伤,却又一直折腾支持了这么久,如今可得立即治疗,否则,一个压制不住伤就翻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来人呀!”

    青叶子罗柴急步走上,道:“弟子在。”

    铁独行迅速的道:“在我的坐骑鞍囊之内,有一方两指长宽的雕花翟盒,另外还有一卷鹿皮小包,快快给我拿来!”

    看着罗柴走了,铁独行才舒了口气道:“项老弟,独行那雕花翠盒中,盛有六颗龙眼大小的‘白丹’,这白丹是在三十五年以前,关东一位最有名的医中圣手马老头赠送的,马老头已在十几年前过世了,穷他一生之力,也不过只提炼了十二颗这种‘白丹,功能治血润肺,顺气保脉,其效之大,实在令人惊异,只要受伤的人还能有一口气,几乎俱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马老头当时告诉独行,制炼这十二颗‘白丹’,一共用掉了二十九头罕异的“年角鹿’心肝,四付‘灵蛇’蛇胆,十对‘斑冠鹰’之目,另加‘黄灵芝’,‘秋菊露’‘黑首乌,等等珍奇药材,荐菁去芜,费了他前后九年之长的时间才得制成,马老头送了独行一半计六颗,他还说过,这‘白丹’配上五百年以上的‘老参’煨汤。

    则功效更巨,连原来的身子也就一迸滋补壮实了……”

    尉迟寒波呵呵笑道:“所以说,我就一直拖着不肯治,为的便是揩揩大师兄的油,趁着这个机会沾项老弟的光,也来上颗大师兄礼若拱壁的‘白丹’,喝两碗五百年以上的‘老参汤’,一遭儿补补气,养养身……”

    抱着拳,项真感激的道:“多谢了,大掌门!”

    微微笑着,铁独行道:“有何可谢之处?这是应该的;晚间老弟你去探视荆大侠伤情之时,也就便为他带上一粒……”

    他们正说到这里,厅门外,十几名无双派弟子已在尚元乾领导下鱼贯而入。嗯,每个人的双手上都捧着那种精美的食盒,最后三个人还各抗着一缸美酒,厅中的弟子门也立刻忙着将原有的几张桌子并凑了起来……

    总坛大护主何向月对着西门朝午眨眨眼,笑道:“西门当家,酒也来了,仍是凛烈的烧刀子!”

    “吞了口唾液,西门朝午哈哈笑道:“好极了,今天我一个人就可以喝下半缸!”

    一边,“青魔君”长孙奇接着道:“当家的,你尽管喝,有的是:虽则我与老何、老尉迟都带了伤不宜痛饮,但我也一定陪着你过了瘾!”

    于是,铁独行已含笑用手让客,十几只雅致的食盒都已并成花式图案摆在桌上,每一只食盒中是一道名菜,别看无双派厮杀于外,对饮食之一道却仍极讲求,食盒中的菜肴非但珍贵罕见,色香俱全,而且,更是热腾腾的呢……

    现在,近初更了。

    如意府内外,一座座的帐蓬密密搭起,灯火闪耀,而布桩放哨的无双弟子也早就层层重重的开始了司值服勤,看上去像是十分平和,实则防卫紧密,乃斗森严,这里与大河镇那边的灯火互映,更鼓相闻,夜,浓重而寒冷,没有事的无双豪士们,早就钻进他们的帐幕里寻梦去了

    三匹健骑泼刺刺自大河镇的方向奔了过来,直到进入如意府大门才纷纷下成,他们,是项真,西门朝午,以及“赤铜手”尚元乾!

    几个几双弟子上来接过了缰绳,尚元乾朝双手哈了口热气,喃喃的道:“怕是又要落雪了……”

    抬头看看天色,西门朝午点头道:“天是阴的,连颗星星都看不见……”

    说着,他侧首问项真道:“怎么样?项兄,感觉如何?”

    项真笑了笑,道:“你是问我的伤?好得多了,那粒‘白丹’加上一碗‘老参汤’,到如今胸腹间还是暖洋洋,熨帖帖的……”

    三人一边向里走着,西门朝午又低笑道:“另外,你这条龙的底子也厚。”

    脚步踏在湿软的地面上,沙沙地,西门朝午环目向四周打量,无声的一笑,有些感慨的道:“这里多安祥,多平静,一点也不紧张;假如我们现在才到达这里,设若没有人说,我们将不会相信只是今天白昼才结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看看,如今任什么痕迹也不容易找出来了……”

    项真笑着道:“那是夜色掩饰了大多,黑暗往往能遮盖住许多东西,有形的,或着无形的,善良的,或是邪恶的,明朝天光,你将又会发觉这里仍有些干戈后的狼籍,血腥后的凄凉……”

    吁了口气,西门朝午又道:“但是,至少在目前的感触上动与前两天完全迥异了,没有一点急促,也没有一点疑虑……

    一边笑着,项真颔首道:“这点不错。”

    这时,尚元乾才插上道:“项师叔,荆大侠在本门大夫的悉心疗治下,虽然仅有一天的功夫,但看他老人家好似复原了不少……”

    项真笑道:“是的,无论是精神或体质上都有进展;如果情形一直好下去,我看他用不了年余就可恢复正常了

    西门朝午也道:“今天上午老荆的情形却颇为吓人,我看他那面青唇白的模样,再加上那位大夫的摇头叹气,我还以为至少他也要三年下不了床呢,可真谢天谢地;老荆挨揍的本事恩不到却也十分了得……方才我们去看他,他竟能开口谈笑了,而且,脸色也红润得多,那颗“白丹”再服下,只怕就痊愈得更快了……

    此刻,三人已踏上金瓶殿的石阶,但他们却不进入殿内,向右一折,顺着回廊绕了过去。

    缓缓走着,项真道:“高尊主与鹿尊主他们五位也稍稍稍恢复了一些,听那位负责主治的陈大夫说,他们五位主要的是身子太过虚弱,元气也伐伤至巨,甚且还多少染了些痼疾,医起来需要的时日极长,除了需要饮食间加意调配外,尚得多进补品,安静休养;至于他们的外伤却还无甚要紧,敷药包扎之后用不了多久时间使可以收口复原了

    哧哧一笑,西门朝午道:“项兄,他们五位可能是在伤痛之中吧,情感竟恁的脆弱,你一去,五位中除了商先青商尊主还可以忍住之外,其他四位招子里竟然全现了泪光,连说话的嗓音都变了……”

    项真沉肃的道:“这不叫感情脆弱,当家的这叫丰富。”

    连连点头,尚元乾接口道:“对,对,项师叔,鹿,商二位尊主及提师兄,展师兄,邱师弟他们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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