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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如今终于有了机会,我要扶你上位,让你成为唐家未来的家主!这,是我的愿望,你应该很荣幸你总算有机会报答我,而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再说,夏家的女孩子有什么不好?如果不是唐枫不要她,就凭你,你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好机会——唐林你听着,我不想再听到你这个蠢蛋说一个不字,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化妆,等下下楼,安安分分的和她订婚!别给我学唐枫,因为你,还学不起!”
……
订婚仪式开始,虽然没有彩排过,但早上,唐林就充当唐枫的角色,陪夏放走过一遍过场,现在做起来,自然还是熟练的很,没有出一点儿纰漏。
被母亲贬低的心灰意冷的唐林,在看见夏放的时候,其实也觉得挺奇怪的,这女孩子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唐枫吗,为什么会愿意和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唐家不入流的可怜虫、私生子订婚呢?
难道也是被逼迫?
可看她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并不像啊!
但等他转过身,触及夏放微红的眼睛,他这心里,就瞬间也明白了。
这女人,也和他一样吧!
音乐声想起,唐林站在中央的铺满了红色花瓣的t型舞台末端,看着在漫天飞舞的彩纸、花瓣下走向自己的夏放。
唯美、梦幻。
这样的婚礼,应该是每个女孩的终极梦想。
但此刻,唐林只觉得虚假、可笑,甚至有那么点儿的可悲!
她的眼里,没有幸福,即便嘴角勾着,在微笑,唇边还漩着一个浅浅的梨窝,可他一点儿也看不见她眼中的情意,反倒有一些他看不清,甚至看不懂的东西,在灼烧着。
宴席上的人,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来参加的订婚典礼,是否被换了个男人,依旧拍手祝福。
主持人更是激情万丈,好像比他亲闺女亲儿子的婚礼还要激动,掏心掏肺的说着那些所谓的“肺腑之言”,一遍遍的重复着祝福的话。直到礼仪小姐捧来戒盒,唐林从中取出订婚戒指,戴在夏放的手上,这才算结束。
他们被逼着拥吻。
没有感情的碰了碰嘴唇,而在低垂眼眸的瞬间,唐林看见了他刚刚才给夏放套在中指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钻光一闪而过,但对他来说,却足够刺痛了眼眸。
有生以来,唐林地一次露出讥诮的笑容。
脑海里却在反复的想着,唐枫今天的婚礼,应该比他的要幸福的多吧!至少,那是他和顾繁华的——两个人的婚礼!
相爱的……
教堂里的婚礼,按部就班的举行着。
没有奢靡,没有铺张,更没有折腾的多么唯美浪漫,到处都冒着粉红色的小气泡。但听着神父的诵读,唱诗班的歌唱,还有观众席上众人的礼赞……这对好容易走到今天的顾繁华和唐枫来说,已经就是最大的奢侈与浪漫了!
神父用转眼的声音,引导着新郎新娘的发誓,要对彼此的婚姻忠诚。
此刻,站在一旁的程爱瑜,却微微有点儿晃神。她忽然想起了上次在教堂里,景煊对她许下的誓词,眼眶不禁有点儿热。
而等婚礼完毕的时候,顾繁华领着裙角,原本想跑出去的,却被一旁的唐枫一把抱起,领着众人走出了教堂。
教堂外围爬满了蔷薇花藤蔓的栅栏外头,停在路边的轿车中,驾驶座上的人,猛然就看见了走出教堂的人们。而他眼见,清楚的瞧见了,站在最前头的,是唐家少爷,而他怀里抱着的正是顾修远的女儿——顾繁华。
“顾部,您快看,是繁华小姐!”
他回头时,目光刚好闯入了顾修远的眼底,他清楚的看见,一抹说不出的光影从他眼中闪过。
教堂外头的草地上,侍者推来了蛋糕,让唐枫和顾繁华一起起刀。一旁带着祝福而来的alva,更是不惜把自己私藏的那瓶粉色香槟给拿了出来,当场开了给自己的老板兼闺蜜庆祝。
一帮子年轻人,关系有贼瓷实,这时自然能够玩的一起去。
而程、景俩家的长辈,却在这时退到一旁,坐在阴凉下,边吃着东西,边看那群孩子闹腾。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却也是满满地欣喜。
“对了,三儿,小炎和囡囡两对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几天,程家老太太忙来忙去,觉得自个儿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前几天尽在撮合那个不开窍的只会做生意的笨蛋孙子程资炎,跟老朋友家特别招人疼的小孙女了,居然把这正事儿给忘了。赶巧进而参加婚礼,想起来,这不,就赶紧问一问。
“妈,放心吧,我儿子女儿的婚礼,我还能会不上心?虽说这两孩子都要求尽量简单,但好歹,咱程家娶媳妇儿、嫁女儿,也不能太简单了。一切都按着我和萧瑜那会儿的婚礼比例,只会更好,不会差!”
