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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睡衣扯下来,佯装镇定都起身进了浴室,唐游川没有睁开眼睛看她,自然也没发现她异常通红的脸。
江棠快步进了浴室,站在盥洗台前,低头盯着自己撑在台边上的手,刚擦的时候,她的手指也碰到了,虽然只不经意的一下,可那滑而弹感十足的触感……意识到自己在想入非非,江棠抬手拍了拍了自己的额头,兀自嘀咕着:“疯了疯了!”
一边咒骂着自己疯了,一边又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真挺好摸,啊!江棠你快醒醒!让老虎知道你摸了他的屁股,还要不要活了!
江棠双手掬捧着凉水泼了泼脸,安慰自己别想歪,她是医生啊,眼里的患者没有性别之分,她不用想那么多。
心理建设还是十分有效果的,前后不过两三分钟,她就镇定下来,燥热褪去,心跳也恢复如常了。
然而,当拎着毛巾重回卧室,帮唐游川解开衣服擦胸膛的时候,江棠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一些歪念,气息险些要稳不住,手忙脚乱加快了速度。
结果就是力道过重,弄得唐游川不舒服,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烦躁道,“轻点!”
“好。”江棠做贼心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应了一声。
待重新帮他换好干净的睡衣,江棠自己也出了不少汗,额头黏糊糊的,呼吸喘得像是刚跑完八百米。
因为唐游川还在发汗,温度也没有降下来,江棠虽然又累又困,但她没有睡,回房穿了件厚外套,就在唐游川卧室的小沙发上窝着用手机找了电影看,每隔半小时就观察一次唐游川的状态。
但唐游川这人温度一直没降低,江棠只好去弄了几条湿毛巾塞进冰箱,等差不多了拿出来,分别敷在唐游川的额头、手腕、小腿上,毛巾温度高了又换掉,如此往复换了几轮,想着他若再不退热,就打电话叫卫昊过来扛他去医院了,好在他温度有慢慢在降低。
凌晨两点多,江棠摸了摸唐游川的额头,再次抬起他的手臂,准备把体温计塞进他的腋下时,唐游川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睡眼,透着疲倦感。
“我再量下你的体温。”江棠把体温计塞好之后又替他掖了下被子,低声道,“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头疼。”一出声,喉咙又干又疼,“喉咙也疼。”
江棠问:“喉咙很疼吗?”
“有点。”唐游川皱着眉头。
江棠看他表情都知道不是有点,若不是真的难受,他也不会说出来,低声道,“估计是发炎了,我去给你拿点消炎药,你等下。”
半宿不睡,倦意和疲劳双重折磨之下,江棠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也感冒了?”唐游川突然问了句。
“呃?”江棠楞了下,摇头道,“没有。”
唐游川波澜不惊出声:“声音难听。”
江棠:“……”
不气不气,他是病人,她是医生,不跟他计较,对病人动粗,是有违医德的,江棠一边宽慰自己一边作深呼吸,“我去拿药。”
江棠出去了挺久,唐游川忍着浑身酸痛翻了几次身,怀疑她是不是溜走回房,刚从床上坐起来,她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江棠走至床边,温声道,“把药吃了,明天早上要是没有缓解,你让医生看下。”
“你是假医生吧?”唐游川说。
江棠眼睛微瞪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我是江湖郎中。”
唐游川眼皮一挑,睐了她一眼,江棠面不改色把药递给他,“吃了。”唐游川没接,直接张嘴,江棠心底翻了个大白眼,你丫自己没手了是吧!想归想,她还是把药塞进了他的嘴巴,而后给他递杯子。
唐游川含着药,眼睛盯着江棠手里那杯黑色的东西,皱眉问:“这杯什么东西?”
他的嘴巴里有药,说话不太利索,舌头打结了一样,江棠听着莫名感到好笑,唇边挽起浅浅的弧度,胡口一掐,“毒药,喝不喝?”
唐游川睨着她,不说话,但眼神犀利。
江棠忍着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啊,就是药,喝就行了。”
唐游川皱眉道,“给我清水。”
嘴巴里的药被唾液融化,本就味觉寡淡,现在又一腔苦味已经让他够呛了,鬼知道她这杯玩意到底是什么味道,她虽然不会真给她一杯毒药,但药味苦到极致其实跟毒药没区别了,他不喝!
唐游川当然不会让江棠知道他是怕苦,他嘴巴含着药都没吐出来,所以江棠根本没往那方向想,只当他是找茬,“喝这个,你不是喉咙疼么?”
嘴巴的苦味越来越弄,唐游川的脸色也随之阴沉,绷着腮盯着江棠,江棠深思一顿,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是怕苦吧?”
唐游川的眼神顿时像是夹了刀子,寒芒湛湛的,江棠看他这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不但没怕,反而偷偷一乐,赶紧出声道,“这个不苦,真的,骗你是小狗。”
她这话不但直接撂了唐游川面子,还跟哄三岁弱智似的,这是暗搓搓地嘲笑他,唐游川闻言,气得喉结上下一滚,苦哈哈的唾沫连着一颗药丸被他往喉咙里一咽,唾沫是咽下了,那药丸卡在咽喉那不上不下的,也顾不上发飙,抓着江棠的手腕把杯子送到唇边,赶紧喝了一口。
舌尖没有尝到苦味,他才放心继续喝,将药片全部送进胃部。
但是因为药片在口腔里停留得太久,咽完之后那苦味都久久不散,唐游川脸色并不好看,睨着江棠,不冷不热道,“让你照顾我,是不是很不满。”
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语气。
江棠心底回答,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面上却一片平静从容,脸不红心不跳道,“没有,照顾你是我的荣幸。”
没有一句真话。
唐游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本想发火的,但在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那一刻,心头的火苗突遭冷水,噗嗤一下灭了。
他虽然睡着了,但没有睡死,她一直在照顾他,多少都有感觉到,她照顾他,熬到现在也没睡。
思及此处,他到底没有良心泯灭尽丧,脸色稍微缓和,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再去给我拿一瓶水。”
一瓶水,不是一杯,这是彻底防止江棠又给他加料。
“噢。”江棠有些讶异,居然没有继续发难了,“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唐游川把腋下的体温计拿出来,递给她,江棠凑近台灯下看了看,“三十八度,虽然温度退了,但还在烧着,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江棠把杯子拿下去洗干净,而后又拿了三四瓶纯净水回房,放在床头柜上,“你发了汗,多喝点水。”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生理性液体,“喝了水赶紧睡,睡觉身体恢复得快。”
“你呢?”嘴巴比大脑快,唐游川意识时话已经问出口。
江棠说:“你不是还没退烧嘛,我继续守着。”说罢,她转身走到小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背靠着沙发,双手交握举过头顶往后拉伸,抻了抻褪。
唐游川拧开水喝了一大口,看见江棠靠在沙发上不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干嘛,想让她回房睡,然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掀开被子躺下,过了几秒,他语气淡淡道,“别再那儿睡着了,病了我不负责。”
江棠原本是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结果太困了,阖上眼睛就差点儿睡着了,突然听到唐游川的声音,又睁开了眼睛,不紧不慢道,“我没睡。”
她才不敢指望他负责,只要他病好了以后不再找茬就佛祖保守阿弥陀佛了。
接下来再无声音,屋外幽静,卧室亦寂静无声。
江棠拿出手机随便翻看着,大概是因为唐游川的温度降下来了,她绷了半宿的神经终于得以解放,这一松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