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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南塘商舍一直笼罩在不安的氛围中,虽诸人惊讶于足不出户的三郎竟然再次频繁出现于人前,但是让他们更惊讶的却是远游数年的五郎会出现于此,在他们记忆里五郎一直是病体缠绵的弱官人,如今这般摸样虽然脸色苍白了些,身体柔弱了些,但精神总归是好的,且有些太好了。
南塘商舍集安堂中上至掌柜下至学徒伙计都屏息以待,直到花家的小郎君“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杯盏,合上手中的账簿,众人才微微的喘了口气。
“穆老?”
清冽如冰的声音传来,整个集安堂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穆迪俊上前一步,说道:“小郎君有何吩咐?”
五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眉心,问道:“穆老客气了,所有的账目我已核实过,无甚出入,但我有一疑问。去年米大叔曾运回一批千年人参,集安堂的账目并未出现过,踏雪阁……”言及此处他眸子沉了沉,硬生生的将那人的模样驱逐出脑海,才又说道:“踏雪阁的纪录也未曾出现过,难道府里还有其他未知的开销?”
穆迪俊的脸色一变,显出几分犹豫。“五郎……”
五郎叹了口气,眉眼沉静的说道:“穆老别误会,并非五郎不信你,只是这批人参原来准备为三郎制丹所用,故此五郎才多嘴一问。”
穆迪俊幽幽的在心叹了口气,也罢,这事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初主上交代过不许外传,可这五郎终究不是外人。他回头对下面的学徒和伙计们说了一声“你们先行退下”,见众人纷纷离去后,对三郎言道:“府中确实有这么一项开支,但是我也不知是用在何处,提出这批药材的人乃是主上。”
“阿爹?”五郎一怔,双手用力一握,一股锥心之痛无可抵挡的袭来,他脸色不由得一白,掌心的白纱渗出点点猩红。“何时提取?”
穆迪俊回道:“去年立冬时分。”
“立冬么?”去年立冬时他还在西域游荡,未曾听闻建安有何异动,或者消息被米琼瞒了下来也未可知。“我知道了,此事到此为止。”
他单手擎着桌面站了起来,竟是准备离开的架势,穆迪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五郎这是要走?不如留下来用过饭,后厨已备下了你最喜欢的肉羹。”
听到“肉羹”二字,他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出唇齿间的涎液,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多谢穆老,我还有些琐事,下次一定叨扰。”
穆迪俊无奈只得送他出了集安堂,看着那个消瘦年幼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风华正茂、银鞍白马度春风的浪荡时候,哪有这般乖巧泡在书房账册中的?
“穆老,三郎到了。”
夕阳下五郎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后,伙计慌慌张张的赶过来禀告此事。
穆迪俊一怔,“三郎?”
一天之内,来了两位花家的少主,这是所谓何来?
他匆匆赶到集安堂内院,三郎已经端坐堂前,手上捧着一卷账册低头观看,那正是时前五郎翻阅过的。
穆迪俊见此又一怔,花家的两位小郎君怎么都对账册有兴趣?“三郎怎么这时候来了?”
花子淳放下手中的卷册微微一笑,恰恰一副端方君子模样,让穆迪俊瞬间深感欣慰,多年前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终于回来了。“听闻五郎在此,顺道接他回府罢了。”
穆迪俊一笑,言道:“那真是不巧,五郎适才已经走了。”
“去往何处?”
“这他倒未曾言明,只说有些琐事需处理。”
琐事?花子淳在心底苦笑了一下,五郎所谓的琐事是躲他吗?若是如此,难得五郎如此认真的执行一件事。他翻动了一下桌面上的卷册,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来此查账?”
“正是!”
“可有疑问?”
穆迪俊点了点头,说道:“倒是问及一事。”
“哦?”花子淳眉心一动,如此繁琐复杂的账目他能安下心查看已是难能可贵,竟然还能勘察出什么?
“五郎问及去年米琼运回那批参的下落。”
花子淳的眸子沉了一下,手指细细的在账册上摩挲了一下。“你如何回他?”
穆迪俊目色清正的回道:“如实相告,主上提取罢了。”
花子淳点了点头,五郎幼时常年缠绵于病榻,心思单纯,若说是父亲所用,他大抵不会想太多。“如此甚好,我就不多加打扰穆老了。”
“哪里话,三郎客气了。”
花子淳走去集安堂的时候天上的云已经被染成鲜亮的橙红色,日天的余热已经渐渐散去,风拂面,微有凉意,他微微的吸了口气,顿时长久的抑郁消散殆尽,名为“自由“的血液在体内激荡着,翻起滔天巨浪,龙吟之声不绝,久久的在心中回响,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才慢慢平息,化为平淡,他平静的脸上这才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是再多理智都不发压抑的兴奋。
“伐檀。”他低声轻唤,暗处里默默走来一人,身形挺拔、面容冷峻。花子淳揉了一下额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去一趟西市吧。”
那人眼中浮现一抹困惑,花子淳见此眼中笑意更胜,“五郎想躲我的话还有比西市更好的地方吗?”
踏上马车的时候,他心底其实是有些苦涩的,但是那死苦涩很快被翻涌的欣慰掩盖,因他知晓五郎终会随他心意。
西市板荡楼。
马车驶进西市时一时华灯初上,这里已是一片衣冠交织、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花子淳挑起帘子、侧目看了过去,这地方和他记忆中并无二致,依旧是青砖灰瓦外藤蔓交织,红烛高照下酒香飘荡的景象,即便如此终归是不同,原因么?他眉眼低垂错开板荡楼外连绵不断郁郁葱葱的高柳,不过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在此买醉的人亦非当日少年,再次沽酒者也非当时少艾。
“三郎,到了。”
外面传来伐檀的声音,花子淳收回思绪下了马车,花香、酒香、柳的清香齐齐迎面袭来,他在那一瞬间陷入恍惚,仿佛又回到五年前。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朝板荡楼走去,一进楼内各色服饰映入眼帘,金发碧眼琳琅满目,而最显眼处是一个硕大的琉璃舞台,一个身穿楼兰服饰的女子正在上面蹁跹起舞,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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