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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儿，露出了肉疼的神色，终究还是没有把烛台熄灭，转身在柜子里边翻了翻。
而余鱼的视线也随着移了过去，看着她那比自己更加消瘦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尤其心酸。
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不由得说道：
“姐。”
声音很小，也很虚弱，可是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明亮。
女人的身子明显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有些缓慢生硬地转过头，看着余鱼，手微微颤抖着，那被火光映亮的眸子之中变得水润：“瑞鱼，你叫我......？”
“啊，也许，可能......是吧？”
余鱼确认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但是那个脱口而出的称谓却已经收不回来了，只得生硬地点点头。
女人拿着从柜子里边掏出的粗糙曲奇，有些步伐不稳地走到床边，随后跪坐着，仰头看着他：“瑞鱼，你，你正常了？”
“啊？”
“我，我是你姐姐啊，你还记得吗？”女人温柔的脸上带着松和的笑意，就连上边的雀斑也变得明媚了起来，“就，就像你刚刚叫我的那样，再叫一声吧。”
“呃......姐姐？”
“嗯嗯。”女人连连点头，然后把手中那盘已经开始有些掉渣的曲奇递到余鱼的面前，“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姐姐待会再买点食材回来，今天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烤鸡腿。”
她把盘子放到床边，站起身来拍拍裙子，心情似乎很好，走到一边柜子开始翻动起来。
而余鱼嘴里的那句“你叫什么名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知道，这具身体可能不是自己的。
现在的世界，可能只是自己妄想出来的，毕竟之前的试炼就说了，这是按照自己的特性而专门设计的。
而属于自己的特性......除了妄想症他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了。
所以一切都有可能是虚假的？
余鱼不清楚。
但是慢慢总是会清楚的。
“瑞鱼，你能记起来就最好啦，以后不要去参加什么绪争游戏，不要当什么法师了，都太乱太危险了。”
女人在柜子边翻箱倒柜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那为数不多的钱，“我们一起好好挣钱，好好生活，就算不能成为法师老爷，就这样生活也挺好的。
现在王城里边永明教会和法师协会正在战斗，还很乱，等他们打完我们就搬去没什么人的地方生活吧。
虽然穷苦一点，但是日子总是要比提心吊胆的好，这里天天都有人被肃清被杀，真的太可怕了......”
女人变得极其开心，话都变得极多，一直在那里碎碎念。
语气之中全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似乎在她从前的日子之中，余鱼能变好，就是她最大的期待了。
“好了，姐姐出发了，乖乖把东西吃完，回来就被你做好吃的。”
女人把钱袋以及其中并不多的钱攥在手心之中，藏在身后，温柔地笑着，“那我就先出发了，对了，如果你要睡觉的话，记得把灯灭了，光源可是很贵的。”
她对着余鱼挥了挥手，就准备要离开屋子。
突然。
屋外变得喧闹了起来，似乎有人在大声嘈杂。
然后那扇破败不堪的大门被踹开，之前嘈杂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了许多：
“瑞舞小姐姐，在家吗？
今天又该交照明费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