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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璀璨。
程大小姐今儿又起晚了,还不是一般的完,而是三顿饭只凑一顿的那种。
休假嘛,睡睡懒觉不算什么。何况她又是孕妇,对吧!
可是,但咱们程大小姐,扶着腰杆儿,一步三晃悠的往楼下走。楼底下那群瞧见她的人,这眸光就开始不断的变换着。除了不怀好意的坏笑,意味深长的暧昧,还有一种——叫狼光!
对,就是狼光,贼亮贼亮的,亮的都有点儿泛绿的,好似只饿狼似的眸光。而这眸光的主人,有个比较少见的姓,现任b军区的第九师的副师,年轻有为,嗯还有个很不错的娇妻。
那人……叫景煊。
“啧啧啧——”
程爱瑜这刚在楼梯上站稳,就听那翻动报纸的细碎声音中,传来连续的轻啧。节奏感十足,且意味深长,活像在里头加了半斤老陈醋似的,飘着股儿酸溜溜的味道,酸的她这刚调理的好点儿的孕吐,又要犯了。
转头,垂眸,目光炯炯地犹如两支探照灯似的,朝沙发上正反看着报纸的人身上扫去。但还没等她那目光触及,三步并作两步上来的景煊,就伸手揽住了她。
“怎么起来了?不是说不舒服吗!”看着她微显倦意的脸色,景煊俊朗的眉峰不自觉的蹙了蹙,眼中满是关心。
“可也不能老睡啊,再躺着,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偏着脸,程爱瑜缓声解释,微带几分娇气的对景煊嘟了嘟嘴,并伸手按了按纤细的腰肢,表示自己的不适。而这时,那促狭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说景少,你这晚上未免太用功了点吧!要节制,节制……咱鱼儿妹妹是个孕妇,你多担待,呵呵!”
闻声,众人一阵低笑,纷纷附和。
“哧,你这家伙也太损了,人家闺中乐事儿,你也敢拿到明面而上说,小心鱼儿妹子回头揍你!”
“不,这话听起来有点儿道理。不然,倚着咱们程大小姐平日里的精神头,哪可能连着几天都这样?!”
“可不是!上回这丫头去做专访,踩着十寸高跟鞋,爬着山就那么一路追了上去。惊得随行的保卫人员,都被她那尖细尖细的高跟鞋根儿给震撼了。可人家到好,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就差没给那受访的政要,当即打一套程家拳了!”
……
楼下,坐在会客沙发上的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但话题明显已经从那引人遐想的方面给带偏离了。而那些人都是熟悉程爱瑜的,三句里有两句半是在宣扬程爱瑜曾经的“光荣事迹”,议论议论着,就开心的哄堂大笑起来。
好吗——集体吐槽!
而就在那一个个人笑的最得意的时候,程爱瑜出现了。
她很及时地走近人群,并在景煊刚才坐着的地方,就那么优雅地落座,双腿并拢的偏向一旁,动作自如而有得体。整个落座的过程,周围无比安静。而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男女们的嘴,就好像被人施了法术一样,突然间就僵住了,连声音也都卡在了喉咙间,全成了“哑巴”。
“呵呵——”
在众人最安静的时候,程爱瑜清冽的笑声,犹如静谧中砸落在地上的一根细小银针,在那么一瞬,无限放大,飘飘悠悠却极为清晰的回荡在众人的耳廓里。
众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挺直脊背,精神抖擞的瞅着程爱瑜。那姿势,就跟小干部列队欢迎上层领导莅临指导似的,贼精神!
不过也就半秒左右,这些损友就立刻化身慈禧太后身边,大太监李莲英的干儿子的手下的小狗腿子,左边一位捧着杯热茶份上,右边一位高举着盒巧克力递过去,再来一位绕过去给她揉肩,接着又凑近一位直接蹲下要给她捏腿……场面之和谐,若非因为景煊渐渐阴下来的脸色,估计远远看去,那就是一群面首环绕着一位——女王大人!
