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水的拉出不少人和事的。
真是有事的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寝食不安!
难怪,放眼全国,跳水跳楼撞车上吊吃药割脉自寻出路自我解脱的新闻,不绝于市屡见不鲜了。
没事的看热闹的自然是拍手称快,人们更期待着会不会有更大的萝卜拔出,、压轴戏,是否好戏还在后头,是不是这里岭南第一厂即使没有称得上大老虎的,起码也有人们期待的那样,有人会对号入座,闪亮登场,然后以他为标杆收场,让这一场反腐风暴在这里完整谢幕。
在这个方圆十多平方公里的厂区范围内,热潮正在掀开了,大会会在召开,举报电话号码,网络微信地址,随处可见。各种消息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似无实有,似有实无,令人应接不暇!
以前那一些人忙着千方百计地捞一把,现在那些捞了一把的人,想吐出都来不及,就忙着想扯干净自己关系,就想摆出一副清明廉政样子。更多的人有自知之明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痛苦地等人家收网,不如自己痛快淋漓地去自投罗网!于是乎,就有人争先恐后去:
主动退赃,揭发检举,带罪立功,坦白从宽,痛哭流涕,悔断三寸衷肠,不亦乐乎!
如果真是这样的下去,就宛如岭南人所讲的,宛如铲饭皮起底般的‘含家铲’了。
罗书记,他是心里没有什么事,句心里话,他没贪没拿没受贿什么,政治上作风上他也没有什么给人可的。
但在这么大的企业下面,哪里发生什么问题,他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何定性,自己了不算,以红头文件为准。
他卷进去的这个网太大了,上至什么级别,下至哪家哪户,方方面面,盘根错节,荣辱与共,俱损俱荣。多米诺骨牌效应,一倒便是全倒。
他回想自己坎坷跌宕一生,知道自己如今已走上了这么一条身不由己的路,他自知只是迟早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他不敢看新闻,不敢上网看那些反腐的报导,心想也许,有这么一天,不知自己能否熬过得了这一场风波吗。人生无后悔药吃,人生也无退路的。
他并不一开始就是一个混进革命队伍的阶级异己分子呀,有时,他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已经是自动脱离了革命队伍,自己越走越远了。
他也更多地设想,也许有的话,罗书记他宁愿自己一辈子走技术业务这一条路,从技术员、工程师到专家,甚至在这一领域肯定有所发明创造的。走这一条路多好呀。
当年,他面临着两个选择,真的就象一个分水岭那样清清楚楚地摆在他面前,由他选择:
一个是省工业厅,选派他出国到德国学习进修柴油发动机技术;
一个是省组织部找他谈话,选派他到中央党校中青班参加领导后备干部学习。
当时,人们都,跟着组织部,天天有进步(升官快呀)!跟着宣传部,天天在跑步(写文章跑腿累呀)!要是搞技术,三天就退步(科技发展迅速呀)!
罗书记当时想到,打开国门后,放眼世界,自己所掌握的这一技术,已经是被当前迅猛发展着的第次技术革命浪潮所飞快地淹没了,新技术新材料新能源新领域宛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令人眼花潦乱,面对着浩如烟海的知识海洋,在知识大爆炸冲击下,个人是如此的犹如沧海一粟,太渺茫了。科研不是个人所能独立进行的事了,而是大集团大范围的由国家出面,甚至于全人类共同面对合作的事了。他不可能在技术方面有所作为了的。随着年纪增大,再搞科研,应该,不再是长袖善舞,而是愈来愈力不从心的了,面临着落伍淘汰的可能。应该,此时转行从政,也许,还是正当时候。
不用多述,他选择了后者。他参加的这一期中央党校中青班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各个行业,可以都是时代精英。回来后,个个都相互报喜,进入到了权力中心。当时热血沸腾的他们,曾有相聚某某某、会师某某某的豪言壮语。让人振奋,更让人拭目以待!罗书记都与他们保持着联系,编有通讯录,至今还有来往。但时代潮流,滚滚向前,大浪淘沙,如今已是烟消云散,昨日黄花,一个个相继凋落,囹圄牢房,退出政界,惨淡人生,漂泊不知何处者,皆有。
罗书记每次拿出他们的合影,边看边想,到底他们这一班时代精英同窗,是否有个别日后得以善终,他们相约的三十年后,泰山一聚,尚可饭否!这是后话,暂不多述。
假如他选择的是继续走技术这一条路,那今天退休了。退休了,真真正正的退休而不如今天那样。自己那一系列若要人莫知,除非已莫为的事,还在牵挂着他。
为了这些事情,罗书记寝食不安。一种无形压力在他身上越来越加重,他也仿佛感觉到一张巨大无比的恢恢天网已经撒开,正在悄然无声地落下,自己怎样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的。就象一条鱼,吃上了钓钩,只有等人家起竿收钓了,想着心存侥幸的心理,能否成为漏网之鱼,看来也是不可能的。
罗书记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一直是走在革命道路上的,什么时候他不会偏离这一条航线的。
回想起那往事,他想,自己的本质上是绝对好!
