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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六郎,是不是要跟吴市使说一声?”
“自然,让他自己想个借口蒙混他母亲罢。”说完施施然出了书房。
阿蔓全然不知外面正在发生的事,也无暇顾及——这几日她更加忙碌,其一是因为“靖恭”、“延善”等几处被焚的院子都已整修或者重建一新,阿蔓便是一连几日带人在这边整理、去那边布置,只想早些搬回去。其实李梧现在已经是郡王,按制已经可以自己开府了。皇帝御赐了一座宅邸,就在距卫王府两条街外,但李梧装聋作哑,提也不提分府另过之事。
其二是又近上元节了,今年因为皇帝身体抱恙、长公主母女接连薨逝,京兆府已经明令城内不得大肆庆祝,禁绝歌舞宴会。但权贵之家自有对策,何况关起门来在自己家中过节谁干涉得了?于是王妃卢氏找了阿蔓过去一合计,两人的心思竟不谋而合,悄悄商议一番便各自忙绿起来,准备在王府内好好热闹一番,让这一年都没得安宁的卫王府好好热闹热闹。
李梧记得阿蔓一直对京城的东西二市十分向往,今日难得无事,干脆带她去逛逛。东市交易的多为各国奇珍异宝,往来之人非富即贵,难免有人认得李梧;西市则多为平民百姓出入,于是便定了只去西市。阿蔓欢天喜地地连声说好。
为了方便,两人都换了装束:李梧一袭寻常富家郎君打扮,天青色窄袖圆领袍、同色幞头,一应饰物皆无,只腰间束了条黑色革带;阿蔓又穿上了久违的男装,纵是脂粉未施却依旧明眸皓齿、眉弯唇红、肌肤胜雪,这般丽色天成,哪怕满头青丝全部藏进幞头里,恐怕也无法掩人耳目吧?
李梧看了她半晌,眉头渐渐蹙了起来——以前阿蔓年龄小,眉眼未长开,穿了男装就算让人看出来,也不过觉得是个漂亮的小丫头而已。过了年阿蔓就要满十七了,已经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这样出去怕不是要惹人瞩目了?只是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可能投向阿蔓的目光,他就觉得无法忍受;再说这又是京城,到处都有皇帝的耳目,阿蔓的真容绝不能让外人看到。
他一副不满的样子,阿蔓不知哪里出了错,有些紧张地扯扯衣领,试探着问道:“六郎,有什么不妥么?”
李梧不答,直接扯着阿蔓的手将她带到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阿蔓明白了,转了转眼珠,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李梧也不知这丫头是要干什么,正在纳闷,好在不多时,阿蔓便又跑了回来——其实是一个乌漆墨黑的家伙跑了进来。
阿蔓已经完全变了样儿:头脸、脖颈、手,只要露在外面或者有可能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成了黑色,很黑很黑,跟那些大食国商人贩卖的昆仑奴几乎一般无二,看不出眉毛鼻子,只一双慧黠灵动的大眼睛亮得如同两丸黑水晶。
李梧忍笑,将阿蔓拽到怀中,伸指想要抹一下眼前那张乌黑的脸蛋。阿蔓忙闪开,嘿嘿笑出一口小白牙:“碰不得的——锅底灰一抹就掉了,我好不容易才抹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