“我说,程三,这还叫小气?你那会儿结婚,差点没把我们给累死——你那场轰动全市的盛世婚礼,要还算简单啊,那我和景扬的婚礼,就得算是返璞归真喽!我跟你说,你那场婚礼,简直就和接待外宾似的,忙得我们脚跟都没来及着地……”一旁的景妈妈接茬说话,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连连摇头叹息,摆了摆手道:“不行不行,你要是这么办婚礼,我得给我家儿媳妇和灿灿多找几个伴娘,不然回头得把小鱼儿给累着!”
“哧,阿致,你现在这样说,等你回头,带着他们小两口,去那边再办婚礼,你就知道了。我们做父母的啊,都想把最好的留给他们,让他们的婚礼热热闹闹,让所有人都羡慕,都祝福……”程妈妈拉着死党的手,微笑着说。可这目光却转向了在草坪上,举杯欢笑的年轻人们,眼中不觉闪过一丝酸涩,多少有点儿替眼下这两个孩子难过。
唐枫和顾繁华,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这两孩子打小跟仇人似的,吵过、打过,掐起架来,繁华有时候比唐枫还要狠。不过这打着打着,也不知怎么地就打出了份感情来。而他们两的感情路,似乎因为两家人的背景,也注定了坎坷。
若不是那天唐枫来求他们,让他们听了他和繁华的故事,她可能永远都无法想象,这对“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要打破名著的结局,走到一起居然有那么困难。但好在,他们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纵然这场婚礼很冷清,但看在她的眼中,却比唐家现在那场尴尬而有盛大的订婚宴,要美满多了!
“这倒是……”目光顺延着看了过去,好一会儿,景妈妈才将眼神收回来,转即凑近死党耳边道:“瑜,那个伴郎,是乔氏企业的公子乔疏狂吧!我怎觉得,这小子来这儿没安好心,你瞧他那眼神儿,看着小煊就冒火,看着鱼儿就冒热气,不会是想要……”
踩着柔软的草坪,顾繁华和众多朋友干杯后,刚想举杯抿一口,她手中的酒杯就被唐枫给抽走了。
“这杯,我帮她代了!你们几个小子,谁想灌我老婆,就冲着我来吧,咱不能给孕妇喝酒是不是!”唐枫邪魅一笑,弯着嘴角,仰脖把那杯粉红色的香槟喝了个干净。
见状,众人一哄而上,争先恐后的要灌唐枫酒,各个都像把他给放倒了。而今儿,代表程资炎和谭唯一来的牧童尧,则在这时,终于将那玩味的目光,从抱着程爱瑜的胳膊,咱在一旁说着什么亲密话的景灿身上收回,转即拿着酒杯走进人群,确当在了那对新人的面前,说了句“公道”话。
——“哎哎哎,你们不能这样,若是把咱们唐少爷灌醉了,这洞房花烛夜不就毁了?咱繁华嫂子肚里的小家伙,月份够了,你们可不能这么闹腾,回头坏了唐少的好事儿,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哦!”
这话,是玩笑话。
但作用到是挺大。
众人听了,就哄笑着散开了,还真没人在去为难唐枫,反倒将矛头转向,同样不让老婆喝酒,一个劲儿的管自己的景煊身上。不过今儿景煊的任务比较大,他不仅得管老婆的一份儿,还要管着妹妹的一份儿。所以别人敬一杯,他得还三杯,喝的那叫一个凶。
人家都说,新婚三天没大小,明知道这香槟酒对景煊来说,就跟喝可乐似的,但程爱瑜还是出言阻止了一句。可这话音还没落稳当,就遭到了那群平日里玩得好的哥们呢的一顿炮轰,就连alva都会来开两句玩笑。
程爱瑜笑着刚想开口回嘴,但景灿却先一步开口,把众人的话给顶了回去,且说的无所顾忌。这是景灿的好,但有时候,这种好还是要收敛收敛才为妙啊!
“喝喝喝,今儿又不是我哥和我嫂子结婚,你们一个劲儿的灌我哥什么酒啊!你们给灌那么多,厕所那么远,我哥要去一趟,那就跟跑马拉松似的——哼,一个个的,都安得什么心儿啊!”
闻言,程爱瑜低头掩过笑意,却不自觉的舒了口气,而站在她身边的顾繁华看见了,不觉挑眉问她:“鱼儿,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我是担心灿灿,还好她没说‘这香槟酒和喝可乐似的,你不知道那玩意儿杀精啊!小心我告你们,谋杀咱老景家的后代’……”
“噗嗤——”
顾繁华没忍住喷笑出声,一手搭在程爱瑜的肩膀上,肩膀颤颤的。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瞧着面容淡漠,嘴角牵着笑容的死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道:“小鱼儿,我服了你了!不过别说,你刚才学的还真像,尤其是后半句话,特有景灿的风格,呵呵……”
程爱瑜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可抬眸的瞬间,却看见站在人群后头的乔疏狂,在对她笑。他的笑容依旧是她所熟悉的那种,痞痞的,却侵染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又有点儿邪乎与狡猾。尤其在他眯起眼的时候,就特别像一只,在谋算的狐狸。
他向她举杯,微微示意。
程爱瑜像是一怔,随后反倒表现的更为落落大方,举起酒杯,同样朝他示意。
而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顾繁华,适时开口,打破这种古怪的气氛,也是想给死党消减几分不必要的尴尬。
她开口招呼众人:“站好站好,都在我身后站好——我要抛捧花了,接到的,就是下一个请我们喝喜酒的!”
