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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少女身上穿的正是一袭大袖交领襦裙。
李悦回过神来，眸光盈盈而动，脸上难得挂上一丝红晕。
“郡马......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
今夜的李悦很柔软，从内到外都是软软的。
“有些年头了吧。”肖砚轻轻地说道，“上次......我为悦儿吟了一首诗，你却无趣地打着呵欠。”
李悦噗嗤笑出声：“那倒是悦儿的不是了，那......郡马可否再为悦儿吟一首？”
“有何不可？但凭郡主吩咐。”
肖砚起身，举起石桌上一杯葡萄酿，蹙着眉小口喝着，望着清风明月，缓缓踱着步子。
“巾帼百战不顾身，云鬓......云鬓朱颜染红尘。”
李悦故作娇嗔：“在郡马眼里，悦儿就是个‘不顾身’的么？”
“哎，先别打岔，刚想到了，嗯......”
“千里功名将军甲，不如梦里遇良人；”
“嘿！”
肖砚又倒了一杯酒，牵过李悦，搂在怀中，如同抱着一只小猫，酒杯喂到李悦唇边，接着吟道：
“轻纱罗裙月作绦，醉酒飞花眼波横；”
趁着这夜色，伴着虫鸣，肖砚吟出了最后一句：
“天有涯时地有穷，不及此情似海深。”
......
凤起云轩的园子外，仅一墙之隔，一位清逸出尘的少女眼波流转，背靠着墙轻轻合了一句：
“轻纱罗裙月作绦，醉酒飞花眼波横......”
品味一阵，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啊，我想到了！”
忽然月下人影一闪，少女骇然大惊，就要叫喊出声，那个黑影一手猛地捂住少女的嘴巴，另一只手裹挟着少女，纵跃如飞。
“唔、唔......”
两人出了郡主的居所，黑影凑近少女，让月光照亮自己的面孔。
“嘘！别出声，你这个姑娘，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听郡主和郡马的墙根，不害臊么？”
少女推开黑影，惊奇道：“是你！”
时间稍稍回转，郡主府冬暖阁内。
秦羽霓正在纸上画着，习惯性的要从发髻上抽下一根簪子，在手指间拨转把玩，抬手摸了摸，簪子不见了。
“春芽，你看到我的簪子了么？”
春芽停下手中的针线，四下看了看，说道：“没留意，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我去找找看吧。”
秦羽霓想了想，或许是下午打了郡马一掌，那时候掉在凤起云轩了吧。
出门直奔郡主居所，屋外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正在好奇今晚为何这边都没有下人在伺候，结果却在园子外听得郡马正在给郡主吟诗。
好奇心大起，偷听了一阵，不成想却是遇到那个教她牵挂许久的人。
她以为已经忘记了，待得这月下看清这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猛然间想起，山神庙外从流民手中救下自己，却被打了一巴掌的，正是眼前的男子。
既然再次相逢，又是如此良辰美景，不如......
“呐，你做了好事不留名，过了这么久......客栈的房钱，还有那身衣服的钱，你可不能收利息啊！”
李度撇撇嘴：“......这么久不见，你却关心利息。”
“那、不然呢？是不是不用还了？”
还？看你拿什么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