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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白绿的劫难
基督教徒看见阿里·萨已不省人事,睡得又死又沉,一下子张牙舞爪地站了起来,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活像一头披了人皮的狼。他得意忘形像是在命运之战中取得了胜利。然后,他从阿里·萨身上把钥匙搞到了手,撇下地上昏睡的阿里·萨,扬长而去。
为什么这人会用尽心计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原因是这样的——这个基督教徒叫做贝尔苏,是个满肚子坏水、招摇撞骗的家伙。他哥哥原来就是那个冒充□□的老头子拉施顿。一年前,他曾经想出一千金的高价买祖白绿,不仅未得手,反而被她臭骂一顿,因而他一直耿耿于怀,恼羞成怒,并常常在他弟弟贝尔苏跟前愤愤不平。贝尔苏听到他哥哥的诉苦,很不服气,于是决心报复回来。怀着打抱不平的决心,他安慰他哥哥说:“别再为这件事情苦恼了,我可以不花一分一厘就把她搞到手。”于是贝尔苏绞尽脑汁,借口要买门帘,先缠住了阿里·萨,然后,再下毒手麻醉他,偷得他身上的钥匙,飞快地赶回他哥哥拉施顿的家中,报告了这一经过。
老头子拉施顿从弟弟贝尔苏那里得知阿里·萨已被麻醉,非常高兴,顿时眉飞色舞。他立即跨上一匹骡子,带着一群奴仆随从,伙同他的弟弟贝尔苏,直夺奔阿里·萨的家。他还随身带了一千金,准备在出现意外情况时,用来贿赂官吏。
于是,贝尔苏带着拉施顿及其仆从,马不停蹄地赶到阿里·萨家门前。贝尔苏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去,指使仆从们劫持了祖白绿,并以死相威胁,逼迫祖白绿归顺他们。就这样,祖白绿被他们绑架着拖出门外。他们照原样锁好了大门,掳着祖白绿,扔下钥匙就跑了。
拉施顿带人抢回了祖白绿,为了报复、侮辱她,把她视为丫头、奴婢。他恶狠狠地骂道:“小娼妇!还认识去年在市中出一千金买你的老头吗,就是我呀。当时你不愿意就算了,还出口伤人,臭骂我一顿。没想到今天不花一块金币,我就把你弄到手了。”
祖白绿伤心落泪,噙着眼泪,反唇相讥道:“你这阴险恶毒的老东西!劫匪!害得我们夫妻生离死别。你造的孽,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以耶酥和圣母的名义起誓,你若不扳依基督教,照我所说的去做,我就让你尝尝酷刑的滋味。”
拉施顿决心非让祖白绿屈服不可。
“安拉作证,即使你把我碎尸万段,我也始终信仰崇奉□□教。安拉是至高无上的,他一定会于危难之中拯救我。古人说得好:‘身体有遇险罹难之忧,信仰无遭灾受劫之虞。’这是千真万确的至理名言,你应该从中得到教训。”
拉施顿见祖白绿毫无惧色,竟敢同他针锋相对,一时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喝令婢仆:“你们把她给我推翻在地,我要亲自收拾她。”
奴仆们照着吩咐,一拥而上,推的推,拽的拽,终于把祖白绿推倒,强按在地上,压住她的手脚。拉施顿拿起手仗,狠命地鞭挞着她。手杖雨点般落在祖白绿身上,打得她身上沁出一片片血斑。无论她怎样哀哭求救,可一直没人伸出援救之手。她呻/吟着,心中默想着:“安拉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这就够了。”她把安拉看作唯一的希望。
她呻/吟着,终于支持不住,昏厥过去。
拉施顿见祖白绿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已经失去人形,这才觉得心满意足,感到无快慰,于是喝令婢仆们:“你们把她拖到厨房去,锁起来,不许给她吃的。”
拉施顿说完,自己甚为得意,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心血来潮,命令婢仆们把祖白绿从厨房中拖到自己面前,又一次鞭挞、折磨她。直打得她遍体鳞伤,这才吩咐婢仆们把她拖返厨房,监管起来。zlb被拉施顿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疼痛难忍,只能蜷缩在厨房的角落里。
她呻/吟着,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坚信安拉是唯一的主宰,穆罕默德是他的使徒。有安拉在,这一切一定会过去。安拉会保佑我!这是最可靠的了。”
阿里·萨解救祖白绿
