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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际忽然掠过一堆黑影,天光倏地一黯,度小月在一层层,一片片,一重重的森冷剑影中卓然而立,任那浩浩瀚瀚,无尽无绝的十数道剑光朝自己劈来,他沉凝的一声大喝,手中血剑在电闪光中,忽然化作一道白光,那么犀利而快速迎向首先攻来的五道剑影——
他的长袍随着那凌厉的剑势隆隆鼓起,在凄厉的狂吼之中,三条手臂在血影中飞向半空,两个耳朵射向地面,这五个第一拨的抢攻已完全受挫,五个人俱受了重伤,在想像中这五个人在重剑之下应该赶快收手才对,哪晓得这些人在重剑之下,不但未见退下,他们居然忍着断臂削耳之痛,惨厉的又直扑而上——
这就是冷血剑士的特色,要么死而后已,否则是不休止的一直缠斗下去,非至气绝身亡绝不罢休。
鲜血溅落在地上,那些人潮依然疯狂的杀过来……
度小月心神—震,道:
“好顽劣的东西。”
此刻——
他知道已无法与这些几乎神智已丧,俱无理性的剑手能再妥协,运起血剑抖出千浪层叠的一道剑幕,将攻来的这样人暂时遏退,谁知这样冷血杀手根本不惧危难的又蜂拥而至——
怒叱一声,度小月道: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剑似云空里的游虹一瞥,颤闪着缕缕光影,剑随人走,嘶嘶剑气缭绕在那疾攻而来的剑刃之上,眨眼功夫,场中忽然静了下来,那些冷血剑手俱如泥塑般的站在那里,手中虽握着剑,剑却垂下来了,缓缓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然后,庞大的身子缓缓倒下……
每个惊悸恐怖的脸上,有着不解的困惑,在那眉心之中,各自穿了一个剑痕,那剑痕宽有二指,深却五寸,一条殷红的血沿着眉心流向鼻间,落在那身黑衣裤上,涔涔的滴落,凝结……
管大仲惊颤的道:
“剑中血痕……”
他是武学的大行家,这神奇的剑中之技,令管大仲寒惧了,这一招是血剑十二式中最难练的夺命招式,也是洪展云称雄武林的狠着之一,他活了这把年纪,也只限于今日开了眼界,度小月连番施出洪展云的武功绝学,使他不能不相信这位就是“大洪门”未来的霸主……
度小月将血剑斜斜的支在地上,道:
“管大仲,我想问你—句话……”
管大仲颤声道:
“度朋友尽管问……”
度小月长吸口气道:
“你是不是‘大洪门’的弟子……”
管大仲哆嗦了一声道:
“‘洪通钱庄’自开业迄今,全凭‘大洪门’罩着,才一帆风顺,黑白两道朋友念在‘大洪门’的份上,从没砸过‘洪通钱庄’的招牌,管某人忝为钱庄的东家,能和‘大洪门’有这份交情,自是‘大洪门’的弟子……”
度小月哼了一声道:
“那就好办了……”
管大仲不知何来的勇气,大声道:
“管某人虽是‘大洪门’弟子,但现在‘大洪门’一切事物全由二当家的调度,除洪天霸外,只怕无人能指挥‘大洪门’一切……”
这说明了如今的“大洪门”已由洪天霸当家,洪展云虽是起创“大洪门”的魁首,但,那已是昨日黄花,度小月虽是洪展云的传人,对“大洪门”的权掌也无济于事。
度小月冷笑道:
“难道你也不顾‘大洪门’的掌令……”
管大仲一声道:
“这……”
度小月神色凝重的道:
“掌令如门主,‘大洪门’最高权威象征就是‘大洪令’,你身为门中弟子,应该知道‘大洪令’的权威……”
管大仲犹疑了一下,道:
“掌令之下,凡‘大洪门’弟子当然要听命……”
度小月点头道:
“很好,你何不过来看一下……”
那枝三角小旗在微风中展露出来,“大洪门之令”五个金子耀眼清晰,管大仲吓得急忙从椅子上爬起来,恭敬的跪了下去。
这一跪不要紧,全厅上除了云盖天和那书僮之外,几乎全半跪着,度小月凝视了全场一眼,道:
“原来全是门中弟子……”
管大仲低下头去,道:
“度朋友,你虽握着‘大洪门’掌令,那并不表示你就是我们的魁首,如果你以此要挟,嘿嘿,只怕难令大家心服……”
度小月冷笑道:
“见了掌令犹要争辩,你这人真是死有余辜。”
吓的一哆嗦,管大仲道:
“属下不敢。”
云盖天嗤道:
