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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朱厚熜召开内阁会意,参与者只有他们几个内阁大臣。朱厚熜道:“朕只差一步就可以修得仙体,白日飞升,现要闭关一月,朝中大事就交给你们了。”
他已不是一次闭关,以前从没嘱咐过什么,有他没他的影响都不大,二十年不上朝也是这么过来的,可这次为什么要特意召集开会呢?朱厚熜道:“朕虽不喜欢上朝,却不想在闭关时荒废朝政,以前没有办法,只能托付给内阁,现在朕多了一个皇弟,终于有朱家的人能为朕分忧了,朕闭关期间,由应天王为摄政王,总领朝政,替朕上朝决事。”
不仅南宫玉吃了一惊,内阁大臣全都惊讶万分,都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信任这个新认的皇弟。南宫玉忙跪地道:“臣弟何德何能,敢位居摄政王。再说臣弟也没有决策政事的经验,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朱厚熜笑道:“你姓朱,又是朕唯一的亲人,怎就不能当摄政王。没有经验可以学,不学怎么能有经验。”
严嵩清咳了两声,有气无力道:“由应天王摄政当然是好的,可按照祖制,皇上不在时应由太子当朝,是不是应该请太子主持大局。”朱厚熜道:“朕那个儿子体弱多病,卧床不起,如何主持大局?”严嵩点了点头,道:“那老臣只好祈祷太子龙体康复,早日为皇上分忧。”
朱厚熜“嗯”了一声,道:“事情就这么定了,辛苦摄政王了。”南宫玉叹了口气,最近两部的政务已让他感到压力很大,没想到现在还要当朝决议,看来这王爷越来越不好当了。
朱厚熜闭关的第二日,南宫玉就穿戴整齐,进宫听政,太和殿的龙椅旁新设了一把椅子,就是摄政王的座位。待文武百官到齐后,南宫玉在刘瑾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百官高呼道:“王爷千岁千千岁。”南宫玉示意他们平身后,刘瑾唱喏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以徐阶,高拱,张居正为首的***接连上交了几本奏疏,南宫玉看过后认为都是为国为民的良策,都给于准奏了,反是严党那边无一人上奏疏,连好强的严世藩也一语不发,颇为奇怪。
一连三天,南宫玉总领朝政,每晚批阅的奏折如山,还要处理户部和军部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张居正和高拱曾来拜见过他,只做了短暂的交谈就离去了。张居正提醒南宫玉小心严党也许在密谋着什么,三天早朝不上奏绝不是严家的风格,他们也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南宫玉心知张居正说的有道理,但他实在没功夫深想,反正朱厚熜只闭关一个月,顶多也就再辛苦几天。
事情的曲折发生在第四天,南宫玉刚刚上朝,就有一队禁卫军簇拥着一人走进殿来。群臣一阵喧哗,可当见到簇拥的那人时全都跪地下拜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那人正是皇太子朱载垕,只见他相貌英俊,脸色苍白,精神却是不错,龙行虎步并无病态,来到大殿正中道:“诸位平身。”
接着向南宫玉施礼道:“皇叔监国辛苦了,近日小王身体好转,得知父王闭关修行,特意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南宫玉忙还礼道:“世子言重了。皇帝不在,太子监国,殿下既然龙体好转,当然由殿下总领朝政才是。”
朱载垕笑道:“父王明令让皇叔为摄政王,侄儿岂敢僭越,愿听皇叔调遣。”这时严世藩出列道:“皇上让应天王监国只因殿下龙体抱恙,如果皇上得知殿下已然好转肯定会让殿下监国的,这是祖制。”南宫玉心想“你要真心不想监国,带禁卫军进来做什么?这不是故意给我压力么?不过你来监国更好,我正好得以清闲。”便道:“严大人说的是,摄政之位非太子莫属,在下实不敢再坐下去了。”
朱载垕也不再谦让,走到南宫玉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道:“继续朝议吧。”南宫玉走下来后,张居正手捧奏折道:“臣有事启奏,山东河北的灾区虽已赈灾安抚,但今年的土地仍然贫瘠难用,臣建议从别的省调粮食前去,平价卖给两省灾民,买不起的还允许他们借贷粮食,待他们明年秋收后偿还。”
朱载垕看过他的奏折,徐徐道:“朝廷已经接济了他们一年,要是明年土地仍然贫瘠,是不是还要接济?欠朝廷的粮食是否能及时偿还?接济不是办法,只能让百姓自力更生。”
