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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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审视着季霍诺夫在巴黎的照片和她自己在卢尔德给塔利拍摄的照片,随后又对比在布鲁塞尔的季霍诺夫和在卢尔德的塔利。
她心跳如狂。
三张照片,完全一样。头发、前额、眼睛、鼻子、嘴唇、肉赘、面颊,全部都一模一样。
纽约的教授塞缪尔-塔利和S国的外长谢尔盖-季霍诺夫原本是一个人。
如果事情确实这样——吉塞尔再次对自己说,那么S国外长在卢尔德山洞附近的照片势必在S国引起轰动。因此,季霍诺夫必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来销毁证据。
不过吉塞尔心里明白,证据还不是很充分。对于这样耸人听闻的事件,你必须有确凿无疑的证据。
吉塞尔提醒自己,毕竟在这个大千世界里,有很多相貌完全一样的人。两个人,天各一方,看上去像是一个人,但很可能两人毫不相干。有时候,大自然也会像复印机一样做出一些复制品。塔利和季霍诺夫看上去像是一个人,酷似孪生兄弟,也许事实上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究竟是两个长相一样的人呢,还是同一个人扮演的两个不同的角色呢?
只有一个办法去证明:查一查纽约市哥伦比亚大学语言系的俄语教授,看看是否真有塞缪尔-塔利其人。吉塞尔知道,谢尔盖-季霍诺夫的存在不会有什么疑问,因为他是S国的外长、总理候选人。难道和他长相一样的塞缪尔-塔利真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难道这个教授真的和S国外长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如果哥伦比亚大学确实有个塔利,有个和S国外长长相一样的塔利,那么吉塞尔就明白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偶然的巧合,她也就只好认栽了。对她来说,通向自由的门仍然是紧闭着。
反过来说,如果……她不愿多往下想。她只想得到事实,而且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够拿到事实了。
她瞥了一眼放在铺有亚麻桌布锃亮的写字台上的电子钟。
卢尔德已是晚上10:46分。
此时在纽约是午后4:46分。
太早了。在联合国工作的老朋友,罗伊-齐姆博格现在还忙着。6点钟以前,他是不会回公寓的。她恨不得立刻给他办公室打电话,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你请人帮忙总不能让人家扔下手头的重要工作,你必须等人家闲下来,虽说罗伊-齐姆博格这人不错,但她还是不得不考虑得周全些。
吉塞尔决定控制住自己,耐心地等到午夜,那时已是纽约的下午六点钟,给罗伊挂长途是比较合适的。
她必须使自己忙碌起来,以便打发从现在到午夜的这段时间,必须找点事干,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不能一味地老想以后遥远的事情,未来成为现实之前得沉住气。还是做顿晚饭吧,尽管她不再感到饿了,但是做饭会让自己忙上一段时问。
吉塞尔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烧菜做饭。一个小时过去,她把饭菜端到了餐厅里,想慢慢地吃这顿饭,可是注意力怎么也摆脱不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三张照片。
她吃完饭,洗干净碗碟,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此时还差15分钟到12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要给纽约的罗伊-齐姆博格挂电话,心里暗暗祈祷,此时他已经下班回家了。
5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了他气喘吁吁的声音,她料定是电话铃响时,他刚刚进家门。
“罗伊,”她说,“我是吉塞尔——吉塞尔-杜普雷——是从法国给你打电话。罗伊,找到你我真高兴。”
“吉塞尔,上帝,不是开玩笑吧?现在几点了?我瞧瞧,唉唷,才5:50分。刚进门就听见电话铃响,不得不跑来接电话。”他仍在喘着粗气,“嗨,吉塞尔,真的是你吗?好极了,你在哪里?”
“还是在卢尔德,还是干导游。你怎么样?”
在遥远的另一端,齐姆博格还是直喘粗气,似乎是在调匀呼吸。“我?还是在联合国做事,仍为美国代表团工作,老样子。除了这里,谁还肯雇用法文翻译呢?”
“也许不久我就能和你在联合国一块干了,还是跟从前一样。”
“太棒了!”
“是的,可眼下还不行。罗伊,有这样的可能。首先,我得先去巴黎进翻译学校,然后才有可能在联合国法国代表团里找到事干。在这之前,我得挣一笔钱进翻译学校。眼下我有一个机会,这一切唾手可得,不用等多久,有个宝贝可能要资助我。”
“噢,是吗?”
“一个美国学者,看起来很有钱,现在他还在卢尔德。他对我挺好。我想请你帮个忙,罗伊,是有关这个人的。”
“只要是能办到的,你直说好了。”齐姆博格说。
“这事还与哥伦比亚大学有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对吧?”
“很荣幸,小宝贝。”
“你在那里,是否知道或听说过一个叫塞缪尔-塔利的教授?”
“叫什么?拼一下他的名字好吗?”
吉塞尔拼出了他的名字。
“塔利,塞缪尔-塔利,”齐姆博格说,“不知道,他不是很有名。你为何要了解他呢?”
“他是我遇到的那个人,塞缪尔-塔利教授,他说他是在哥伦比亚大学语言系任教。”
“这也有可能,”齐姆博格说,“哥大有成千上万的教授,副教授,我唯独没有听说过这一位。也许是在我离开学校后他才去的。毕竟,我已经离开哥大好几年了。”
“你还和哥大有联系吗,罗伊?”
“你是指什么联系?是指还有认识的人吗?我和系里不少人都很熟,因为我在联合国很出风头。每年至少有一两次和他们在一块吃饭。”
“罗伊,若是请你在哥大的朋友帮个忙,不会给你添麻烦吧?我直接给哥大挂电话不方便,不知你能不能……”
“没问题。你想打听点什么?你想打听那位塔利教授吗?”
