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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知他们是燎人。他听这头领模样的人竟似见过秋往事,顿时大起疑心,正暗自揣度,却见这三人挤出人群,向他们的帐篷行去。李烬之仍混在人群中,全不向他们看一眼,心神却早已跟紧了他们,将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巨细无遗地收入耳中。

    三人回到自己帐中,拨燃火盆围坐下来。那男子先压低了声音以燎语说道:“我觉得那神使有古怪,咱们今晚连夜上路,去瞧瞧怎么回事。”

    那女子低呼一声,惊道:“哥,你还真相信这什么神使会是当年那风女?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

    “未必没有。”男子瘦削的面庞略微绷着,细长的眼中满是深沉的淡漠,却仍有一丝固执倔强地透出来,“阿兰,你可听过自在法?”

    “那什么十二妖法嘛。”阿兰撇撇嘴,摊开双手在火盆上翻来覆去地烘着,“说是能凌空御物?好,就算当日救你的那风女用的是自在法,今天这神使用的也是自在法,那又说明什么?风人修妖法的多了!”

    男子略低着头,眼中幽幽地映着跳跃的火簇,忽明忽暗,起伏不定:“我跟你提过秋往事。”

    “秋往事?”阿兰微微一怔,晃着头思忖片刻,沉吟道,“秋往事是容府的人,她倒确有可能冒充神使来生事,只是……”她下结论似的用力一挥手,笃定地点着头道,“一个山野丫头,怎么就成了秋往事?还是那句话,风人修妖法的多了,哪里就都让你遇上了?哥你记挂那两个风女近十年,都想出毛病来了,只见三分影就能描十分像。我说啊,咱们这次可不是替你寻恩人来的,你趁早收收心思吧,若是误了事,瞧你怎么收拾!”

    男子削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线,固执地摇摇头,沉声道:“我专门打听过,自在法不是那么容易修的,能在十岁光景的年龄便操控自如,只能是他们所说的天枢。秋往事正是这一代自在士中唯一闻名于世的天枢。我遣人查过,容府的人正是从须弥山把她带出来的。年龄也对得上。这几条凑在一起,难道还不足以为凭证?”他微微一顿,又细细推想一遍,愈发觉得肯定,双眼灼灼地发起亮来,“还有,我们前几日在须弥山遇上的那个女子,我越想越觉得像。她若真是秋往事,这次从须弥山走,一则故地重游,二则隐匿行踪,潜进释卢后便假扮神使蛊惑人心,岂非很说得通?”

    “又来了又来了!”阿兰抚着额头叫起来,“你自己都说只记得那姐姐,妹妹长什么样早已经忘了,怎就能忽然从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想到她去?当日那女子分明便是释卢人,你到底纠结个啥!”

    男子沉默片刻,缓缓答道:“风人与咱们素有嫌隙,她若故意不承认也没什么奇怪。当日那姐姐带我逃走,妹妹去引开追兵,我只看了一眼,确实不记得容貌。只是那一眼的感觉十分怪异,好像周围都是灰的,只有她是彩色,叫人隔着老远仍是一下看到心里去。这次须弥山上那人便正是这种感觉,只瞟到一眼,就愣是清清楚楚留在你眼里,抹都抹不掉。”

    阿兰两指扣着下颌,皱眉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道:“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我当日便瞧她怪怪的,细看又说不上来怎么个怪法,只觉得整个人好生扎眼。”

    男子懊恼地一拍膝,叹道:“当日我怎就那么让她走了,至少该问问她是否有个姐姐。”他忽地面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焦虑,“秋往事倒不曾听说有个姐姐,不知道……”

    “你还越说越当真了。哥……唉!”阿兰泄气地叹了一声,踹踹身边一直不曾说话的黑脸男子,嚷道,“阿汀你别没事人似的,快来说点什么!”

    被唤作阿汀的男子肤色黑得像碳,面貌倒无甚特出,只一股万事不经心般的懒洋洋神气惹人眼目。他入帐后便自顾自翻出些栗子甘薯扔进火盆中烤着,对边上两人的谈话似是殊无兴趣。被阿兰踹了几脚,他方不情不愿地挪了挪身子,懒懒道:“本就没我什么事。阿哲说得挺有道理嘛,我瞧秋往事、湛罗神使、当年救了咱们哲殿下的风女,三者为一的可能至少有个七成。”

    阿兰听他反帮着哥哥说话,顿时大怒,柳眉一竖,劈手便往他头上敲去,嗔道:“你还添乱!他……”

    “只是阿哲,你得给我个准信。”阿汀自顾自说着,慢吞吞地一倾身,有意无意地避开她捶过来的手,赤着手便伸进烧得通红的火盆,笃悠悠地拨弄着栗子,像是全然不觉疼痛,“咱们现在和姓顾的联着手,万一秋往事又成了你的恩人,见到容府的人,我到底当他是敌是友?”

