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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4月10日,作为一个平常的星期三,平泽-01号的全舰官兵在清晨5点30分响起的紧急集合哨声中又开始了每周例行的全装备舰上应急演练。
通讯组的五名士兵在特101号少尉的带领下,从甲板上全速冲向舰桥部位的通讯室。特112下士背着移动通讯电台,在队伍中居中。个子高,视野开阔的特101在队伍的末尾压阵。快速移动到通讯室后特101和特109号在门口使用武器警戒,特112和其他士兵冲进通讯室开始组装演习用的模拟通讯电台。
特101在通讯室门口小声数着什么,这时有一个黑衣人从走廊那头一探头,特109立即举枪做瞄准状,被黑衣人吸引了视线的特101突然感觉背后有风,急忙回身反击,另一名黑衣人一拳未中立即格挡了特101的出拳,同时伸腿把他绊倒在地,就在黑衣人紧接着扑上去的时候,特112突然悄无声息地从门外闪出来,用枪抵住黑衣人的脑袋。
“信号发送成功!”通讯室里的士兵们报告道。
“特196,这回你输了吧!”特101从地上爬起来,十分得意地拍打起迷彩服上的尘土。拜海上的潮湿天气和舱房狭小的空间所赐,他改掉了使用手绢的习惯。
特196没说话,冲他胸口抬抬下巴,特101一低头,一张红色贴纸赫然在目,旁边的特112立刻奉送一张同样的红色贴纸在特196的太阳穴上,特101端详了一下,笑说:“至少你死得比我俏皮。”
早饭后,训练中失利的十几名官兵在甲板上集合,按照舰长今天的安排,他们接下来会站一小时的军姿。
据说甲板上的海军最害怕听到“立正!”两字,特101现在虽然已不再晕船,可还是有点怵那种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他抬头看天,静谧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只有几只海鸥逍遥地在高空盘旋。
“刚才你在通讯室门口嘴里嘟囔什么?”旁边的特196小声问他。
“欧拉数。”特101对不尊重自己的人总是懒得废话。
“你在想女人?”特196突然噗嗤笑起来。
“哦……士官学校是自己考上的吗?特101少尉?”怒气上涌的特101突然改了口气,完全调侃的那种:“作为同期的我应该料到,你是不知道欧拉是谁吧?”
“既然你问我,那就是数学家,没错吧?我可是逻辑满分的文科生呢!”特196嘴角又卷起一丝坏笑。
“全体立正!”监督惩罚活动的特012号韩俊烈中尉发出了指令,队列里的人们立即摆出自己最端正的站姿。愤懑不平的特101号只好默默地在脑海里特196号后面又加上一条斩首理由:“悖妄,在君主面前炫耀自己低到可怜的智商。”
一刻钟后特101开始有些打晃,他第一次有点后悔,过去一年的自己虽然对海军的常规技能进行了学习,但体能训练方面仅限于队列、射击、游泳等等,日复一日的军事训练比想象中更枯燥而艰苦,这种实打实立正站好的站功他压根儿没准备……
半小时后特101的腿麻木了,也许分心就好,然而甲板反射的阳光如此刺眼,汗水流进眼睛又是如此刺痛,海浪和发动机混合的噪音越来越响,欧拉数也无法带走他想放弃的心。希望接下来半小时依然没有风……
45分钟后特101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肉体的沉重感消失了,他突然想起刚才自己一直在入神地想着有关郑太乙警卫的各种事,奇怪,她的名牌如此诡异地伴随着血腥出现,自己也应该像阿影和卢尚宫一样对郑太乙警卫保持戒备甚至猜忌的,可是自己很少会朝这些阴暗面想,而是一直对她抱有信任,希望,甚至有一点点随着年龄增长暗暗滋生的渴慕。就像刚才,看到蓝天海鸥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总有一天,也会和郑太乙警卫在这样的蓝天下相遇……
最后的15分钟特101没继续在心里计时,他在想自己生特196的气,到底是因为他嘲笑自己还是因为他打断了自己的遐思?不管怎样他那张带着坏笑的帅脸怎么看起来那么欠揍呢?
“我要赢,一定!我一定要赢!”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心里升起来的时候,身体突然再度绷紧,仿佛盯准猎物蓄力待发的狮子。之前身体累积的酸胀和疲累甚至都开始消失了,有什么开始改变了呢,他惊讶又兴奋地重新审视自己,以至于差点错过特012号宣布惩罚结束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