“老管,洪展云老门主不仅将一身武学传给了度兄弟,连血剑令旗全交给了度兄弟,这表示的意义是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如果你一定要坚持你自己的看法,嘿嘿,只怕你这‘洪通钱庄’要自江湖上除名……”
管大仲一震道:
“是,是……”
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懂得如何运用手腕,在这种情形下,他知道如何去将本求利,云盖天也是河洛道上的一名狠角,双方也有着不算短的交情,管大仲想通了其中利害,立刻见风转舵,态度上已恭顺多了。
度小月收起大洪令,冷冷地道:
“姓管的,我展示大洪令并不是要兄弟听我的,不过是告诉你,‘大洪门’已让许多叛徒霸据,江湖有江湖的法统,凡事都要有个依归,我仅代表洪展云老爷子清理门户,往后你要听谁的全看你自己……”
挥挥手,那些“大洪门”弟子全站了起来,此时,厅中“大洪门”弟子已不若先前那种敌对的态度,对度小月已有了相当的恭顺……
想了想,管大仲咬着牙道:
“门主,属下……”
大笑一声,度小月道:
“你终于想通了……”
管大仲满脸通红的道:
“度门主有何吩咐,尽管差遣……”
他立刻挥退了那些属下,此刻的大厅中只剩下他及云盖天和度小月三个人,在话语间,管大仲已热络了许多。
度小月沉思道:
“老管,我想问你—个问题……”
管大仲想了想道:
“请门主吩咐,管大仲知无不言……”
度小月嗯了一声道:
“在你的地面上,可有‘大洪门’兄弟,我是指咱们门里的据点……”
管大仲正色道:
“方圆百里中‘大洪门’有将近七八个分支机关,各司所职,在各行各业中互为因应……”
度小月点点头道:
“很好,我想由他们传达一下洪老爷子已死的讯息……”
管大仲大笑道:
“门主何必那么费事,今晚,这七八个地方的兄弟都将有专人来此,是我们每两个月同庆的聚会,度门主何不参加……”
度小月点点头道:
“在什么地方?”
管大仲低声道:
“在黄家祠——”
度小月挥挥手道:
“很好,我晚上会来……”
他拉着云盖天往厅外行去,管大仲急忙送出门外,脸上刹时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仿佛“洪通钱庄”又做了一桩大买卖……
路上,云盖天沉思半天道:
“度兄,你认为管大仲可靠么?”
度小月闻言大笑道:
“至少在目前他不敢怎么样,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他如果是聪明人,应该会把利害得失看的很清楚,目前他已没有选择……”
云盖天赞道:
“度兄不仅胆识过人,连运用谋略都高人一等……”
度小月哈哈两声道:
“云兄与我虽然萍水相逢,但交浅言深,今日蒙拔刀相助,十分感激,万望云兄往后能……”
云盖天忽然面上一冷,目光落在远处,道:
“哪里,哪里……”
他眼光一直盯在对街那个身着紫蓝大袍的黑面汉子身上,那汉子身旁跟了四五个佩剑汉子,行在大街上耀武扬威,那德性令人作呕……
度小月一怔道:
“云兄和此人认识?”
云盖天摇摇头道:
“不认识,不过这个人在沙河沟这一带却相当有名,是恶名,不是善名,这个人叫周大鹏,是‘煞星堡’少堡主,不仅贪淫好色,犹横行乡里……”
度小月一怔道:
“‘煞星堡’是不是属‘绝地十三堡’中一堡?”
云盖天点头道:
“不错,‘煞星堡’在‘绝地十三堡’中属于大堡之—,他们十三堡联合结盟,互为呼应,以蓝胡子为首,据地称雄,各有各的买卖,各有各的地盘,老百姓在官家要上官税,在地方要给这些堡上保护税……”
点点头,度小月冷笑道:
“云兄,咱俩闲来无事,何不找点事调剂调剂,这位周朋友活该倒毒霉,遇上我俩……”
云盖天大笑道:
“我正有此意……”
此刻“煞星堡”少堡主带着那几个随从已转进大街正中,他们似乎是有所图谋,在吆喝中,直往“正泰粮行”行去,这时粮行里早已走出一个管事,恭身哈腰的将这些爷们迎了进去。
周大鹏在粮行里大模大样的那么一坐,那管事急忙奉茶送烟,道:
“少堡主,今日亲来……”
周大鹏冷冷地道:
“你的老板怎么不来见我……”
那管事急忙道:
“敝东家……”
话声未落,正泰粮行的东家尤老板已自外面进来,他额头冒汗,一脸惶恐的样子,拱手道:
“难得少堡主亲临,不知少堡主有何指教?”
