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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十一岁那年,我还去央视参加过一档音乐比赛节目。”
“后来到了初三,老师告诉我有几个高中在招艺术特长生,包括A高。一开始我是不愿意去参加艺特考试的,那时候我在我的初中学习还算不错,最好的时候还进过全校的前五,虽然要进A高这种等级的学校还是有点差距,但也能考上很不错的高中。艺特,体特,一听就是学习特别差的学生,我不想做一个差生。不过,老师叫我去,我也就去试着考了。当时我已经跟了老师九年,乐理基础比同龄人扎实得多,加上那些年比赛得来的舞台经验,竟然意外被录进了A高。”
“别人知道我作为艺特被A高录取的时候,都说我是找人走了后门,因为A高听起来实在是太遥远了。但事实上,我的家境一点都不好,我的父母都是平头小老百姓,什么有能耐的人物都不认识,就算想走后门也走不成。那年其实是因为新校长上台,风纪抓得严,所有人都不能托关系走后门,我才有幸考进去的。”
安知初忙着吃,一开始还能听听吉沫都说了些什么,到后来声音基本就被过滤掉了,知道有人在耳边说话但并不知道说了些啥,一直到听见“新校长上台”几个字才又从胡吃海喝里回过神来,点点头象征性地回应道:“嗯对,我还记得咱们校长冯老大是跟咱们同一年到A高的。”
吉沫淡淡瞥安知初一眼,又叹一声气,继续说:“上了高中以后,我发现A高对艺特没什么特殊的,除了要演出要排练,其他分班、上课、考试都和普通学生一样,同学也没有把艺特当成特殊群体戴有色眼镜看待,我慢慢也就接受了艺特的身份。”
安知初心想,其实他们普通学生看待艺特体特还是有些特殊的,再怎么说这个群体都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特长生,就像借读生和尖子生群体一样,只不过吉沫身在其中看不清罢了。但她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正忙着吃。
“后来我觉得靠唱歌这一技之长去考学也没什么不好的,多数名牌大学也都招艺术特长生,以艺术特长加分去考好大学也是一条捷径。高一的时候,爸妈带我去了趟北京,一个意外的机会下找到了一个小有名气的青年歌唱家帮我听听,结果那个歌唱家说我的唱法完全不对,说我那根本就不叫声乐,只是在消耗嗓子。他建议我换一个好老师,回来S市,我才找了王教授,王老师。”
说到王老师,安知初觉得自己又能接上话了。王老师是她和吉沫共同的声乐老师,安知初跟着王老师学习比吉沫还要早上一年多。王老师是音院的老教授,已经快七十岁了,却依然热情饱满地活跃在教育事业的前线,是个可爱的老太太。安知初对这位王老太太非常有好感,她插话道:“嗯对,王老师绝对是个好老师,那么大岁数了耳不聋眼不花,上课弹钢琴伴奏一个音都不带弹错的,给我们示范的时候也是中气十足。”
然而吉沫半点和安知初对话的意思都没有,连看也不看安知初一眼,只顾着说自己的,“跟王老师学,我也算是脱胎换骨从头开始了。和第一个老师学唱歌的时候,我在家很少练唱,但跟王老师学以后,我每天不管什么时候到家,都要练至少一个小时的唱歌,一天都没有落下过。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用心地学习一项技能,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坚持那么刻苦过。你知道么,唱歌是唯一一件我敢开口说我努力了尽全力学了做了的事情,但是……”
吉沫停了停,但这次安知初没有接话的打算,她意识到吉沫只是在倾诉而已,而不是在和她交流。她只要做个安静地吃水煮鱼、夫妻肺片和酸辣红薯粉的美少女就好了。
说起来,今天吉沫的画风跟以往有些不同,怎么这么阴暗?
“但是……到最后,我的努力完全没有得到回报,艺术加分我一分都没用上。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倒不如用这两年多每天一小时加在一起八百小时的练习时间去学习了,至少还能考到一本线以上。”说到这,吉沫突然爆了粗口,“去他妈的唱歌,去他妈的艺术特长加分,有个屁用!”
随着吉沫的话音落下,红薯粉连着辣椒油一起直接呛进安知初嗓子眼里,她一阵猛烈的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会把一整根红薯粉呛进嗓子眼,是因为她被吉沫吓到了,在安知初的印象里,吉沫是个好少女,身上满满的正能量,每天都笑得很开朗,而且,重点是,吉沫从来不会爆粗口。她以为吉沫一辈子都不会爆粗口的!
卧槽吉沫爆粗了!安知初满脑子都是这一句话。
安知初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像把吉沫不知飞到什么鬼地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给安知初倒了一杯茶水,关切地问她:“你还好吧?”
谁被辣椒油呛了嗓子还好得了啊!肺都要咳炸了好吗!安知初平复了好一阵,看着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忽然就没有胃口了,坐直了身子有气无力地喝茶。
这回吉沫却有胃口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那盘鱼香肉丝,吃到一半抬头盯着安知初头顶看。安知初摸摸自己的头,问她:“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
吉沫露出同往常一般沁着暖阳的笑容,左颊上的酒窝凹陷进去,“有耳朵。”
“嗯?耳朵?”她拨了拨头顶的狐狸耳朵,“哦,你说这个耳朵啊。”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和妖怪单独出来玩呢,以前遇见非人我都躲得远远的。”
安知初前后抖了抖头顶的耳朵,“哈哈,我也是第一次和能看见我耳朵的人类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