张居正道:“赈灾粮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今年不继续接济,就会有大量的难民沦为乞丐,流往别的城市,甚至会引起动乱,如此恶性循环,土地更没有人耕种,国家的负担也就更大呀。”朱载垕笑道:“刁民还敢造反么?如果全天下的百姓都懒得种田,都指望朝廷养活他们,早把我们大明吃穷了,此议不准。”
张居正支吾了一声,把话咽下下去,道了声“是”退回队伍,和高拱奇怪的对视了一眼,高拱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奏折,张居正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时严世藩和鄢懋卿依次出列上奏,内容都是扩建宫殿,加大征税力度,扩大江南桑蚕面积等一共八道奏疏,朱载垕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后就拍板同意了。”
当天朝议结束后一个时辰,张居正和高拱二人身着便装前来找到南宫玉,高拱直接问道:“王爷对今天的早朝有何想法?”南宫玉道:“太子监国合情合理,也没什么不妥。”高拱道:“下臣不是说的这个,是太子否决了张太岳的提案,接连准奏了严党的提案,王爷不觉得奇怪么?”
南宫玉心知官场水深,要先探明他们的意思再说,便沉吟道:“也许殿下有他自己的考虑,二位有什么看法。”张居正道:“王爷应该知道太子和严党向来是水火不容,就算太子监国也绝不会偏向严党,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南宫玉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张居正道:“奇怪的是三天前我们才去太子府看望过,太子仍然卧床不起,太医说并无好转的迹象,怎么才两天功夫就康复了?下官和肃清都是太子的师傅,太子对我们无话不谈,凡是我们的奏疏太子是肯定会支持的,可今天早朝却让我们疑惑不解。刚才我们又去太子府上探望,太子下令闭门谢客,谁都不见,所以下官和肃清才觉得蹊跷,来找王爷商量。”
南宫玉道:“不管太子的行为有多奇怪,可太子就是太子,他有他的权利。一切还是等皇上出关以后再说吧。”高拱道:“皇上出关还早,看今天的趋势太子好像和严党联合了起来,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
南宫玉实在不愿参与他们的党派之争,道:“太子才刚刚监国一天,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再说了,我们对这件事也无能为力,对么?”张高二人对视了一眼,也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谁知往后几天的改变不但让徐高张三人疑惑不解,连南宫玉也感到了奇怪。第二天朱载垕就解除了南宫玉户部尚书的职务,重新交给了严世藩。第三日,宣布高拱和张居正退出内阁,由严党的人接替。第四日,加强了皇城禁卫军的布防,升严庆冬为大内禁卫军统领。文武百官都看出这是要“变天”的节奏,一天之内撤下两位内阁大臣,所有人在朝堂上噤若寒蝉,生怕一句话说错惹来大祸。
这一晚来找南宫玉的除了张居正和高拱外,还有徐阶,徐阶城府极深,可如今连他也坐不住了。南宫玉在书房接见了他们,徐阶道:“老夫认为太子府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太子绝不会如此反常。”南宫玉道:“徐阁老认为会出什么事呢?”徐阶摇了摇头,道:“太子除了上朝外,整日闭门不出,我们已求见了多次,都吃了闭门羹,让人匪夷所思。王爷也是朱家的人,能不能请皇上提早出关主持大局,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只怕大明会大乱的。”
南宫玉道:“我今天早朝后问过刘瑾,刘瑾说皇上闭关是从里面锁的门,谁都打不开。而且皇上有条明文规定,谁打扰他与神仙交会,是要杀头的。”高拱重重叹了口气,道:“要是任由太子闹下去,神仙也救不了大明了。”徐阶沉声道:“肃清慎言。王爷,我们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您听听有没有这种可能。”南宫玉道:“阁老请说。”
徐阶道:“老夫猜测太子是不是有什么弱点握在严党手上,被他们操控了,不然解释不了这几天的情况。”南宫玉思索了一下,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徐阶道:“我们都是外臣,有些事不能做也做不了,王爷却不一样,在皇上出关前只有王爷才能保住我大明社稷。”南宫玉道:“阁老言重了吧,怎么就威胁到大明社稷了呢?”
