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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沉重地点头,然后拿起内线电话,叫来医生,视线一直没离开她被花瓶碎片割至不断冒血的左小腿和那双白嫩的小手。
仇恋忍痛地步向几步之外的吴亦凡,走得一跛一跛,直到走到他面前才不支倒下。他眼明手快,大手一捞,便把她抱上大腿,打横坐好。
“不见五年,你的脑袋成了垃圾了吗?”他哑声责备她,熟练地驾着轮椅回去沙发边,把她放在沙发上。
“我……”她委屈地咬着下唇,低哑地喊:“我只是不要你讨厌我!”
“傻瓜,何必介意一个残废讨不讨厌你?”他语气自嘲。
“我……怎会不在你身边呢?”她闭上眼,受伤的两手手心朝天,以手背掩盖双眸,要不是她身子轻颤,他不会发现她在哭。“我怎么可以不在你身边我……”
安慰失意的男人,是女人得到男人心的黄金时刻。
“你没回E-mail,我就该回来……可是我打电话问吴叔……他说你很忙……一次又一次……他不肯告诉我你出了事……报纸上又写说你没事……”她的声音因哭泣而走调。
报纸当然不敢登他出了事的消息,登了,第二天不被老爸炸了才怪。吴亦凡轻视地想着,同时体谅她没有即时回来的原因。
“但你现在不也知道了?”他用利剪剪开她左小腿部分的牛仔裤布料,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令他皱眉,但幸好割得不算太深,未伤到骨头,这也拜她穿了牛仔裤所赐。
“我觉得不太对劲便回来,吴叔这才没办法不告诉我……”
她努力压抑泪水的样子令他怜惜,这孩子一向不容易哭,但现下却为他哭成这样子。
不易流泪的人,泪水才珍贵,她深明此理,才走这一步。
“回来却看到我成了跛子的好戏。”才短短几分钟,他已习惯自嘲,只因为怕是她自以为是。
小孩不懂得爱情、亲情和友情的分别,仰慕、尊敬和爱上更是不分家,他又怎么敢自以为是?她实在太小了,只有十七岁——而他,已经二十六岁了。
“不是!”她霍然弹起身,低喊:“我回来是要伴着凡哥,我回来,只为了你!”
太惊心了,这些话太惊心了。吴亦凡只觉得身体所有机能都停止了,唯一能运作的,只有那颗因腿残而干涸的心。
“傻瓜,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啊!”他的声音哑得不能再哑。
她抓住了他的手,大胆地把它放在左胸下方,再一次要感动他。“我的心脏只因你而跳动。”她很清楚吴亦凡吃这一套,他太骄傲霸道,只有纯真而彻底的奉献才可以吸引他。
“小恋,你……”
他不能反应,掌下的令他心猿意马,那飞快的心跳使他的血液再次流动,而手背上的湿润是小恋的血——为他而流的血!
胸口上的大手好热,热力透过她的衣服,直逼她的心脏,使血液在她体内乱窜,甚至冲上她的脸颊。女性的本能在他的注视下渐渐抬头,直逼理智的算计。
吴亦凡确定了她的心意之后,一贯地直接索取,勾起她的下巴,唇就往下吻——
“大少爷,陈医生来了。”韩管家敲着门。
吴亦凡停止动作,双眼在下一秒睁开,对上她盈着泪水、仍不懂闭上的大眼,满意于她在这方面的无知,改吻她的额。
“进来吧!”他让仇恋躺好,笑看她脸红和不知所措的摸样。“韩叔,叫人清理一下这里。陈医生,伤者就是她,伤口不算深,未伤及骨头,但血倒是流了不少,你看要不要输血?”
陈医生检查了一下,表示不用输血,伤口只是浅而密,所以才觉严重,实则缝针也不用。
吴亦凡本想退开,但仇恋却拉拉他衣袖,娇弱地道:“我怕……”
“怕?你现在才怕,方才砸下花瓶时的勇气跑到哪里去了?”想起她的自残行为,他便气得甩开她的手。
她的泪马上又要掉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凡哥……”
看到她这摸样,他又怎么可能不理她?叹了口气,轻巧地上床,动作俐落得不像腿不方便的人,大手一揽,便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让她的背靠着他的胸,亲密地抱着她。
太亲密了。
仇恋不太适应地微微挣扎,马上遭到对方更紧的钳制,耳边规律的心跳声因而更清楚,迫使她脸上的红潮退不去。
她知道这是必须的,却仍控制不了自己脸红的冲动。
“瞧你抖得跟什么似的。”
吴亦凡低沉的声音就在耳后,他怎么可以在相逢不到十五分钟一口,由生疏变至亲密至此,而且改变得如此自然?
