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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众大臣言语不断,问个没完。唯有雪若尘,早早离开。
“诸位请放心,陛下无恙,只是过度疲劳而已。今日无要是,百官散朝。”
如此,百官方才散去。
待李檄醒来已是晌午。
他并没有责怪苏染的自作主张,只是不再提起,表示默许。
“陛下。”,苏染为李檄备好了洗漱用品,为他更衣、束发,突然跪于地:“陛下,请恕臣僭越之罪。”
李檄笑了笑:“何罪之有,你只是心疼寡人而已,无妨、起来吧。”
“谢陛下。”,苏染以短短的三个字,便应了下来,随即起身,继续为陛下束发戴冠。
“陛下,雪若尘雪夫子,曾经与臣提了一嘴,说是、希望陛下开恩典,允许寒门子弟也可参与千尘文武两院的应试。以为我大衡广纳人才,培育国之栋梁。”
“就有你着手去办吧。”,李檄应道:“一定要为我大衡选拔一批青年才俊。”
“是。”,苏染一边为陛下束发一边应承道:“陛下,今日这发冠戴的可还满意?”
李檄愣了愣,回过头望了苏染一眼,轻声言道:“你是越来越像他了,他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说、甚好。”
苏染笑了笑:“谢陛下。”
苏染知晓,陛下所指之人,定是莫千尘莫公子无疑了。他虽未见过他,但在宫中多年,也多少听说过他,身在民间之时,也常闻乡里提及过他,均是夸赞溢美之词,想来人是不错的。更何况、自己的晋升,也有赖于他的提携和引荐。
苏染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于这个恩人,他也是时常放在心上的。
李檄也从未忘过。
而莫千尘则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一年了,你还好吗?”,莫千尘抚琴长思,心里全是以前与他们相处的画面。那一声声、星辰哥哥、聂大哥、莫大哥,就仿佛就在耳边环绕,不绝于耳。
可惜、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一年前,所有的一切,都应她的识破,什么都改变了。
那一年,是他们三个时隔四千多年的第一次重逢,是那般美好、那般难忘,即便李云锡已是九五之尊、不再当年。
然而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与生俱来的情谊。
只是好景不长。
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
愿或不愿。
终究是发生了。
那一夜,月色很美,星空灿烂。顾子衿陪着赵青衣站在星空下,远远地望着她。今夜,他为她弃了黑装,身着一袭白衣,在月光的映射下,格外的清纯可爱。他没有了平日的威严、冷淡,像一个少年一般,忐忑不安的准备着,表白要用得到的词汇。这是他要再次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赵青衣望着星空,凝神又专注,似是在念着什么人,似笑非笑,沉迷其中。稍时,顾子衿没留意中,她便独自从相国府后门的狗洞,悄悄离开,去了倾城阁,那个只属于他们三人的小世界。
那一夜,李檄处理了很多政务,身困体乏、心情烦躁,便早早的去了倾城阁,与莫千尘互诉衷肠。
他们就像千年前一样,有什么话,都愿意与对方讲。
莫千尘了解李檄,就像是聂星辰了解李云锡一般,是深入骨髓的。只要李檄一有什么烦恼,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只要经过他的三言两语,李檄便豁然开朗。
李檄虽是大衡君主,但在莫千尘和赵青衣面前,就像个孩子一般,活得自在本真。
哦!也可以这么说,李檄虽已年近六十岁、儿女成群,但相较于聂星辰和赵青衣,这两个五千多岁的人而言,本就是个孩子。加之,六十年前他出生之时,由于赵青衣的一滴血,不但救了他的性命,而且使他有了永葆青春的皮囊。现在的他,尤像弱冠之年,那般青春活力,光彩照人。
那一夜,他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放下了所有的责任,摒弃了所有的执念,毫无顾忌的沉睡了过去,睡得很深、很甜。
看着他这般恬静,莫千尘心中满是欢喜。
“如是当年,你没有那般心思、不入魔道,或许我们会有不一样的光景。如若今生,你能放下执念,与我一同修炼,共赴天长,那该多好。”
只是,一切都终究是空想罢了。当年不可能,今生也是无望的。
因为,李檄志在青云,平生所愿,便是一统九州,称霸天下。
莫千尘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不阻拦,只是一直助他罢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绝不例外。”,莫千尘倚着他的床榻,心中暗自想到:“只要你欢喜,我便欢喜。”
就这样默默的守着他,他等了四千多年,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只是他对他的心意,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只要你好,我便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莫千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念不知何断,一错再错。
那一夜,他亲吻了熟睡的他,并轻抚他的脸庞,温柔的言道。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知道吗,就在几千年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只是,他不敢让他知道。
而这一切,就如晴空霹雳一般,狠狠地打在了赵青衣的身上,是那班撕心裂肺、皮开肉绽的疼。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无边的忧伤之中,难以接受。
“你在做什么?”,赵青衣哭着问道:“啊?”
莫千尘闻之,慌忙的起身,平静地望着她:“青衣。”
“原来,我才是哪个最傻的人,默默地喜欢了你这么多年,陪伴了你这么多年,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输给了他。”,青衣抹了抹眼泪:“你方才说的,我全都听见了。”
莫千尘默不作声,只是轻快的点燃了一支安眠香,深怕扰了李檄的清梦。赵青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经意间,竟哭出了声响。原来自己真是那个最傻最傻的人,是天下最蠢最蠢的蠢蛋,就在此时,他心里第一想到的,依然是他。
“很好。”,赵青衣拭了拭眼泪,而后笑了笑:“真的。起码你这些年的付出,是有意义的,而我呢,就像是一个笑话,真的好好笑,对吗?”
说完,她仰天大笑,是那般酣畅淋漓。
“青衣,你别这样。”,莫千尘安慰道:“我会心痛的。”
“心痛?会吗?”,青衣停下了大笑,转而又似笑非笑的言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赵青衣大声的呵斥道:“我懂。”,说完、她挥一挥衣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我以为,只要我够虔诚,哪怕你是一座冰山,我也会将你融化了。如今看来,恐是不可能了。你别说话。”,她拦住了莫千尘的插话:“你所要拥有的,为世不容,我所想要拥有的,唯你不容。可怎么感觉,唯你不容、比为世不容,更加的不容于世呢?啊?”
“对不起。”,莫千尘细声地说道:“我并不想伤你的。”
“聂星辰,可你最终还是伤了我。”,赵青衣说完、转身离去:“我恨你。”
那一夜,赵青衣哭的很伤心。
这一次,她没有走狗洞,而是站在相府正门前,哭的撕心裂肺。
那一夜,顾子衿也那般望着她,不做打扰,就这样、静静地守了她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晟,她哭累了、睡着了,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顾府,服侍她睡下。
他换回了黑衣,因为、值得欣赏的人,已然没有那般心境了。
这一事之后的很久,赵青衣都未曾展颜。毕竟,五千年的执念,一朝梦碎,换哪个人,能轻而易举的接受呢。
之后的许久,她再也没有踏入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倾城阁。
而顾子衿,也未向她再增添新的烦恼,只是默默地守着护着。直到赵靖的出现,一切又都不一样了。他的那句话还没等到时机说出口,赵青衣便留下一封决绝之书,不告而别:“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却忘了世事无常,终其一生,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后来,赵靖不忍见妹妹如此痛苦,也为了让她忘记顾子衿、少些纠缠,便为她施了忘情咒,抹去了她这一年的记忆。将她带回赵府,交由湘夫人严加管教,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如此,一切过往,皆为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