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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足球之戏,非其正副使为之。”
耶律章奴一听到这,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好了。
果然,那驿管又道:“为此戏者,是宋使中年纪最少的那位小郎。”
“原来是他,听闻章奴就是在他那里吃了亏!”这些契丹贵族也都听说过耶律章奴试图为难宋使,结果反被宋使羞辱之事,便有人开口说道。
耶律章奴脸上发红,却无言反驳。
萧察哥对那驿管道:“将那位周小郎请来。”
他心思想的,比别人还远些。当初辽国天子耶律延禧,除了不擅诗画书法,性子跳脱荒唐,与宋朝的赵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日夜游玩嬉戏,荒于国事政务,亲信萧奉先、萧得里底等人,荒废国政耽于享乐。萧察哥觉得,这足球之戏,正对了耶律延禧的胃口,或许可以献上去,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不一会儿,周铨到了众人面前。
萧察哥看到周铨时,便觉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不愧是南国人物!”
耶律章奴却撇了撇嘴,不屑地道:“花朵般娇弱,再美又有何用!”
周铨认得耶律章奴,听得他这样评论,摇头哂笑:“美虽未必有用,但并不等于丑就有用,比如耶律贵人你,丑是够丑了,至于用处……就只能哈哈哈哈了。”
这些契丹贵族都谙通汉语,因此个个都听明白周铨的意思,果真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章奴羞怒交加,举起鞭子就欲抽打周铨,却被萧察哥伸手止住。
“周小郎,听闻这足球之戏,是你改自蹴鞠?”
周铨看他穿着和气势,便知道此人身份甚贵,他心中暗笑,自己将足球声势弄得这么大,引的就是贵人。此时听得他问,当下点头,傲然答道:“便是我大宋天子,也喜欢我改过的足球之戏!”
“可与我细说这足球之戏的规则?”
周铨笑道:“又非军国机密,有何不可,足球之戏原本是二十二人共玩,双方各出十一,其中有一人为门守……”
周铨将规则大致说了一遍,那边耶律章奴发觉有点不对,插嘴道:“你说双方各出十一,可如今为何各自只有四人?”
话才问出,他就觉得自己问傻了,果然,周铨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他,然后很正式地解释道:“院中狭小,施展不开,只能由七人来玩。”
“我观你这足球戏,似乎还有军阵之法在其中?”这些契丹年轻贵族中,又有一人说道。
周铨点了点头:“正是,有前锋,有中枢,有后军,有门守,足球之戏恰如两国军阵!”
辽人喜欢玩闹,但往往都给自己玩闹找个理由。比如历代辽主都好田猎,他们自称是不忘根本,谙习马战之术。如今听到周铨说,这足球之戏如两国军阵,这些契丹贵族们眼前顿时亮了。
一昧游玩,终究容易受到批评,但若是在演习军阵,那么谁还会罗嗦一句?
“周小郎,不知这足球之戏,能否传授我们?”萧察哥又问。
周铨露出为难之色:“此事关系到军阵之法,若是我来传授,恐怕回国之后会有事端……不如这样,贵国自有智者,何不令其观看球赛,必能有所收获。”
若他立刻答应,萧察哥倒还要想一想,听他婉拒,萧察哥笑了起来。
这足球之戏,他是非学不可了!
“驿管!”他喝道。
那驿管就在旁边侍候着,闻言立刻上来听候使唤。
“我欲请宋国使臣宴饮,宴饮之地就在南园,你且去准备好来!”萧察哥道。
有萧察哥出面,驿管不敢阻拦,很快,周铨就带着武阳、狄江等四十余人离开大同管,来到辽国中京朱夏门外的南园。
这里是辽国君臣宴射之所,地方空阔平整,还有大块草地,正是踢球的好地方。周铨先是令军卒推独轮车,以毡绳为准,在草地上画出球场来,然后又让人搬来两座球门。当手下人忙碌这些准备工作时,他自己陪着萧察哥等,讲解球场上那些粉线的作用。
“这位周小郎,当真不是个安分的。”郑允中与童贯也被请了来,辽人摆了酒宴,在草场边设毡帐,他们就坐在毡帐宴饮。看着周铨四处指手划脚,而辽人贵族则跟着到处跑,郑允中苦笑道。
童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确实会折腾,不过也有好处。”
郑允中会意,此前他们这些使臣,身处敌国有如软禁,便是想要打探消息,与派驻辽国的细作密会,也极不方便,现在则不然。
“不过,我觉得,依这厮的性子,现在还不是他的极限,他还会……使劲折腾吧!”望着周铨,想到他在汴京干的事情,童贯又道。
“让他折腾,反正是在辽国,祸害的也是辽人!”郑允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