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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说道:“这里才是安全的。你看,天作被来地作床,彩云拿来作衣裳。多好啊!”弄草儿羞得面红耳赤,别过头去说:“当心受凉了!”心想洋学堂读过书的人就是怪,总是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不顾自己的家院已在炮火中沦为废墟,不顾正上正飞着炸弹,竟像孩子一样*晒太阳。天底下真有这么不怕羞的人,叫我眼睛往哪儿搁?这时,祥海却哈哈笑着,拍了拍稻草地,说:“稻草吸收了太阳的精华,不冷,暖和着呢!”不由分说,将弄草儿一把拉到自己怀里*。弄草儿不知所措,祥海二话不说,一把扯下她身上湿衣服,弄草儿急忙蜷曲起身体*说道:“老爷,……打仗了……”*身子如玉琢一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打吧!把一切都打得落花流水才好,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祥海眼望弄草儿。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细细地端详过她,目光从她的头发、前额、鼻子、嘴落到她的脖子、胸脯上。她眉毛弯长,前额饱满广,鼻梁挺拔,配有一张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透出一种内向而坚毅的性格。宛如*随着呼吸起伏,似乎随时可以孕育出无限的生命,真是个美人。弄草儿已习惯了叫祥海为老爷,不想改口,也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奇怪念头。可是,这里没有床,没有被,无掩无遮,只有稻杆相互偎依着,春风悄然穿过密布的稻秆丝丝缕缕地吹进来,像一把刷子*,让弄草儿羞不可当,眼睛不敢朝祥海看,战战兢兢仰望天空。既害怕,又期待,既害羞,又兴奋。硝烟已散去,阳光直射下来,更加纯净、更加强烈,覆盖在冰冷的身上,传递了一种狂野的热情,使彼此的每一根毫毛都*彼此的身体。一个犹如潜入水下溶洞探寻到精彩的地下世界而欣喜若狂;一个像母亲敞开温暖的胸怀迎接归来的游子而紧紧拥抱,情到深处竟忘了身在何处。
这本是个花开的季节、蜜蜂忙于传递花粉,现在却是战火纷飞。一颗流弹飞来,将稻秆燃烧。起先稻秆过火的速度缓慢,渐渐地热烈起来,从四周向他们包围,火势也变得旺盛,稻秆燃烧发出的爆裂声像是热情的观众发出的掌声,沉浸在快乐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等到察觉时,稻田四周已燃起熊熊大火,天空黑烟滚滚,将他们团团围困。两人即将被大火吞噬之际,两个解放军战士从屋里出来,发现屋后起火,而且稻田里有人呼救,急忙用砍刀斩出一条生路,见两个*落魄农民躲在稻田里避难,连忙将他们解救出来。一问才知是这幢房屋的主人,解放军以为他们因房屋被征用才躲进稻田避难,连忙表示歉意,向两人申明纪律,是临时征用,不会久驻,他们可以回家。原来,解放军见朱家大院不显眼,位置也隐蔽,临时将指挥所转移到朱家大院,没想到因此逃过蒋军的炮火。
外围战打了十多天,但上海的街市照常做着买卖,工厂依旧开工,茶楼饭馆一如既往地热闹,菜农依旧早起将自家地里种的菜挑了拿到城里去卖。除了远方偶尔有几声枪响外,一切如常。然而黄浦江上却不一样,江面上,摇橹木船帆船舢板船沙船在江面上齐头并进,和兵舰货船争航道,商船和军舰、靠岸的、离码头的挤在一起,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吵闹。兵舰忙着装货,商船被征召运兵,都争着要靠岸。北火车站更是人山人海,有调防来的也有调离的部队,又有逃难的民众,交织在一起蔚为壮观。码头上轮船的汽笛声在混乱地响着,马路上戒备森严,偶尔有枪声划过天际,国民党军舰等不得许多重要人物到来就提前撤离了。
花衣街沈府,距离外滩不远,福生怕流弹射进家里伤到人,叫雇工把他睡觉的弹簧床垫拿来挡住窗户。窗户刚刚堵上,大门就被“乒乒啪啪”地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