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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只慢吞吞转过头，好长的一双腿，顺着往上看，对上自家三哥哥那双漆黑得能滴出墨的眼睛。
小心脏扑通一声跳起来悬在嗓子眼儿。
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地上凉。”
呼~
原来就这啊。
小只拍拍屁屁站起身，“怎么不见烬年哥哥？”
颜括无奈一笑，大手落在丸子头上摸了摸。
他真怀疑这个小脑瓜里面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许烬年去医院了。”
“烬年哥哥病了吗？”
“是他的班主任病了。”
“哦，什么病啊？”
“脑残。”
停在门口的司徒裘嘴角一抽，他怎么不记得学校里有一个脑残老师。
＊
“疼疼疼！”
“你们轻点！”
“我的脑子很宝贵，上药的时候当心点。”
“哎哟我滴个神呐，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孽，这辈子竟然要这么惩罚我。”
“怎么偏偏就让我带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
中年男人不停哀嚎着，从喊痛到诉苦，没有停下歇过一口气。
病房里的几位护士恨不能关闭听觉。
为中年男人就诊的年轻医生大概是受不了，两步并做一步走出了房间。
目光触及靠墙的少年，顾裕停下脚步，“跟我去办公室。”
许烬年睁眼，沉寂的目光扫过虚掩着的病房门，“老师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倒是你，看起来很有问题。”
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尤其是嘴角那儿，还有没干透的血。
加上一身校服，怎么看都像是学校里的不良学生。
顾裕看了眼腕上的表盘，“离我查房还有二十分钟，足够替你处理好伤口。”
许烬年无言地捏紧了身上空空如也的口袋。
替老师缴费之后，他身上只剩十块钱。
“不用麻烦，我没事。”
少年表情淡定，声音更是沉稳。
如果不看脸，他或许真的会相信‘我没事’。
“颜括把医药费都交了，你不用，那可真是浪费。”
闻言，许烬年眉心紧皱。
顾裕见少年有所动，便继续说道，“他让我转告你，不要把小只吓到。他们正在来这边的路上。”
修长的十根手指不自觉地收拢。
喉结来回滑动几次后。
许烬年的声音变得有些紧绷，“那就麻烦顾医生了。”
＊
一进医院，小只直奔电梯。
抵达许烬年所在楼层之后，却变得慢了起来。
跟在后面的颜括眉梢微挑，“再怎么紧张，也不用把自己变成蜗牛吧？”
小身板一震。
旋即恢复正常。
小只用后脑勺回答道，“明明是三哥哥走太慢，三哥哥难道看不出我在等你吗？”
等他会紧张到同手同脚？
都说许烬年只是受了皮外伤，不会有大碍，他的傻小只怎么还是这么担心。
真不该带她一起来医院。
＊
少年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闭眼休息。
因为过高的颜值，路过的人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不，有两个护士小姐姐正在偷拍静如画卷的少年。
小只看见，跑过去礼貌问道，“可不可以等烬年哥哥伤好了再拍？”
其中一个小姐姐很配合地压低声音，“为什么呢？”
“我希望别人眼里的烬年哥哥都是好好的。”
看着小只一本正经的小脸，颜括若有所思。
因为时间太久，他都快忘了小只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