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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正视起面前的章忆丞。
……
林沅开了一间包厢，桌上有茶两盏，一空一满。
“赖铭伟在追你姐？”
章忆丞懂规矩，见林沅面前的杯子空了，就着透明茶壶斟满，“林总为什么这么问？”
林沅以杯就口，雀舌入喉，浓郁甘凛。
“赖铭伟搞学术出身，自视甚高，最排斥的就是这种商业局，今天却一反常态出息，而且你刚才也特别提醒了，说你姐出来很久，你还没着急，倒是赖铭伟特别担心。”
章忆丞笑道：“说者无心，不过林总分析得是，本来我合伙人找各种关系约了赖总好多次都吃了闭门羹，那天随口跟我姐一提，我姐居然认识。”
“你姐帮你约的？”
章忆丞赶忙摆手，“不是我姐单独约的，不过今天的饭局我姐是为了我而来，赖总从哪知道的消息，又是为了谁而来，我一开始还真不是特别清楚。”
章忆丞拐弯抹角，林沅就反其道而行之。
只见林沅唇瓣微弯，嘴角满是讥诮：“越亲近的人越爱耍心眼儿，你这毛病是跟你爸那儿学的？”
到底是年轻，明知这是林沅抛的饵料，章忆丞闻言仍是控制不住的俊颜骤冷，笑弧扯平。
“林总用不着故意激我？赖铭伟跟我姐年纪相仿，为人正派，长得也帅，个人资产可以跟整个宗家匹敌，他父母也都是高知，家庭结构不复杂，配我姐那种心思单纯又缺乏安全感的，正合适。”
“你想说这是两全其美，你借着你姐搭上了赖铭伟，你姐也拜你所赐有了好归宿？”
章忆丞竭力从林沅的陷阱出逃，“赖铭伟以为我姐会来，我姐觉得赖铭伟对我有帮助，这里面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这消息是我合伙人从中运作，我开始确实不清楚，但林总若真为我姐鸣不平就更不该离间我和我姐。”
林沅不喜不怒，不轻不重的问了句：“为什么？”
章忆丞眉心紧皱，本以为摸到林沅脉门，可到底差着道行，林沅从始至终游刃有余，反而是他渐渐失了冷静。
他试图望进林沅眼底，试图再寻筹码，可林沅那双眸子乍一看很亮，都是睿智的光，但那层光亮背后是浓墨，是深潭，是浩渺苍穹，他看不穿，也猜不透。
深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面对成熟深沉的林沅，章忆丞选择坦诚相待，“我姑姑说是旅游了，但我姐心里明镜儿似的，我姑这是逼着我姐光速成长，在我姐拿下杉北之前就没打算回来。
“所以在我姐心目中，我是仅存的一个不用防备的亲人了，那我就想问林总一句，难道你喜欢我姐的方式就是让我姐孤立无援，从此只能依赖你吗？”
沉默在蔓延。
半晌，林沅打破寂静，“你怎么就笃定我是喜欢你姐？”
他自己还没完全想清楚。
章忆丞侧眸回望，不答反问，“所以是我看错了，你不喜欢？”
不喜欢？
林沅扪心自问，做不到斩钉截铁的否认。数秒之后，林沅眸子微眯，“你比你爸聪明。”
章忆丞耸耸肩，不置可否。
“赖铭伟没戏。”林沅呷了口茶，贤哲之姿，仿佛胜券在握。
这下换章忆丞不明白了，“林总又为什么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