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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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尔仍等着跟美因茨的乔治-惠勒通话,他想这个出版商解决这个问题该是毫无疑问的。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包括博加德斯可以立即被解雇掉。“第二次复活”最终会免于沦为弗鲁米的手中物。
德国总机服务人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已经通知乔治-惠勒了,他一会儿就来接。”
一会儿之后,惠勒有如打雷般的声音震响在兰德尔的耳膜边。
“你好!是谁?史蒂夫-兰德尔吗?”
“是的,乔治,我不得不……”
“他们把我从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上扯出来,说有一个紧急电话。什么他妈的这么重要?不能等到我回去?”
兰德尔不理会惠勒的恼火,固执地坚持着,“是的,不能等。乔治,很重要,我们这儿出问题了。”
“如果这事有关出版……”
“它涉及整项过程,还有《国际新约》本身。我来尽快告诉你。昨天晚上我见到了弗鲁米。”
“你说什么?见了弗鲁米?”
“对,他叫我去的。我很好奇,就去了。”
“危险的交易,他想要什么?”
“见了你再说吧,主要问题是——”
“史蒂夫,你看,我们明天再谈吧。”惠勒听起来很苦恼,“我得回亨宁和其他出版商那儿去,有紧急情况。我们回头再谈吧。”
“我想我知道你那所有的紧急情况,”兰德尔打断他,“你刚发现普卢默和弗鲁米试图敲诈亨宁,他们搞到证据说,1933年亨宁曾是个纳粹分子并参加烧书活动。”
美因茨那端传来一声惊呼,“你怎么知道的?”惠勒问。
“从弗鲁米那儿。”
“那个杂种。”
“你想要怎么办?”兰德尔想知道。
“我们现在仍不能肯定。弗鲁米有底片和部分印刷品,但是图片是可以骗人的,照片可以歪曲事实,不能说明真实情况。卡尔-亨宁那时还是个孩子,刚刚上学前班,他们不过在大街上玩耍,他参加进去只是因为好玩而已。哪个孩子不想把自己的课本扔到火里烧掉?他也不是纳粹分子,不属于希特勒青年军队或别的什么类似组织。但是如果这一旦张扬出来,被歪曲或者被渲染得耸人听闻,你是干宣传的,你应该知道。”
“这看起来很糟糕,我知道,这对销售将大有影响。”
“不过,还不会张扬出来的。”惠勒直率地说,“我们订了几个计划来封住他们的嘴。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如何不能把秘密泄露给弗鲁米。”
“乔治,我打电话与你说的也是与之相类似的事。我就在克拉斯纳波斯基,也碰到一桩敲诈事件,我想知道……”
“什么敲诈事件?那儿发生了什么?”
兰德尔简单地告诉他如何通过与弗鲁米会面得知他们工程里的叛徒。
“是谁?”惠勒插问道。
“我们的图书管理员。汉斯-博加德斯。一小时前我见过他了。他承认了,他一直在传递我们的……”
“炒了他!”惠勒吼道,“告诉他了吗?嗯?”
“不,等一等,乔治。”
“你去,马上告诉他,你就说戴克哈德博士和乔治-惠勒授权你这样做,叫赫尔德林和他的警卫上楼去把那个狗狼养的扔出去。”
“乔治,可不那么简单,这也正是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的原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也在敲诈。他声称自己掌握了詹姆斯福音书的一处漏洞。他说他要把这漏洞移交给他的男朋友——那个记者普卢默——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我们要解雇他,他就会把我们整个毁掉。”
“史蒂夫,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证据?”
兰德尔拿起笔记,给惠勒念了一段詹姆斯福音上的文字,又念了关于富西纳斯湖的研究调查。
“荒唐!”惠勒发火道。“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专家——碳素鉴定专家、文章分析批评专家、阿拉米语专家、古犹太专家、以及罗马史专家,经过了他们多少年的研究,詹姆斯福音的每个单词、短语、句子都是在放大镜下被世界上最锐利的眼睛和大脑细心检查过的。他们都一致、毫无例外地通过并证实了它的真实性。怎么,谁会听什么搞同性恋的图书管理员的胡说八道。”
“乔治,他们可以不听一个同性恋的图书管理员,一个无名小卒的话,但是整个世界会听弗鲁米的,如果他提出来的话。”
“不,他不会提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可提的,没有任何错误。蒙蒂的发现是真的,我们的《国际新约》是不会出错的。”
“那么我们怎么解释我们的《国际新约》上说耶稣涉足穿过罗马一个干涸的湖泊,而这个湖3年后才被抽干的事呢?”