未婚的年轻男女,哄笑着赶紧在顾繁华身后站好。顾繁华看了看死党,有转眸瞧了眼景灿,扬手一指,再度发挥她的女王风范。
“还愣着干嘛,你,带着你男人过去站着。灿灿,你也过去,听说,接到花球的人,会幸福一辈子的!”
一听这话,景灿立马赶过去凑热闹。
程爱瑜看着那些未婚男女,在瞧瞧顾繁华,她就知道这女人在打什么算盘。她转脸看了下身边的景煊,和他交换了个眼神,就任由他揽着腰,走了过去。
她站的比较远,没打算去和未婚男女枪花球,毕竟她有景煊已经够幸福了。而顾繁华,似乎铁了心的,要把花球扔给她,一下子就抛得老远,而那个弧度,其实可以直直地砸在她的怀里。
但这时,一个人影却从一旁闪了过来,伸手挡住了花球。
“接住了,接住了……”
众人转身,将目光投向那人。
原本被那人影子闪了一下的程爱瑜,也有点儿好奇的抬眸,看向前方。
拿着花束的乔疏狂,就站立他们不远的地方。
“诶,怎么是他拿到的!”顾繁华不自觉的扬起了眉梢,正想走过去时,却被唐枫一把拦住。
乔疏狂握着那捧绣球花,渐渐靠近。
走近程爱瑜和景煊时,他依旧眯着那双狐狸眼儿,朝景煊看了眼,然后无声地将花束塞到了程爱瑜的手里。
“乔狐狸,这是你拿到的!”
程爱瑜看了眼手中的绣球花,下意识的就将花束塞还给他。但乔疏狂却执意的将花束塞到了她的手上,随即开口:“小鱼,我好像从认识你开始,就总喜欢送你巧克力。你说,不会拒绝巧克力的朋友。那今天,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把这捧希望,送给你!”
这……
程爱瑜垂眸看着手中的捧花。这是一束以绣球花为主花的捧花,而绣球花的花语,就是希望。听说,按照时令的话,这绣球花,一向在严冬开放,粉红色的花蕾,与白色的花朵相间,就好似再告诉人们,春天的脚步近了。因此,绣球花的话语,叫做希望,而受到这话祝福的人,将会得到幸福。
不过,她手中的这把绣球花里,还有一半,是蓝色的。这代表着浪漫,与美满,象征着爱情的仲怔,与两情相悦的永恒,是唐枫特别给顾繁华精心挑选的。而此刻,乔疏狂却当着景煊的面,把这东西交到她手上,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小鱼,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花献佛,祝福你和景煊。希望你可以幸福,也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对我许下的承诺。”目光略含深意的转向景煊,乔疏狂倏然睁开眸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又眯了起来,再度将视线掉转向程爱瑜。转即再度走近半步,痞笑着说:“景煊,如果不介意,能不能把你的小鱼儿,借给我几分钟?小鱼,我想借一步,就说几句话!可以吗?”
这边,三个人在树荫下,好似在对峙。
而教堂外头的顾修远,在车里看见了女儿抛出花球的一幕,本想让秘书开车走人。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
“等一下!”顾修远迅速的从公文包里取出纸笔,拔开笔帽,在纸上飞快的写下几行字。随后就将纸张交给了前座的秘书,“你下车去,让教堂的门卫,把这个给繁华送去。”
秘书接过那张对着的纸,立刻去把事情给办了。
回来的时候,顾修远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冷硬的丢出两个字——“开车!”
教堂门卫收了秘书的跑腿费,当即也不敢怠慢,赶紧把这张只给送了进去。找到了草坪上的新娘子,就将这张纸片递给了她,并道:“小姐,刚才有个人,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哦?什么人!”顾繁华一边问着,一边打开纸条。但等她看清楚里头的那一串数字,还有龙飞凤舞的字时,原本明亮的眼睛,霎时间就朦胧了,转即渐渐湿润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繁华,怎么了?谁送的!”看着一向坚强的顾繁华,当众落泪,唐枫意识到这张字条不简单,赶紧凑了过去。
而顾繁华则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他,低声说:“是……我爸。”
上头写着——
“繁华,祝贺你!
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该怎么走,就靠你了。不过,希望你记着,‘婚姻’这两个字的意义。它们不是一个简单的词,一个十一划,一个九划,象征着一生一世,天长地久的承诺,极为沉重。你选了,就不要后悔。
很抱歉,我不能出席你的婚礼,而这个礼物,却是你母亲早年为你准备的,密码你知道,按着这个库号去取。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