“是的。我想打听一下,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在哥大任教。”
“稍等一会,吉塞尔,我去拿纸和笔记一下,别弄出什么差错,别挂上电话。”她拿着听筒,不大一会儿就又听见了他的声音。“嗨,吉塞尔。好了,你再慢慢说一遍。”
“我想打听一下现在或最近,哥大语言系是否有一个塞缪尔-塔利教授。他在曼哈顿有一套公寓,长期住在弗蒙特。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他的话是否属实,是否真的是哥大教授。能帮这个忙吗?”
“这事不难办到,小宝贝,明天中午就能弄个水落石出。到时我给你打电话。你看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合适呢?”
“我想想,两地相差六个小时,纽约午后一点,卢尔德正好是——几点?——正好是午后七点。你明天下午一点钟给我打电话,行吗?那时我借住在别人的公寓里,我给你电话号码。还是在卢尔德。电话是,你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齐姆博格说,“明天午饭后我给你回电话。”
“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罗伊,我会感谢你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罗伊,尽管开口。干什么都行。”
“你还是老样子吗,小宝贝?”
“当然,还是老样子,也许更好。”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她对着话筒格格地笑了起来。“帮我到纽约去,”她说,“那时你也就如愿以偿了。”
米凯尔-赫尔塔多一直耐心地等到接近午夜才离开旅馆向山洞走去。他满以为,在这如此深夜,最后一个朝圣者也该回去睡觉了,值班警察也该下班了。他想会有足够的时间爬上山洞旁边的斜坡,安好装置,把炸药的引线接到山洞内圣母玛利亚的雕像背后——然后,再调好定时器。引爆前他得走得远远的。
走向斜坡的短时间里,他目标明确,丝毫不含糊,只是略微感到有点遗憾。
不到一小时前,他还在和纳塔尔睡觉,这已是今天和她第二次销魂了。他出门时,她已甜甜地睡过去。看到她那充满信任,准备奉献一切的神态,他感到痛苦——这痛苦,不仅仅是因为他此刻要亲手毁灭她崇拜的神圣,而且还因为今夜他出城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样对待她真是太残酷了,同样对他也是很残酷。不过在到斜坡时,他丝毫没有胆怯退缩,事情非做不可。
站在通向山洞的斜坡顶上,他看到除了警察再也没有一个人影。今夜仍旧有警察值班,但人数不及往常多,仅有三个人站在那里聊天、抽烟。
这一次他没有胆怯。用不着再躲躲闪闪、畏首畏尾,因为在别人的眼里,他无非是个患有失眠症的朝圣者。他想下去后,先虔诚地祷告一番。
赫尔塔多趔趔趄趄地向前走,穿过街道,悄无声息地向警察走去。快要到警察旁边时,个子最高的一个警察向旁边一靠,上下打量着他。赫尔塔多向他微笑着招了招手,径直走了下去。警察并没有拦他,也没有叫他。好兆头!
赫尔塔多一直走下去,绕过教堂,向山洞走去。
他急匆匆地大步朝前走,突然,山洞和它前面的一排排坐凳便映入了眼帘。两个身穿制服,荷枪实弹的警察坐在后排凳子上,在一个劲儿地穷聊。
他们并没有看见他,可他却看见了他们,而且他们看起来好像是要呆到天亮。
赫尔塔多低声骂了一句。
不行了。这些该死的警察何时才能放松警戒呢?何时才会从这里撤岗回去执行常规任务呢?何时才能让他单独在这里呢?他又开始骂他们——其中还包括骂奥古斯汀-洛佩斯。
他转过身,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返回斜坡,沿着街走回旅馆。
他走进接待大厅,心里在琢磨,不知何时才没有人站岗放哨,何时才会没有一个人,正一筹莫展,却一眼瞥见坐在柜台后面的伊冯娜。她没有打瞌睡,正在看书。他记得上一次正是伊冯娜向他透露了警察在搜捕一名恐怖分子。那是她的女友在和卢尔德的警察巡察官封丹睡觉时听说的。也许,现在,她了解了更多的东西,而且她根本不在乎告诉别人。
赫尔塔多凑近服务台。
“嗨,伊冯娜,”他说着,掏出香烟盒,抖出一支。“来一支吧?”
“不,多谢,难为你还想得这么周到,”她在书中夹上一个书签。“你干吗还不去睡觉?”
“今夜我想一个人去山洞祷告,可不成啊,那里有警察。我在祷告的时候,不喜欢有别人在跟前,因此,只得回来了。真是没有办法,每天夜里都有人站岗执勤。何时他们才有个完呢?”
伊冯娜放下手里的书,走上来俯下身子低声对他说:“快撤了。”
“真的?”
“过不了多久,整个山洞就开放了,你爱祷告多久都行。”
“到什么时候?”
“这些警察还要再值两天两夜的勤,然后便撤岗。他们撤掉最高警戒,星期六恢复正常。封丹警官告诉我的朋友,这也许是什么怪家伙在电话上泄的密。他也不想费力加班加点进行警戒了。你知道,这用不着我去多说,不过,城外的那些宿营地就够警察忙的了,这你知道,那些在卢尔德找不到住处的人们都在城外宿营。你真的以为那些来朝拜圣母的人会守规矩,是吗?不管怎么说,我的朋友说,警官封丹扬言,如果他的人不能撤下来,他就要找军队。如果明天或后天不出事,过了后天他将撤掉特别警戒岗。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情况。”
赫尔塔多探过柜台,吻了一下伊冯娜的脸。“多谢你的好消息,”他说,“我再到那里去的时候,我一定为你特别祷告一番,晚安!”
他拖着脚步走向电梯。他还要再等两天,心里很不受用,但是想到那桩事业最终能够完成,又感到很欣慰。推迟也给了他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和纳塔尔一起再多待一段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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