包围自己的男性气息太浓烈,浓烈得令仇恋不安,她甚至有点害怕!现在只是拥抱,迟点便是……
让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拥有自己纯洁无瑕的身子,光是想像就够可怕。
她的脸色一下子刷白,背后这个男人,将会和自己相对,然后必须让他自己的生命,留下他的印记。那和强|暴有什么分别?
哦,有,分别在于她比一般受害人早知道自己一定会被人强|暴,可以作心理准备。她刻薄地自嘲。
她不自觉地苦笑,又有什么办法?吴家太强,强得决定她的命运,强得足以毁灭她,一如她父亲扼杀她母亲一样,不需要明面上的伤害,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酷刑。
“乖孩子,别怕,我会陪着你。”曲阜温柔的轻语令她感到一丝安慰,对象是他,或许不会太难以忍受。
他,是她在她十二岁时所选择的,是她选择跟随他而不是吴毅——虽然那是她唯一的选择。
自胸口多了个凡字之后,代表了她是他的人,使吴毅危害不到她,那份恩情,她可以怎么还?以身体来还,之于吴家,也是合情合理。
这么想,或许好过些吧!仇恋尝试再放松一些,胡思乱想之际还不觉伤口痛,现下心一静,反而痛得过分。咬牙的忍耐,马上换来吴亦凡更多的怜惜……
韩管家把一切看在眼里,准备向吴毅报告。
吴家主宅的早餐时间是八点整,一秒也不准迟,因为吴家主母丁盈痛恨人迟到。
吴亦辰、吴萌月、吴羽三人坐在长桌左边顺着长幼坐开。吴亦辰身边空了一个位置,那是吴亦凡的座位,但由于吴亦凡怎么也不肯踏出房门一步,使它已空了半年。
长桌右面,首起是丁盈,下一个空位便是仇恋的座位。
“或许是时差关系,而且,她昨晚很晚才回来,让她再睡一下吧!”吴亦辰想安抚母亲。
“我像是不体谅人的人吗?”
丁盈微笑着,已是半百之人,又跟了吴毅这么多年,她又岂会看不出仇恋是怎样的“贵客”?对儿子有益的人,她会比较宽容。
“各位早安,很抱歉,我迟到了。”仇恋无声无息地出现,动作轻盈。
“没关系,不过迟了几分钟罢了。”丁盈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昨晚睡得还好吗?你回来得如此匆忙,我们也来不及准备房间呢!”言下之意是指责她的冒失。
“很抱歉,我太没计划,实在太失礼了。”她就是太有计划才会做出没有计划的样子。
女孩子就是礼礼貌貌才行。丁盈满意她的致歉,喜欢她在吴毅点头后才入座的守礼行径。
“小恋,你还没见过小月这丫头吧!我隔壁的小鬼就是,最后边的,则是小羽,你以前没见过的,她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今年六岁。”吴亦辰作简单介绍。
然而,如果吴亦凡动情,他康复之后,还会放了她吗?
吴毅明知如此,也要她回来……她注定是吴亦凡的女人,差别在于不是老婆。
吴毅不会允许她走的,他养了她这么多年,又供她一个外姓女孩到国外念书,就是视她为未来的自家人!
是下属,又或者是,但她既已在吴亦凡的保护范围之内,她便是属于吴亦凡的,为了满足已动情的儿子,他又怎会让她跑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功成身退”存在,她注定没有纯白的人生可过——自她出生开始。
吴毅之所以要吴亦凡去复健,是因为吴亦凡自脚废了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再管事。
要吴亦凡再度坐镇公司,就必须重建他的自尊,而他的自尊来自他完好的身体,所以他必须去复健。要他复健,则要给他刺激,要刺激他,便要找出他会在乎的东西。亲情不行,吴毅便试着由女人着手,所以他挑上仇恋这个过分聪明的孩子。
仇恋不是不明白事情的牵扯,只是要说服仇恋去复健简直难如等天。复健成功的机率是如此地渺小,骄傲的人怎会容许有失败发生?
然而,如果她不能令凡哥站起来,她就会被吴毅放弃,吴毅一向只给予别人一次机会,吴亦凡是,她也是——她不可以失败,不然凡哥就会被毁,她极不希望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