“妹子,哥哥嘴贱,你多担待。要是不解气,来,打两下!”左边端茶的,忽然想起紫家老婆怀孕的时候,茶是禁忌。就立刻给倒了杯果汁来,双手奉上,一脸诚恳的向她赔不是。
“小鱼,姐我不是故意揭你老底的,只是……呵呵,一时兴奋,一时兴奋嘛!”右边递吃的姑娘,恨不得直接贴在程爱瑜身上,抱着她的胳膊,来请求原谅。说实在话,她实在不敢惹这小祖宗,若是让程资炎知道了,那简直比被十二号风球给吹到太平洋去还可怕!
“咱鱼儿妹子脾气最好,哥们要是刚才说错了话,你直接指正,千万别让你哥知道,千万!”后头捏肩的那位,更是服务到家。话音刚落,就赶紧问她:重不重,哪边还需要用点儿力。
环绕在她身边的男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着,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意思。唯独那位坐在程爱瑜正对面的那张沙发上的,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没有过去献殷勤。他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一幕,手上没闲着的往嘴里递瓜子,再“噗噗”地吐着瓜子皮儿,嘴角的笑容藏着些许嘲讽。
两人的眼神似乎在半空中撞了下。
这时,男人将手中最后一刻瓜子送到嘴边,随意的把瓜子皮吐到果壳碟里,朝程爱瑜扬起眉梢:“你们这群没骨气的家伙,闹够了吧!献殷勤也要有个度,没瞧见人家正主就在旁边儿吗?在揉肩捏腿吃豆腐,小心鱼儿妹夫一个不高兴,拔枪崩了你们!哼,不是我说你们,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没改过来那破毛病,一个个的,见着她就腿软是吧!”
这人一语中的。
没错,这些男女虽说和程爱瑜他们是发小。但他们是那种,打小就是被程家兄妹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惯了的发小。以至于,当年的那些事儿,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直到现如今见了他们,还会因为那熟悉的,打坏主意的眼神儿“腿软”。
当然,还有一半是玩闹的意思。
“安公子别来无恙啊!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程爱瑜挥挥手,散开了玩闹的男女,瞥了眼坐在正对面的安公子,就转过头来,看向递了杯热牛奶给她的景煊,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弯幸福。
这幸福的,可真够眨眼的!
安公子不屑的一撇嘴:“哼,你以为我想见你们啊!要不是给程叔面子,爷才没那个空闲过来呢!”
对于他的话,程爱瑜眨下眼睛,就扭头又看向了景煊,眸中带着几许询问。
景煊微微侧着身,坐在她的沙发扶手上,一手搭着她的肩膀,一手拂过她的嘴唇,抹去唇上的奶沫:“他们是爸妈请来的,给你还有你哥当伴郎伴娘的。刚好,今天不是约了下午去试礼服吗?就一起先请到家里来了。”
闻声,程爱瑜微微颔首。
但她这脑袋还没转过来,那安公子就又发表了高见:“程爱瑜,你好歹也是个孕妇,该节制的时候就要节制,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有什么要节制的?”程大小姐扬眉,倒也不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暧昧,却故意装傻的反问回去。
安公子的脸黑了,他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啥,就算你家男人金枪不倒,你也不能夜夜吧!是发小才忠告你,会虚的……”
“咕嘟——”
程爱瑜咽下口中牛奶的瞬间,听了安公子的话,异常庆幸最后一口牛奶被她给咽下去了。不然,这若是喷出来,那才叫邪恶吧!
擦着嘴,程爱瑜抬眼睨着一脸别扭的安公子,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了景灿的脸。她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这个变得都有点儿陌生的发小,突然觉得——这小子和景灿一定能合得来!