他一家世代贫苦出身,父母是出生入死的革命者,从东北的黑龙江打到这个城镇来。
他爸爸是第一个进入这个城镇的侦察兵,大部队在距这个城镇十多里外集结,首长就派出他爸爸带三个人化装进城,他爸爸留下另外两个人在外与大部队保持联系,自己则进入到城镇侦察,转了一圈这个城镇,知道敌人已经出逃了,就马上通知大部队进城,他带着部队沿着这个镇的正街走了过去。这一条路,就是今天岭南市的解放路,这个城市的最繁华富有的主轴十里长街。
后来主力部队走了,继续南下。他爸爸则留下成了这里的领导干部。他爸爸就接管这个城镇,就在这个前政府留下的官府里,开始办公了。不久他妈妈也从延安培训结束南下来到这里,开展土改剿匪工作。
他罗书记就是在那时候出生的。
他出生时,他爸爸正带着独立营机枪连在六万大山剿匪。他爸爸是一个身经百战、冲锋陷阵的野战军主力部队的老战士,面对这些杂七杂八不修不整乱哄哄的土匪,他爸爸一马当先,锐不可挡,手握机关枪,一接触就开火。
在他爸爸率领下,战士们勇敢直冲,七八挺机枪,十几支卡宾枪向着那些乌合之众土匪猛扫猛打,穷追不舍,打得那些土匪们鬼哭狼嚎,喊爹叫娘的。这阵势,真让那些人整天躲在深山老林里的不知天高地厚叫嚣着要跟干要与解放军过过招的土匪们,开开眼界,才知道解放军是解放军。
他爸爸回来后,为纪念这一次战斗,就给刚刚出生的他,取一个独名,叫“锐”,意思是:革命者,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革命锐气,为党的事业奋斗到底!
罗锐作为一个父母都是南下干部的子弟,自自己有着较好的条件和优越感。当时是在县委机关幼儿园、鬱州学读书,平常无奇,不用多述。
但罗锐读书到了学五年级时,罗锐他特别记得,就是在那个时候,一场风暴席卷全国,他当时所在的这个岭南镇也不能幸免于这场灾难。城镇也是一样,空前绝后,轰轰烈烈,声势浩大,发动到每一个人,触及到每一个灵魂深处。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再加大游行。开头大家都是革命派。后来就分成派别,相互攻击,又是文攻武卫,武斗。
后来,罗锐的父母就被夺权,批判、批斗,挂牌游街。
在一次批斗大会上,罗锐也被拉去在一旁边看着,是要他接受教育与反动的家长划清界线,争取努力站到革命队伍中来。
那一幕他一辈子记得:
他年迈的老爸跪在铺有碎砂子的地上,一个写着“死不悔改的走资派”的大大木牌,用铁丝挂在爸爸颈上,爸爸被逼双手拿着一张大字报,照着大声念着什么。不时,还有人领着,义愤填膺地领喊口号,四周群众就跟着振臂高呼,几声口号下来,斗争激情暴发了,群情激动了,接着就在愤怒的人们中,冲出几个人来,拳打脚踢他爸爸,一脚一脚,用力地踢,用力地踏,用力地踩,爸爸一声声地哀嚎着倒在地上,又被拉起、跪好。
罗锐,那时他不会理解不会懂得什么也不出什么。
只是,在他一生中,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只要一想起那一幕情景,他爸爸的哀嚎声,就清清晰晰地一遍遍地从他心里拉过,撕心裂肺般地催他泪如雨下!