“我肯定不是博加德斯就是你弄错了,搞得一团糟。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停了一下,“好吧,好吧,为了让你放心,再给我念遍材料——慢点,等一下,让我取一下我的笔和纸。好,把那些胡言乱语念给我听吧。”
兰德尔慢慢地念给他听,念完了,他说,“乔治,就这些。”
“多谢,我会给别人看的。可这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忘掉它吧,照常进行,我们还要解决这儿的问题。”
“好吧,”兰德尔有些释然,“那么,我就干了,炒掉汉斯-博加德斯,我还要让赫尔德林队长送他出旅馆。”
那端有一小片刻沉默,“关于博加德斯,是的,当然我们要炒掉他。可是史蒂夫,再想一想,也许我们应该自己去处理。我的意思是,像解雇博加德斯这样的雇员,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聘用与解雇是我们的责任。戴克哈德博士一向喜欢在那种事情上处理得不出一点毛病。你知道那些德国人,就这样。今天先忘了博加德斯,干你的工作。明天,我们回办公室后,我们会履行我们的职责的,我想这样最好。现在,我最好回亨宁那儿我们现在的问题上-,史蒂夫,顺便还要谢谢你的警觉。你堵住了阿姆斯特丹的漏洞,值得发奖金。至于那个——那个湖,不管它叫什么湖——富西纳斯?忘了它吧。”惠勒走了。
兰德尔挂上电话。
可是,5分钟后,兰德尔仍坐在桌后的转椅里,他忘不了,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的对话上。
乔治-惠勒的语气及他关于解雇汉斯-博加德斯的态度的变化使他很纳闷。他起初想立即把博加德斯扔出克拉斯纳波斯基,但听到那个图书管理员的发现及威胁后,惠勒突然变得不那么固执地要立即炒掉他了。
奇怪。
但是对兰德尔来说还有更让他困惑的东西,即惠勒把博加德斯发现的年代错误轻轻放到一边的不在乎的态度。惠勒并没有新的事实来否认它,他只是把它单单踢到毯子下。当然,惠勒不是神学家,不是学者,所以不能奢望他找到真正的答案。但兰德尔决定要很快找到个人,最好给一个解释。
他在椅子里直了直身子,他自己是信仰坚持者之一,既是作为一个出版人又是作为一个信仰者,他不能将有问题而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的东西卖给世界和自己。
这儿,就在他的桌子上,有一个博加德斯发现的错误,如果问题不能找到答案,这个工程的可信度就会被毁掉。
确实,事情不大,但是……
有一句老得掉牙的谚语,他记不得是赫伯特、乔治-赫伯特说的,或者也许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说的了,这话闪现在他的大脑里,“因为少了一个钉子丢了马蹄铁,因为少了一个马蹄铁而丢失了一匹马,因为丢失了一匹马,那位骑士便迷失了。”
哦,这位骑士千万不能迷失。
他要把这个钉子给它钉牢。
兰德尔拿过电话,按下蜂音器。“安杰拉,替我将内奥米叫来,告诉她,两小时后我要飞往巴黎,让她给我安排一个今天下午晚些时候在亨利-奥伯特教授的实验室跟他的约会。”
“又要旅行?史蒂夫,有什么事吗?”
“只是调查一下,”他说,“一点小小的调查。”
兰德尔又一次来到了巴黎,来到了奥伯特教授的办公室和实验室的所在地。
现在,兰德尔已经坐在沙发的一头,面对着正打开卷宗夹的奥伯特,他拿着兰德尔给他的材料。
奥伯特接了按起了皱纹的眉头,才开始看这些内容,五官露出些迷惑。“我还是不明白,兰德尔先生,你为什么让我把纸草纸的实验结果再看一遍,我只能告诉你说与上次没有什么不同。”
“我只是想再次确认有没有漏掉什么。”
奥伯特教授对这种说法很不满意,“不会有什么漏掉的东西,尤其是在这个纸草纸的实验里。”他认真地看着兰德尔,“什么特别的原因困扰着你吗?”