周大鹏冷冷地道:
“尤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爹马上要过六十大寿,少爷我正愁着没有东西好送,想起你们家有个玉雕狮子,嘿嘿,我么就老实不客气的来向你要了……”
尤老板神情一变,道:
“少堡主,那是祖上九代相传之物,它的价值并不昂贵,只是先祖留下的纪念物品,实在无法……”
周大鹏闻言眉头直皱,尚未开口已有一个家丁怒叱道:
“真他妈的不开眼的东西,我们少堡主看上你家的东西,是你姓尤的光彩,把玉狮子献给少堡主,我们‘煞星堡’可免你三年保护费……”
尤老板苦丧着脸道:
“这位老哥你有所不知,尤家这个玉狮子祖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为人子孙实在无法……”
那个黑衣汉子哪容他说下去,挥掌一拳将尤老板打得七荤八素的满嘴淌血,那汉子哼哼地道:
“给脸不要脸,玉狮子我们少堡主是要定了,除非你不想在沙河沟混了……”
尤老板气结的道:
“你们讲不讲理,少堡主,天理王法,何……”
周大鹏叱道:
“给我重重的打……”
这一吵闹早将街坊邻居惊动了,“正泰粮行”大门外早已集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那几个“煞星堡”的弟子,听少堡主交下话来,七手八脚的将尤老板整了个死去活来,街坊们都认识这位周少堡主,谁也不敢出面调停。
此刻人群里忽然一声冷笑,度小月不屑的道:
“仗着有点武功就横行乡里,‘煞星堡’也太猖狂了。”
云盖天冷笑道:
“何止猖狂,简直无耻,周老头过六十岁生日就要别人献出玉狮子,如果是九十岁岂不是要……”
两人一吹一唱把“煞星堡”少堡主周大鹏给气的跳了起来,他目光冷刃般的朝人群里张望,大声道: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只会躲在那里放屁……”
度小月站了出来道:
“你就是‘煞星堡’的周少堡主?”
周大鹏得意洋洋的道:
“不错,既然知道本少堡主的大名,还不立刻滚开,难道你是吃了熊心豹胆……”
度小月淡然一笑道:
“你的运气实在很差,不幸的遇上我,江湖上人人都买你们‘煞星堡’的帐,唯独我不买……”
周大鹏神情一变道:
“你是谁?要知道凡与‘煞星堡’为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明天。”
云盖天朗声大笑,道:
“姓周的,你少给自己贴金,‘煞星堡’是块什么料,咱们早掂量过了,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你今日碰上我们,只怪你祖上没有烧高香……”
周大鹏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他一向跋扈嚣张,何曾遇过有伤颜面的事,闻言叱道:
“给我拿下!”
那几个汉子早已红了眼,闻言立刻拔出剑来,欲冲杀过去,度小月不屑的道:
“少堡主,这些角色实在不怎么样,还是你来吧。”
这个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一见眼前的两个人气宇轩昂,—仪态不俗,顿知今日遇上辣手人物了,一听对方撂下话来,当下一沉声的道:
“也好。”
哪知在人群中此时突然有人说道:
“少堡主,这里交给属下处理……”
此人的话声好冷,冷的像冬天里的冰渣子,度小月朝话声处略略一瞥,已见一个长发披肩,眉含杀气的中年汉子缓缓行来,此人右手提着冷剑,左臂已失,仿佛是被人用刀砍掉一样。
云盖天脸色一怔,道:
“独臂剑客老沙,还是‘煞星堡’的总管,一身功夫奇高,是江湖上有名狠角,度兄可不能小视此人……”
独臂剑客老沙望着度小月道:
“你不该开罪我们少爷……”
度小月冷冷地道:
“我已开罪了又怎么样?”
独臂剑客老沙冷涩的道:
“那你就得死!”
他说出的话,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进出来,都像一柄利刃似的能穿透别人的心底,是那么生冷……
抿抿嘴度小月道:
“贵少堡主既非皇亲又非国舅,人也不过是个只会欺负善良百姓的恶棍而已,得罪他的人都得死,他欧打尤老板是不是应该死……”
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围观的街坊们俱同声喝好,独臂剑客老沙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只冷声道:
“只因为他是少堡主,仅这点你就得死。”
度小月哈哈大笑道:
“‘煞星堡’只不过是个江湖上的小土地庙,没什么了不起,老沙,你是进错了家门,投错了胎,我度小月不信这个邪!”
老沙一挫身子道:
“动手吧,我不喜欢与动嘴皮子的多说话。”
他真是很怪僻的人,手中长剑有如灵蛇般倏地指向度小月的咽喉之处,出手之快,有如疾风,仅这一手剑式,已可看出老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周大鹏耀武扬威的道:
“老沙,先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老沙恭声道:
“少主放心,他跑不了。”
度小月真没想到这主仆二人如此狂妄和无知,把天底下的人,视如粪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冷笑道:
“不给点教训,你不知道天外有天……”
略一移身形,人已脱出老沙的剑光之下。
老沙一怔道:
“好身法,怪不得敢这样嚣张呢……”
老沙就是老沙,他可不同于一般剑手,冷厉的长剑在他手中有如冰天雪地里的顶头风,犀利而快速,凶霸而无情,仅是三数招,已可看出此人功力很深。
度小月“呛”地一拔血剑,那一串铃像敲碎了珠盘一样,清脆而悦耳的响彻空际,度小月冷冷地道:
“老沙,你会后悔这一战。”
老沙在那柄血剑一抖露出来的刹那,神情已极不自然的转变了,他神情在这一刹那,突然变的凝重不已,道:
“你姓度一—”
度小月点头道:
“天下姓度的只此一家,老沙,有什么问题么?”
老沙长剑斜举,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与‘绝地十三堡’为敌的度小月,我老沙真幸运,居然在这里遇上你,嘿嘿,听说你连劈江湖四狼,我们十三堡的人恨不得生吃你肉……”
度小月抖抖长剑道:
“现在你还要割我舌头么?”
目光如刃,老沙沉声道:
“我要你的命……”
一柄生冷的长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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