阿里·萨吃了麻醉药,立刻失去知觉,像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头昏脑胀地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药力逐渐失效之后,他才朦朦胧胧醒来,睁眼便喊道:“祖白绿!”却不见有人答应。
他匆匆忙忙奔到屋里,只见屋内静悄悄地毫无人声,祖白绿踪影全无。他认真回想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那个基督教徒从中捣鬼,才会出这样的事。他明白自己上当了,气得咬牙切齿,凄哀地哭道:“一爱情已如飞烟荡然无存,我的心如离群的孤雁彷徨不定。
我正遭受命运无情的践踏,多么需要爱人的抚慰、怜惜。
我的际遇如同狭路逢仇敌,他正待机而发欲致我于死地。
谁料我的弓弦戛然而断,怎能与敌人较高低?岁月漫长多变故,烦恼苦难无尽期,命运多乖难逃避,何处是我栖身地。
我与爱人誓言已定,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可叹命运把我捉弄,犹如盲人难见前景。
二她的帐篷仍在沙地,只剩一个可怜人望着她的遗迹悲哀、叹惜。
临行她频频回首眺望旧地,眼看着东倒西歪的断垣残壁伤心。
她驻足探听个中原因,山中的回声答复她的问题:‘相逢聚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矣!’犹似划破天际的一道闪电,转瞬便消逝得杳无踪影,谁也没告诉她重逢的消息。”
阿里·萨悔恨不已,只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不把祖白绿的嘱咐当回事。可是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于是越哭越难过,越想越着急,气得捶胸顿足。迷迷糊糊中,他每只手攥着一个石头,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呼唤着祖白绿的名字,一刻不停地在城中四处寻觅,惹得孩子们成群结队地跟在他身后,边跑边嚷:“疯子!疯子!”认识他的人见他这副模样,都很诧异,都为他伤心落泪,叹息道:“这是阿里·萨呀!唉!怎么他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了?”
阿里·萨一直呼喊着祖白绿的名字,在城中兜圈子,不断地捶打自己,到天黑才跌坐在胡同中一户人家的墙角下,露宿一/夜。次日清晨,他蒙蒙胧胧醒来,仍然紧攥着两个石头,一边狂喊,一边捶打自己,继续在城中到处穿梭。直至天黑时分,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摇摇晃晃着回到自己家门前。这时候,他的邻居,一位善良敦厚的老太婆,偶然发现他那一副狼狈、潦倒的模样,猛吃一惊,赶忙叫住他,关怀的说道:“呀呀!我的孩子啊,安拉保佑你。你怎么突然变得像疯了似的?”
阿里·萨听了邻居老大娘关切同情的问语,惨然唱道:“他们说:‘为了爱情你终日颠沛流离。’我回道:‘最甜蜜的生活气味,只有疯人才能了解。’请别再提疯狂这种字句,只管把让我心伤的人儿找回。
如果她能医治我的疾病、挽留我的生命,你们就别谴责、埋怨我的行径。”
邻居老大娘听了阿里·萨的吟育诵,知道他是为妻子不见了而伤心绝望,因此精神恍惚,大失常态,于是她对阿里·萨充满怜悯,说道:“着急有什么用呢,只盼至高无上的安拉拯救了。我的孩子,这种是怎么发生的?你怎么落到这种地步?可怜的孩子!告诉我这是什么缘故?也许我可为你做点什么,即使出点主意也好呀。”
于是,阿里·萨把基督教徒贝尔苏如何如何使他上当受骗的事,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老大娘听了,明白了他的遭遇,也忍不住为他落下伤心的眼泪,安慰他说:“我的孩子,人也不要太自责了。”
接着她凄然吟道:“相恋的人一生历尽了种种磨难,更甚于来世地狱之火。
他们宁愿为爱情而献身的纯洁感情,并非诓人的假话。”
老大娘吟罢,决心帮助阿里·萨找回自己的爱人。她抖擞精神,想出办法,对阿里·萨说:“既然这样,快拿出一些钱来,去买个银匠用的那种竹笼子,再买一些手镯、戒指、项圈、耳环等妇女/用的首饰簪环,摆在篾笼中,拿来给我。我把它们放在篾笼中,扮成小商贩的模样,顶着笼子去各处兜售。乘着卖首饰的机会,到各处去打听祖白绿的下落。如果安拉显灵,说不定能找到她的下落呢。”
阿里·萨听老大娘这么一说,不禁眼前一亮,亲切地吻她的手,说了许多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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