后来,象他爸爸这一类人就被集中起来,统一送到农场进行改造。他们这一帮人背着棉被,提着木桶,排成长长的一队,缓缓而行。只见他们蓬头垢面,衣服褴褛,其中还有女的被强行刺去了半边头发,时称阴阳头。
在两边夹道围观的人群,不时高呼口号。
在这帮群情高涨的革命群众震慑押送下,他们这一帮人去接受脱胎换骨的彻底改造了。
这一帮人是要步行到一个遥远的山区林场开荒,一边建设“五七干校”,一边灵魂改造。
这一去就是杳无音信。
罗锐偷偷跑到了镇郊外,在这一支队伍的必经之路等着,想见见自己的父母亲。他母亲本应不用去的,但她为了照顾他爸爸,自愿接受改造同去了。
这支队伍走过了。罗锐并没有认得出来自己的父母。因为这一帮人,只能低头赶路,不准抬头东张西望,否则就会被骑着自行车穿着统一服装佩戴统一袖章立场分明革命斗志昂扬的什么人,“造反派”、“红卫兵”之类,一顿辱骂或一顿拳打脚踢。
这支队伍消失了。
第二天,罗锐父母在县委大院里的平房也被封了。
父母亲的户口将被统一迁到了农场。
罗锐他父母亲为了保住罗锐,想方设法保住他的城镇户口。在得知将被送往农场改造前一晚,趁着夜色,他老爸带着罗锐,拿了几件衣物,就悄悄地找到了他的战友,一个还没有被揪出的还在位的老公安局长(当时上头下有文件不得冲击公检法),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把自己儿子的户口留下在城镇,有个米簿,每月有二十四斤米四两青油的口粮供应,不至于饿死。
这两位出生入死的老战友,相见无语。
老局长看着遍体鳞伤的老战友,只有哽咽流泪,不便什么。
他爸爸跪着握住老局长的手,将罗锐托付给他,请他收留,就当是罗锐的再生父母了!罗锐他爸爸当晚就将罗锐留下了,在老局长家里住。
为了避免麻烦,两位老战友不便多谈,互嘱保重,挥泪告别!
在罗锐父母被送走的第二天,老局长为保住罗锐不被造反派找到受到不测,就派人将罗锐秘密地送到一个条件相对好的型农场里,那里还有一个半工半读“五七劳动学校”开班可以学什么。
罗局长写了一封信给场长,让他收下并尽量安排罗锐的吃住读书事宜。
罗锐在老局长的照顾下,脱离危险了,也脱离了当时那一场风暴。
在十四五岁的他,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
的罗锐在这里开始他的人生旅程了!
这里原来是一个军垦农林场区,既有农田、坡地、大塘,水库,也有大片山岭,林区,农机站,修理站,方圆三百多亩面积。部队撤走后归地方管理。
这里划归地方管理后,就改为一个“五七劳动学校”,主要是将那一帮可以改造争取过来的五类子弟放到这里来进行集中管理改造。由于是县委直接管理,有经费下拨,所以,就由老局长之法,这里的条件下相对来好之故。
这里几年的生活,让罗锐在这里得到了锻炼成长。
当天,在两个便衣公安陪同下,罗锐他们在一个叫石鼓塘的站下了火车,三人走路一个多时,终于来到了农场,再转几圈才找到了到这个劳动学校。
罗锐他非常清楚记得,他身上仅有老局长给的五元钱,交了三块五伙食费给王班长,剩下一块五,收在身上备用。
这个农林场的负责人,本应该是称为场长的。但在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是叫做王班长,原来,当时这里是办学习班,他职务最大,就成了这里的班长,所以就一直叫下来了。
王班长负责接待他,原来以为是一个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文静瘦弱的,个头不高,但白净,是当时县委主要负责人的独生儿子,打开老公安局长的信,知道这样的情况,当然是特别关照的了。
场部、校园同是建在坡地上的一片平坦地上,下面有一个灰砂地坪,既是操场也是晒场。围着晒场三面建有房子,办公室设在正南的一列两层的平房中的当头第三间,前两间是放杂物农机农具的。后面则是宿舍,男生住在一层,女生住在二楼。这平房是用木头泥砖砌的,上面盖着厚实的泥瓦。
这里原来专门是为对干部进行劳动改造的五七劳动干校,但是为了更好的改造他们,又把这一帮人迁到了那称得上更加艰苦的地方去了。
所以,这里就成了用于这一帮干部子女以及社会上的能放进来的青少年办班学习劳动改造争取过来的地方,王班长和几个已经是改造得相当出色的臭老九老师留下,负责看管这一帮青少年改造。半工半读就美其名曰劳动学校。
罗锐来了,王班长看看老局长的信,考虑一下,就把罗锐安排在自己身边,放到农机班学习,学习农机具修造,并学习革命文化知识,劳动则是和大人一样,算全劳力,农活,林场工样样照干。
王班长特别关照他,让他留在场部,跟他一起负责这里的柴油机。罗锐特别记得清楚:两台手扶拖拉机,农忙时用于耕作,平时则用于运输拉柴火米谷等等;一台柴油机头是用于晚上发电提供照明;一台是用于抽水灌溉。还有几台部队留下的老旧的车床、钻床及维修工具等。
这样,罗锐上课就跟着农机班听课,出工时,就跟着王班长在场部里看柴油机,相对来,就比出垌下田,上山作业要舒服。
正是在这里,他跟着王班长,王班长特长柴油机设计、改造、维修。这样,罗锐在这里开始接触到柴油机,在实践中学习掌握柴油机技术,并为他日后一心钻研柴油机,成为柴油机行家提供了一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