    阿哲低着头不出声,神色沉肃,半晌方缓缓道:“若是真的,她救过我的命,我总要报答。但容府是容府,她是她,只要不动她和她姐姐,其余的,该怎样便怎样。”

    阿汀挑挑眉,挑出两枚开壳的栗子直接扔进口中,“嘎吱嘎吱”地嚼着,嘴里冒着白烟含含糊糊道:“该怎样是怎样?你这次出来,又去须弥山怀旧,又四处打听孙乾,又一直盯着容府,对姓顾的这摊事倒不怎么来劲儿。虽说老爷子挺看重顾雁迟,可咱们未必不能有自己的算盘。你究竟怎么个意思,我可是瞧不明白了。”

    阿兰大惊失色,一把揪过他衣领叫道:“你胡说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这当口咱们要是背着父……”

    “阿兰。”阿哲沉着脸瞪她一眼,警觉地一瞟窗外,低声道,“这里不好多说,总之先上湛罗,等见过那神使再做打算。”

    阿兰还想再说,却也知道不便,直憋得满脸通红。阿哲站起身,拍拍她肩膀便向帐外走去。她忿忿地咕哝一声,转向阿汀正要抱怨,他却忽然“砰”地一声摊手摊脚地就地躺倒,打着哈欠道:“上路前别叫我。”话未落地鼾声已起,只余阿兰呆呆地杵在一边,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阿哲在外巡视一圈,见众人都聚在远处聊着神使的事,附近除了那几名便服侍从再无旁人。他放下心,冲几人打个眼色,便自去检查马匹食水,浑然不知远处人群中早有人将他的一举一动瞧得一清二楚。

    李烬之半听半猜,大致弄了明白,不曾想竟在无意中听到这等□□,不由暗呼侥幸,眼中掠过一抹微光,低声自语道:“暗通燎人,顾雁迟,你血本无归了。”

    他看着那阿哲回进帐篷,便不再耽搁,匆匆回帐写了封书信着侍从带回给王落,接着便留下帐篷行装,一人一马悄悄绕开众人,趁着暮色往东驰去。

    夜过中宵,草原上朔风呼啸,掠过面颊又麻又疼,仿佛冰刀刮人。海布山上却一派暖意。数万盏小灯在寒风中凛凛颤抖,这里灭掉一盏,那里又亮起一盏,扑扑闪闪地连缀成片,愈漫愈远。信徒一个挨一个地跪着,虽冻得面红手肿,却丝毫不曾削减口中颂词的虔诚。

    海布宫静静浮在这一片念诵声之上,恍如云端之上的神殿。宫中也弥漫着一片低低的诵经声,漫漫不绝。不可言说的神秘四处流溢。

    整座山上唯有顾雁迟一众下榻的院落是一片寂静。守在秋往事门前的侍卫瞧瞧时辰,估摸着该加药了,敲了敲门不听回应,料她睡熟,便径自开门进去。

    秋往事果然面朝外侧伏在床上,呼吸匀停,睡得正香。侍卫放下了心,走到她床边唤了两声,见她咕哝着翻了个身却犹是不醒,便取出毒针,撩开被子向她右臂上扎去。哪知尚未触到肌肤,秋往事却陡地翻身坐起,一把挥开他,叱道:“谁!”

    侍卫吓了一跳,被她推得一个踉跄,钢针“叮”地跌在地上。他慌忙拔刀后退,正待叫人,却见秋往事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又困顿地躺回床上卷过被子,软软地伸出右手道:“大半夜的也要扎针?快些快些。下回让你家大人多加些量,一次用足,别三井半夜地搅人睡觉。”

    侍卫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怔了半晌,见门外其余侍卫探进头来,方缓缓定下了神,一面持刀指着她,一面慢慢蹲下身拾起钢针,浑身紧绷地走到床前道了声得罪,方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扎。待了片刻,见她全无反应,这才放下了心,欠身一礼,舒了口气转身离去。

    秋往事听得门外没了动静,方轻轻自左袖底拈出一枚钢针在指间灵活地转着,无声地笑了。早先杨棹雪第一次以毒针刺中她时,因势子太猛,只来得及扎下,却没来得及将针收回。她趁后来说话间无人留意,悄悄收起了这枚已经倾尽毒汁的空针,本是想带给王落查验成分,谁知倒派上了另外用场。方才她故意装作睡中受惊,打掉了侍卫手中的毒针,趁机以自己的空针掉了包。那侍卫全无察觉,照样扎了针便心安意定,浑然不知这一针早已没有半点效用。

    秋往事缓缓动了动右手五指,满意地舒了口气,闭目静静躺着,任由散乱的枢力越来越快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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