“说实话,”兰德尔承认说,“一页叫做纸草纸九号的翻译上有些让人困扰的地方。”兰德尔伸手从沙发旁边拿起公文包,拿出埃德隆照的纸草纸九号的照片,“就是这个。”说着,递给了法国教授。
“一张漂亮的照片!”奥伯特耸了耸肩,“很好,我来再看一遍纸草纸的测试。”
兰德尔把照片放回公文包,装上烟袋,一边吸着烟,一边看奥伯特教授翻阅他的测试报告。奥伯特抽出两页黄纸,开始认真读起来。
停了一下,奥伯特开始抬起头来,“我们的第十四号测试结果和你知道的结果是完全相同的,纸草纸绝对是从一世纪传下来的,可推到公元62年,也就是詹姆斯在这个压过的纤维上写的时问。”
为了取得加倍的可靠性,来巴黎前,兰德尔为这次会面早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教授,”他说,“曾有过几个权威人士批评过放射性碳试验。怀特曾拿过同一块古代遗留下来的木头做了三次不同的试验,而每次得出不同的日期。最远竟到公元前746年,而最迟是公元前289年。利比博士1951年‘死海轴画’试验的报告之后,有人在《美国人》杂志上撰文说‘放射性碳日期检验有许多迷惑、矛盾和缺点’,你的检验报告是否也会有些误差呢?”
奥伯特教授抿着嘴笑了。“当然我也会有误差。你提到的那些批评家当然有道理。不过你说的误差是早在50年代的事。那时我们的实验误差可能为50年。后来,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有了改进。误差缩小到25年。”他把夹子扔到一边。“如果你对纸草纸九号的可靠性仍存着疑虑的话,你可以甩掉这个念头了。我这儿有试验报告,而且我有解释这些报告的经验,这就够了。事实上,我的话早该够让你心安了,兰德尔先生,你可以相信我。”
“我能吗?”兰德尔说。他本来不打算迸出来的,但此事至关重要,要掩盖真实是不可能的。“你保证我能完全相信你?”
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结束会面的奥伯特教授又坐了下去,表情此刻更为肃穆,“先生,您指什么?”
兰德尔意识到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干脆直说了,“我是说你对我说得都不是真话,上次我们在一块时你是怎么对我说你自己的?”
奥伯特瞪了兰德尔好一会儿,张开口问,这次是小心翼翼的,“你说的是什么?”
“你说了你未来的信仰,你告诉我你终于给了你妻子她一直想要的孩子、后来,我从某个渠道得知你早做了结扎术,几年前你自愿要求不再生育的,所以你——你是——不能让女人怀孕的。”
奥伯特显而易见的一震。“先生,你从哪儿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弗鲁米牧师,他似乎把所有与这项工程有关的人员都认真调查了一遍,他免费提供给我这条关于你的信息。”
“你就相信了他?可是你看见我妻子了吧,先生,你自己亲眼看见了她已经在妊娠后期了。”
对兰德尔来说,谈话再进行下去越来越难。可是,他横下心来一定要调查到底。“奥伯特教授,我并没有说你的妻子也不能生孩子。我是说,据弗鲁米说你不能给她孩子,尽管你告诉过我你给了。”他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讲,“我这样提只是因为我们讨论信任的问题。”
奥伯特教授点点头,好像是在自语,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很好,你是对的。如果你要相信我的话,你必须信任我所说的一切话,无一例外的。很好,它是真的,提供给你消息的人告诉你的是真的,我是做了手术,结扎手术,很愚蠢,很久以前,我不能生育了,我不能让女人怀孕。通常,这种事是不愿启齿的,所以你也不能从那个话来判断我及我的正直。重要的是我告诉你的波得罗纳斯羊皮纸及詹姆斯纸草纸对我们的影响以及我又恢复的信仰。在这两件事上,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有一个事实,就是我告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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