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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可能找到爸爸的地方,应该就是卡米亚家族生意的大本营——遗珠城棕榈油加工厂总部大楼。因为戴维斯先生的办公室在那儿,而爸爸班德,是形影不离戴维斯先生左右的。
遗珠城棕榈油加工厂总部位于遗珠城的最北边。
因为棕榈油加工厂属于污染企业,而遗珠城常年盛行东南季风,所以当初工厂选址,就定在了东南季风的下风向,可以减少工业废物对遗珠之城的污染。
拉兹古德几年前跟着妈妈来过一次总部大楼,是为了给爸爸送遗忘在家的文件。
这次故地重游,拉兹古德不得不感叹企业发展之快:原来的三层总部大楼,现在已经变成了静卧一隅的普通业务楼,而新的拔地而起的三十层摩天大楼,成了新的总部办公楼。
摩天大楼的入户大厅门正对着企业大门,一眼望去,宽敞明亮;企业园区里绿植覆盖率很高,造型独特的摩天大楼就像一艘停泊在绿色海洋中的巡洋舰,气派又堂皇。
拉兹古德在门卫室登了记,然后随着保安走进了总部大楼。
爸爸班德的办公室在二十楼,和戴维斯先生的办公室正好对门。
但办公室里没有人,空旷的走廊里静悄悄的。
办公室在秘书雷蒙告诉拉兹古德:
“戴维斯先生和班德司机一起下车间了。前几天化水车间有个工人跳化水池自杀了。家属借口赔偿问题正在闹事,还煽动工人罢工。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市工会的注意。这几天市工会的调查员正在驻厂办公,调查事情真相。班德司机陪同戴维斯先生,按法律规定全程协查此事,两人都已经两三天没有回家了。”
父亲的下落清楚了,拉兹古德觉得回去可以和妈妈交差了。他告别了雷蒙,准备原路返回。
电梯门一打开,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就迎面而来,把拉兹古德吓了一跳。
“我们要求见董事长先生,今天如果不给一个确切的赔偿补助方案,我们就不回去了。明天去市政厅的市长办公室上访。”
一个渔民打扮的壮年男子在闹事的人群前面嚷嚷着,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妇女。妇女怀里抱着一个衔着奶嘴的女婴,手里还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我亲妹妹,死者是我妹夫。这是他们的两个孩子。妹夫是家里的顶梁柱,妹妹没有工作,一切都指望着妹夫一个人的工资。如今妹夫没了,这可怜的娘三个以后可怎么活?我妹夫人是在你们工厂没的,所以她们娘三以后的生活着落,就应该你们工厂负责!”
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正极力劝阻闹事的人进入总部大楼:
“父老乡亲们,请你们稍安勿躁,听我说两句。首先,大家冲击合法企业的生产场地,扰乱企业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这种行为在遗珠之城明文规定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所以,我希望大家合理维权,不要以身试法。否则会得不偿失的!”
人群静了下来。
保安队长继续劝说:
“关于死者的抚恤金,企业不是已经按法律规定给家属了吗?你们还闹的哪门子事啊?”
“抚恤金是按以前的标准给的,现在人命值钱了,我们要求按现在的标准,再给追加三十万。另外,安排我妹子和我进厂当工人。”
带头闹事的壮年男子提出了明确的诉求。
保安队长很无奈的摊开手:
“你这样的诉求,我是无权决定的。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这么多人聚众闹事,嚷嚷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可以派两个代表,理智地和我们董事长谈判协商。现在市工会也在调查这件事,希望你们回家等候结果。政府应该不会亏待你们的!”
保安队长的话让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人们都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了壮年男子。
“你说这话我们不相信,除非让你们董事长出来说,我们才会撤退。”
壮年男子还在振振有词,但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
“刚才朱力队长的一番话,就是我授权说的,完全有效!”
人群一侧突然想起了一个稳重有力的声音,引得人群纷纷侧目。
拉兹古德扭头一看:原来是戴维斯先生和父亲班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