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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热水来。”
从他们走进良医所,童喜就一直有点儿懵,他从没有见过师父这么小心地对一个除除晋王殿下以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还不去?”见童喜不动,顾远回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童喜反应过来,忙应一声是,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了。
这时,顾远也已经将云七夕腿上的纱布拆开了,看着他伤口的颜色,顾远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笑意。
“看样子,姑娘这伤是你自己处理的?”
云七夕盯着自己的腿,也想起来了。那次在营帐里,顾远因为她用碘伏给单连城处理过伤口的颜色,而质疑她的医术,不禁笑起来。
“是啊,这下你不会怀疑我给你们家爷用的药有问题了吧?”
顾远笑了,那眼角的皱纹聚在一起,越发深了些,伸手接过童喜绞好的帕子,笑道,“是啊,那时老生眼拙,看走眼了。”
云七夕尴尬笑了笑,她竟第一次被夸得有些惭愧。毕竟,她的优势源于她所成长的先进时代。古代这些老中医,虽然条件有限,但勤学苦研的那股劲头很足,很值得人尊敬。
“姑娘的腿怎么伤的?”顾远又问。
“误伤。”云七夕不打算细说,关键是这个中原由,不可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其实云七夕很清楚顾远的目的,他想学她的针刺麻醉。不说别的,单看他这学习的态度,就值得
让人称赞。
其实并不是她吝啬,只是她明白,针刺麻醉术是她在单连城面前唯一的价值,也是他一直有意无意帮着她的原因。若是连他府上的太医都会了,那她在他面前不就丧失了价值了。
于是乎,云七夕与顾远东拉西扯,聊各种医书,各种病症。顾远提到的每一本书,她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这不仅让顾远又对她高看了几分。
当顾远将话题往针刺麻醉上扯时,云七夕就很巧妙地将话题移开。一句学针刺麻醉程序复杂,不是一朝一夕,就让他不好再深问下去。
云七夕承诺以后有机会会慢慢讲解给他听,埋个包袱在这里,让他的心里至少有一份期待,不至于太失望。
童喜一直在顾远身旁打着下手,不时递个东西什么的,也算是旁听出些信息来了。
敢情是这女子的医术竟比他师父还厉害了?可这女子看起来这么年轻。
“晋王殿下如今不打仗了,他平日都做些什么呢?”云七夕似是不经意地问。
顾远面色柔和地说道,“爷回京这些日子,除了那日庆功宴去了一趟皇宫,几乎从不出门,平日里无非是在青竹园里静坐,或者是在书房里看书,练字。”
所以她刚刚所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青竹园了,那他离开青竹园之后,莫非是去书房了?
“她一般什么时间练字?”云七夕追问。
顾远思索着道,“时间倒是不一定的,练字是爷雷打不动的一个习惯。即便是出征的时候,他也会挑灯写一写才入睡。”
怪不得这货嫌弃她的字!
顾远一提到单连城,脸上隐有一些骄傲,云七夕让眼神里带上了些许崇拜,附和道,“晋王殿下还真是勤奋。”
顾远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是啊,爷练字如此,练兵亦是如此,我们晋军里,没有一个敢懈怠的。”
包扎好了,云七夕突然想起巧儿还在晋王府门口等她,深知自己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找到单连城,进行第二回合的谈判。
“其实我今日是来感谢殿下的,昨夜他帮了我的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既然他每天都要练字,不如我去他书房等他吧?”
“殿下可不一定在书房。”顾远皱起眉头。
闻言,云七夕却并不灰心,“没关系,你不是说了,练字是殿下雷打不动的一个习惯,他如果不在,我就在那里等他好了,相信一定会等到的。”
顾远依旧皱着眉,看样子有些为难。
聪明如云七夕,很快猜到他的顾虑。单连城身份显贵,又曾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他的书房一定会有军事机密。
“我就在书房外等他。”云七夕赶紧补了一句。
听她这样说,顾远终于答应了她,“那好吧,童喜,你把这位姑娘带到爷的书房外吧,仔细姑娘的腿,不要再伤到了。”
半柱香的时间,云七夕在童喜的搀扶下来到了闲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