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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份上,我也顾不得到处都是人了,一把抱住姜玲,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婆!”再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那我先走了。”
姜玲微微红着脸,一把将我推开。
我才不管呢。我昂首挺胸地在无数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里走开了。
哼,你们都是妒忌我。
解决了魈的事件后,对于梁红惠的调查并没有停止。上一次的贩毒案,我们只是取得阶段性胜利。梁红惠无疑又是一个值得跟进的缺口。
我们先是按照她留在公司的地址找过去,结果那已经是一年前的地址了,她早搬走了。顺便说一下,章家骠居然没去过梁红惠的家,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儿。他俩每次见面都是在外面,偶尔也是在章家骠的家。
如果是正常的交往,这其实是挺可疑的情况,但因为章家骠自己也不喜欢跟人交往得太深入,反而被他默认成一种便利了。
我们后来只有用笨方法,把她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梳理了一遍,终于从某个并不熟悉的同事那里,得知曾在某个疑似她住址的地段见过她。然后再将那个地段梳理一遍。这么大的工作量,就靠我们三个那是杯水车薪,必须依靠广大基层民警同志。当然,这里面主要就是我们所的同志们了。因为是邵百节开的口,张所帮忙帮得很到位。
现在终于有结果了。
我三两下敲开门,周海看见我还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不是陪姜玲买婚戒吗?”
我很得意地笑笑:“我老婆是谁啊!多通情达理啊!”
周海一下子被我逗乐了,一巴掌拍我肩膀上:“行了,来了就赶紧干活。”
章家骠也从卧室里面抬头看我一眼,笑了笑。
好几天没有主人,房间里蒙了一层薄薄的灰。但还是看得出来,梁红惠是个很爱干净,喜欢整理的人(就说她是人吧,这样嘴顺)。有点儿意外的是,她的厨房并不是完全没有动用的痕迹。实际上,在冰箱里还放着两盘剩菜,以及一盘吃了小一半的蛋糕。
我明明记得那会儿,她亲口说过她不吃不喝也没关系的。
可是她现在不仅会吃会喝,甚至还会自己动手做两个小菜。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也是有尝试让自己过得更像正常人一些吗?
我下意识地看一眼章家骠,章家骠默默低着头,后来感觉到我在看他,便也看我一眼。我又觉得有些尴尬,连忙笑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收回视线。
周海带头回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啊!”
章家骠没说话。
我:“她的手机也还是没有发现?”
周海点点头。
怎么办,忙了这么多天,还是白忙吗?
我不死心地问:“咱们是不是把所有认识梁红惠的人都问了一遍?”
周海:“是啊,都捋了一遍。”
周海讲得太肯定,我反倒有点儿怀疑起来。梁红惠虽然私交上没什么朋友,但只是认识的人,那数量应该也挺惊人的,光是她上班的那幢楼里,进进出出就不少吧。我也不是怀疑所里的那帮兄弟,这个,人嘛,总是难免有疏漏大意的地方。
周海:“张所说了,连同事的同事,朋友的朋友都问了。”
这是问得挺细的了。我要是再在这里挑毛病,真有点儿强人所难了。那有没有可能已经纳入范围的人里面……
我:“每一个都配合调查了?就没有一个是联系不上的?”
我这样一问,周海和章家骠也露出犹疑的神色。
但只愣了一下,周海就捉到了我的思路:“你怀疑,那些联系不上的人里面,可能有跟梁红惠同属一个集团的?”
得到了周海的提醒,章家骠也一下子醒悟过来:“对呀,小惠这么久没跟他们联系,对方可能已经在怀疑她出事了。”
周海刷的一下站起来:“得赶紧把没联系上的名单拿过来。”
这件事落实到了我的头上。这个时间,张所肯定在所里。我马上打到他办公室的电话。
“什么?”张所,“所有没联系上的名单?不是都已经把梁红惠的家给你们找到了吗?”
我连忙把理由给张所重复一遍。
张所闷了一会儿,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低骂我一句:“裘家和,你真会给我找麻烦。”
我连忙隔着手机打哈哈:“领导,你觉悟最高了嘛。”
张所:“狗屁!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要什么觉悟?见马克思的觉悟!”
骂归骂,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地同意了:“一会儿我就让他们去整理。我可跟你说,我不替你背这黑锅,我就跟他们说是你想出来的主意。”说完,咔的一下,非常凶狠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