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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仲衍笑点点头:“自然。我这可不是为你抚琴的,我是给南云听的。”说完,匆匆往座上去,刚要抬手起弦,只听胤祥拦道:“捡清雅的调子,不然南云必然觉得你不够老成持重。”
袁仲衍顿悟:“对!你说得有理!”言罢,捡了首舒缓空灵的曲子奏起来。
昌瑞山顶的积云缓缓逼近,反倒显得此时的天更亮了。胤祥复又坐下来,临坐下,又不由自主地觑了一眼西暖阁,收回目光时,恰好瞧见和宣拖着一壶酒和两盏酒盅朝他们这边走来。他淡淡一笑,心想,山外逢夜雨,待冷酒入喉,心事尽收。
料想,是因为伤病在身,心也跟着脆弱起来。子墨伏在床上,睡梦中起初听见清澈的旋律犹如溪流一般,悠扬润泽,似是有人在与她推心置腹的恳谈一般,待那琴声慢慢弥散开后不久,再起的琴声便不一样了。她迷迷糊糊,期盼之前那一段乐声可以再次出现在梦境中,却左等也等不来,右盼也盼不见。她趴在那里,只觉得腰酸背疼,实在难受得厉害,便哼唧了几声。但她四肢百骸都是沉重的,根本翻不动身,于是只能这样不情不愿地继续趴着睡。
日光正在寸寸退去,子墨觉得有些冷,不一会儿,梦中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雷,像要把天崩塌下来似的。风很大,狂风卷着万千雨珠,犹如皮鞭,拼命往窗扇上抽打。
她觉得一阵大风掀开了窗扇,追着狂雨流窜到她的屋里来。她呻吟着叫了一声:“刘承泽。”却没人应她。她有些害怕,担心这样的狂风骤雨,会不会把茅屋给掀翻。
有只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她额头,那手很凉,骨节分明,手掌又宽大,胼胝十分明显。她在山中久居,警惕得很,即刻调动起全身的力气,翻身起来。不料,这一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阵剧痛传来,她却顾不得,只沙哑着嗓子,“哎呀”了一声。强抬了眼。模糊的视线里,却见十三爷正坐在榻侧,手里握着个湿帕子,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本就疼得烦躁,这时候又想起刘承泽昨夜还说,若是自己久久不出,他一定会来寻她,埋在心里的委屈,呼之欲出。她咬着嘴唇,收回目光,缓了片刻,吃力地趴回榻上,不再看胤祥。
她把绣枕揉进怀里,又把脸埋在上面,勉强道:“你是来问话的么?”鼻音重地厉害,声音连带着有一些绵软,好似这个声音不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他听见子墨这个问话,看着她一副柔弱扶病的模样,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索性就不答了。他自然不是来问话的,他想知道的,此刻已经从南云口中知道了。不过是因为傍晚时候乌云密布,再加上次日还有游猎,他和仲衍便各回各的屋子歇息了。没过多一会儿,院子里就有风声大作,接着落起雨来。他见雨大,便走出来在廊下观雨,偏偏瞧见西暖阁的窗扇正被风吹得胡乱拍打,猜测着南云此刻应当不在,只能亲来关窗。
子墨见他不答,又催促道:“你只管问吧。”
胤祥仍没有回答她,提了提唇角,探手替她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又把她背上的夹被理了理,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