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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药吃完蜜饯之后,帝疏澜又掀开被子,准备缩回原本的被窝中,却被洛淮书伸手拦住了,帝疏澜的动作微微僵住。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允许睡在这里吗?
帝疏澜眼中划过嘲讽。
也是,一个肮脏的玩物怎么允许睡在床上。
他低垂着眸,掩去眸中的嘲意,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唇后,瑟瑟地出声:“对……起,不该……睡……下去,不打……”
似是不通人言,帝疏澜说的话都像是用气音勉强挤出来的,很难让人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洛淮书一开始也不明白,但看到反派崽子顺着她的手掀开被褥,撑着摇摇欲坠的病躯要跳下床榻时,她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睡在这里,我会下去,不要打我。
理解明白的那一瞬间,洛淮书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强行压下心中略微的那点酸涩和怜悯,挡住了帝疏澜下床的动作。
“你……身上有伤,要睡也得等抹了药再睡,而且,被褥脏了,睡着不舒服,也需要换。”洛淮书说着,视线投向被掀开的被褥,上面带着血迹,这明显是崽子身上渗出来的。
帝疏澜顿住,抬头看洛淮书的眸中带着愣怔,似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意思,原本软趴趴的耳鳍悄悄立起,昭示着放松的心情。
看着这样的崽子,洛淮书叹了口气,轻声哄道:“别怕,弄完再睡,好吗?”
方才帝疏澜与洛阳泽在房内起了冲突,房间被弄得极为混乱,地面也脏兮兮的,零散地沾着血迹。
洛淮书不能说清哪些血迹是帝疏澜的,哪些血迹是洛阳泽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帝疏澜的伤口一定再次裂开了。
她是用灵力安抚过他的伤口,可那只是暂时的,想要医治,还得替他清理伤口,敷上药膏才行。
他绝对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下去,对他的伤不好,对他的心态更不好。
原剧情里说,帝疏澜前期经常过这样脏污的生活,早就习以为常,适应能力极强。
她不允许。
帝疏澜会变得如此敏感警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身处的环境太过糟糕,要降低他的敏感心理,降低对她的警惕,这种情况必须修正,她得带反派崽子从以前的情景中走出来。
“别怕,我带你去清洗一下。”洛淮书的手轻轻在帝疏澜的头顶摸了摸后,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下床榻,往另外门外的另外一间竹屋走去。
另外一间竹屋是洛淮书临时清出来给帝疏澜洗浴用的。
算了算时间,怨怨那边的药浴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帝疏澜乖乖地任由洛淮书牵着,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
——这个人,要和他一起洗澡?
不,不知羞耻!
心中的羞恼化作一抹红色,烧上了帝疏澜的耳尖。
洛淮书不知道帝疏澜心中的那些想法,毫不觉得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将帝疏澜带进竹屋后,她松开手,来到浴桶前。
桶中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股的药味,她试了试浴桶内的温度。
不错,刚刚好。
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洛淮书转头看向站在原地发呆的帝疏澜,问:“你可以自己脱衣服吗?要不要帮忙?”
听到洛淮书这句话,那抹红色从耳尖蔓延到帝疏澜的脸上。
——脱,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