徐阶郑重道:“老臣绝非危言耸听,太子和严党这几天的部署其实只为一件事。”南宫玉奇道:“什么事?”徐阶一字字道:“篡位谋反。”南宫玉倒吸了一口凉气。徐阶道:“夺王爷户部之权,遣高张出内阁,大用亲信,控制禁卫军,下一步要做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王爷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南宫玉沉吟道:“好,如果他们真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我会全力去阻止。”徐阶松了口气,道:“有王爷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现在也只能依仗王爷了。”
三人走后,南宫玉沉思了很久,认为徐阶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其中定有隐情。如果太子真被严党要挟,那自己就必须助他脱困,这不仅是朱家的事,而且关乎着全天下的兴衰。想到这里他换上一件夜行衣,飞身跳出了王府,趁着夜色来到了太子府前。
太子府永远都亮如白昼,也永远戒备森严,可这一切都难不住现在的南宫玉。如今他的武功除了内功还差点火候外,其他方面都跻身为宗师之林,轻功更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轻而易举的跃过了院墙,躲过了巡逻的士兵,来到了内院的主宅后。他先在卧室和书房外逗留过一阵,听不到任何动静,转而绕到宅子前面,见大厅正门处把守森严,便想太子应该还在大厅里,就轻身上房,悄无声息爬到房顶正中,将瓦片挪开一条缝隙,向下观看。
这一看可吃了一惊,厅内不但有太子,还有严世藩,严庆冬,和自从离开西域后就一直没见过的魑魅。怎么魑魅也和太子,严党搅在一起了。
更令他难以相信的是,这些人都是坐着的,而太子却站在那里,一副巴结严世藩的嘴脸,还亲自为他端茶送水。“就算有把柄握在严世藩手里也不该如此低三下四啊,这种奴性不该出现在太子身上。
只听严世藩淡淡道:“看来你还知道你是谁。”朱载垕忙躬身道:“小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忘记小阁老的栽培之恩。”严世藩道:“听说你昨晚宠幸了一个丫鬟?”朱厚熜尴尬道:“是。。。是那丫鬟勾引小人,小人忍不住就。。。”严世藩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大事做成了别说丫鬟了,三宫六院又有何难,关键时刻可不能出一点岔子!”朱载垕忙道:“是,小人遵命。”
听到这里南宫玉已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朱载垕是假的,不知是长的像还是带着****,总之是在冒充太子,严党一定想用这个假太子谋权后继续把持朝政,可真的太子又在哪里?太子妃李氏呢?果然是一场惊天阴谋,现在必须先救出太子和太子妃,如果二人还活着的话。
严世藩道:“往后几天该怎么做,你再重复一遍。”朱载垕道:“小人会慢慢清换掉太子和徐高张他们的手下,把重要位置都换成咱们的人,尤其是在军权上。”严世藩“嗯”了一声,道:“也不能太慢,七天之内必须换完。尤其是**那小子的兵部尚书,一定要换给我。如果有谁敢不听话,魑魅先生会帮你解决。”朱载垕点头应是。
严世藩顿了顿,沉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东厂和锦衣卫,这两拨人只效忠皇上,不一定会跟着我们起事,如果能把刘瑾那老狐狸拉到我们这边,事情就十拿九稳了。”朱载垕道:“小人要怎么做,还请小阁老明示。”严世藩道:“那个老狐狸你对付不了,只能交给我爹来办。你演好你的戏,太子的语气,动作,习惯都要一模一样,最近我们减少往来,不要让人察觉,魑魅先生留在你的身边,有事请他来告诉我们。”
朱载垕领命后,道:“小人还有一事想问,真的太子不会跑出来吧。”严世藩冷笑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用管。”说完就起身走了。魑魅的声音仍然尖细如针,道:“明天我再来。”也扬长而去。
这本是一个活捉假太子的良机,但假太子也不知真太子的去向,救人才是当务之急。魑魅的警觉性太高,难以跟踪,只能跟踪严世藩。
南宫玉出了太子府,一路跟着严世藩回到严府,可严世藩一回到府邸就睡下了,待到半夜也没出现任何情况。只能离开严府,走在寂静的长街上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