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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还在疑惑着,寇溦又握着拳头敲打自己的头,拉扯头发,看起来异常痛苦。
林鸢紧张地赶紧按了医生的铃。
“鸢鸢姐,今天,是?什么时间了??”寇溦问林鸢。
“啊?什么?”林鸢想了想说,“大小姐,今天二月十日,正月十六,花灯节。”
“今年是,二零一几年了?”寇溦问完,似乎很害怕,又很愤怒。
自己使劲地掐自己,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疼。
“今年是二零零*年。”林鸢说,“你怎么了?大小姐,你只是昏迷了二十几天,不是几年。”
“二零零*年二月十日,快十九岁了……那还没有开始。”寇溦苦笑了一下,就闭上眼睛,又躺下了睡着了。
医生来了,林鸢向他说明情况,担心寇溦的脑子留有后遗症。
医生又做了检查说:“患者的一切机能正常,她这样可能还要反复几次,不要吵,让她好好休息,精神养好了,加以锻炼,身体就恢复了。”
太受罪了,林望看着这个他和妻子从小捧在手里疼大的大小姐,鼻子一酸出去了。
林鸢只当寇溦睡迷糊了,做着梦没清醒,她给寇溦擦了身上,换了干净衣服。
寇溦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小时候,母亲陆静不亲近人,虽然从不发火,也不打骂人,却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爸爸寇怀远永远都在忙,哥哥寇战不是学习,就是训练。
她的生活起居都是林望和秦珍在照顾,整天都跟林森,林鸢在一起玩。她与林望一家特别亲。
七岁那年,有了妹妹寇姝,寇溦很开心,给她取名朵朵,每天放学都去抱妹妹玩,妹妹小小的,软软的,热热的。妹妹和她的感情也最好。
朵朵满一百天,从来没吵过架的陆静和寇怀远,那天吵得非常凶,针锋相对,互相伤害的。
陆静搬去了荒废多年的西圃的半山别墅。
寇姝在珍姨的悉心照料下,长大了,哥哥寇战有空会带着她和朵朵去看望陆静,陆静对谁都不亲。
又过了几年,爸爸生病了,马玉荣,马琳琳母女来了。
寇溦见了一张照片,她知道了,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妈妈,她再也没有叫过陆静妈妈。
妈妈这个称谓,一定是属于那个生了她,给过她生命的妈妈。
重病的爸爸出车祸,去世了,马玉荣拿出亲子鉴定,马琳琳突然就改名叫了寇雪儿了。
她非常明显的感到,陆静对她的疏离变成了怨恨,寇溦就再也没有去看过陆静。
林伯伯和珍姨把她保护的太好,她什么也不懂,寇氏威远集团的吴铭伙着寇宅里的马玉荣母女,厨娘胡嫂,里应外合,挑唆她,她误会了珍姨和林森母子。
哥哥寇战听信了她的谗言,起诉林森贪污,撤了林森的总裁,大冬天的还把他关进阴冷潮湿的看守所,只穿很少的单衣单裤。
后来,等吴铭把寇氏都快掏空了,东窗事发,他们兄妹才知道林森是冤枉的。
可为时已晚,林森的风湿严重,不光关节肿大,行动不便,都已经侵犯心脏,危及生命了。
珍姨也郁郁而终了,到死,都没能见自己的儿子一眼。
寇溦的身体一直往下沉,突然被卷进了一个长长的黑色漩涡,她的魂魄变成了一股紫色的烟雾离体了。
虚妄中,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对她说:“后悔了就回头吧!”
“大错铸成,无法弥补,天不容我,回头无路!”
一朵虚无缥缈的彼岸花,轻轻的托起绝望的她,静静的飘在忘川河上。那股飘走的紫烟,悠悠荡荡地回归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