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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如今几个铺子的生意可是让不少人眼红得很呢。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位公主也不知是打得什么主意,东拉西扯,可脸上那别扭的神色却是掩都掩不住,分明是有事而来。她们不肯明说,婉嘉和明月也不好开口询问,几个人从衣裳首饰说到胭脂水粉,又从胭脂水粉说到今天寿宴上的礼品菜肴,明月面上含笑,心里却是暗暗有些心焦,也不知假山后头那人走了没有,若是不把这躲在暗处的小人逮出来,她是怎么也不会安心的。
“先三月里,平南王请求还乡养老,皇上准了,却不许尚之信嗣封,竟是要平南王所有部属人等撤藩回辽东。听说前日平西王也上疏皇上,请求撤藩了,不知皇上是个什么章程?你男人整日在御前行走,可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到底是柔嘉公主身子弱,撑不住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说婉嘉也是她的亲妹妹,说话也比旁人直率些。
婉嘉一怔,跟明月对视一眼,“额驸从不在家里说朝中的事,怎么,平西王肯撤藩?那倒是奇了,他有那么好说话?不知靖南王那里打得又是什么主意?”
她一连串的问题,倒把三个公主问住了,别人还好说,柔嘉公主却是快哭出来了。三藩说到底,都是在唯平西王的马首是瞻,可人家恪纯长公主是正经皇家公主出身,想来皇上和太皇太后也不会太绝情,可她们却是难说了。
虽说是顶了个公主的名头儿,可到底不是先帝亲生,不过是皇家拿来笼络三藩的工具罢了。就算眼下看着风光,万一来日真有什么变故,却是一点依仗都没有的。
她自个儿的身子又弱,虽然众人都说不碍的,可她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只怕是没多少日子了,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额驸耿聚忠怎么办?如今的靖南王耿精忠会管他这个弟弟的死活吗?
“姐姐的情形,妹妹是知道的。额驸虽说是靖南王的弟弟,可他从小就在京中为质,跟他大哥的情分本就淡薄,靖南王打的什么主意,哪里会跟我们说。姐姐只怕来日真有什么万一,他靖南王的风光虽跟我们无关,可那灭族的大罪我们却是逃不掉,妹妹若是知道点儿内情,也好歹跟姐姐透个气儿,让姐姐就是死,也好瞑目啊。”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婉嘉蹙眉,责备地看着她,“今儿是阿玛的好日子,什么死啊活的,还死不瞑目呢,这话你也敢说?还不快住口呢!”她转头看看四周,见周围无人,这才松了口气,别说明尚从没在她面前说过这些,就是她真知道点儿什么,这种场合也不敢说啊。
和顺公主却是有点儿满不在乎,她嫁给了平南王的小儿子尚之隆,之前平南王上疏请求长子尚之信继承王爵,左右不管康熙的章程如何,这王爵都没有她男人的份儿,她也想开了,两人就这么在京城待着也挺好,离娘家也近,额驸的官位也不低,撤不撤的,随他去吧。
倒是和硕恪纯长公主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正是不知他们是个什么主意,这才心里没底呢。我们三个说好听了是和硕公主,金枝玉叶,可说难听点儿,还不是朝廷笼络三藩的筹码。三藩的地盘儿什么样儿我们都没见过,那王爵也跟我们没关系,可若朝廷真要逼反了他们,我们却要跟他们连坐,他们天高皇帝远的,朝廷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这口气,自然是要从我们身上找回来的。”
她越说,和顺公主的脸色就越难看,也是,风光好处都是人家的,倒霉自家却是头一份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柔嘉公主的脸上已是滴下泪来,可怜她身子不好,如今还要为丈夫的身家性命发愁。偏乾清宫里那位是个什么章程,谁也拿不准。这位少年天子,年少气盛,当初鳌拜那么跋扈的一个人,说除也除掉了,要说他这些年对三藩没什么想法儿,三岁的孩子都不信。
如今那三位藩王天高皇帝远,在外头当土皇帝当惯了,竟还要来挑衅试探这位真龙天子,来日龙颜震怒,怕不要伏尸千里,血流成河了。
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心里一激动,嘴里剧烈地咳嗽起来,旁边的侍女赶忙端漱盂的端漱盂,拿帕子的拿帕子,捶背的捶背,一个个忙得团团转,好容易一口痰吐了出来,几个侍女齐齐地变了脸色。
“公,公主,这,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