“多谢关怀。不过,安公子,你大概搞错了,我……”话说了一半,程爱瑜的声音就忽然遏在了喉间。她低头,抓起面前的报纸,看着上头硕大的标题,不觉一惊,眸中却泛起一丝茫然。“哎?唐林和夏放不是才订婚吗,怎么这就又要结婚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订了婚就几乎是默认这桩婚事了,等于给长辈的吃了颗安心丸,也可以放任他们多玩几个月,并没有多少这么着急结婚的案例,除非奉子成婚。而且唐林和夏放之前的那个订婚宴,还颇多非议,准备的有极为仓促,按理说唐家不会在这个时候在给两人办婚礼,除非——
“听说,是有了吧!”
“哪儿可能啊,人家夏放喜欢的是唐枫,和唐林在一起是被逼的。哦,我听我爷爷说的,唐家好像要扶持唐林当继承人了,那唐枫因为和顾繁华在一起,已经被剔除继承名列了。”
坐在程爱瑜右手边的两个女生,一听到这种可以八卦的消息,就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立刻来了精神。不过八卦不止是女人的天性,也有男人乐于此道。这不,左手边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从程爱瑜的手里抢过报纸,看了眼就开口道:“嗨,这新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儿还有更劲爆的呢!最近啊,有人在暗中收购唐家的股份,因为买的数额小,开始并没有被察觉到。但前几天,那人联系到了我家老头,想要一次性收购他手上的百分之十……”
瞧着程爱瑜眸光中闪过的惊讶,那人得意的笑了笑,旁边的那个则一脸高深莫测的朝众人扫了眼,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收购股份算什么新鲜事儿?这婚礼啊,有别的说法。据说,唐林能当上继承人,那都是他妈唐敏在背后一手操纵的。这女人,一个人玩了两大家子的人,不仅把儿子扶上位,还给夏家直接拉下了水。不过奇怪的是,唐林好像并不满意这件事儿,中间还逃跑过,后来在机场被家里给抓了回去……估计唐敏是想趁热打铁,才会那么着急的给儿子媳妇办婚礼。”
“靠,说起这个,我当想起来一件事儿!”之前透露股份消息的男人,好似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开口道:“我前两天,在个饭局上见到了唐林,我差点没认出来他,那眼神……啧啧,现在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寒!”
程爱瑜沉默的听着众发小八卦,虽说他们说的话都半真半假虚虚实实,但从这些碎片中,她却也整理出了一些头绪来。按照她的想法,唐林一定是被唐敏逼到了绝路,而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好比浴火的凤凰,会重生、蜕变。而唐林,大概就是在一夜间成长、蜕变的那一个。至于这场婚礼,可能就是他成为唐家“傀儡”的第一个任务,当然,也有可能是唐家想要趁热打铁,给两人先办个仪式,作为他对夏家的交代。至于唐林或是夏放的意愿,没有人愿意知道。
他们只是棋子,还算有用的棋子。
而棋子的意愿,又有谁愿意花时间去了解呢?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看的!”
“程爱瑜你个贱人,不要脸的烂货,该死的臭表子,我咒你全家——”
东郊,一间破败的仓库中,时不时地从铁门后头传来已整整的叫骂,字字凄厉,透着股子狠劲儿,即便那嗓音一间完全嘶哑,却依旧在嘶叫着。
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一个坐在地上靠着门抽烟,一个立在墙角打电话对上头报告情况。等那个打电话的掐断电话,坐着抽烟的男人转脸伸手敲了下门,仰头对兄弟压了下下巴说:“唉,兄弟,你说这里头,到底关的是谁啊!她是怎么得罪咱们大小姐的?我看着那小娘们长的挺水嫩的,送过来的时候模样还真他妈够娇,叫人看着直心疼……”
“我呸——”推开他递过来的烟,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就又帽子扣在了头上,微微皱着眉头,警告的说:“赵四,这种歪心思你少动,别为了一个女人,把饭碗给弄丢了。再说,就这娘们,还娇滴滴?你听听她这几天骂的那些难听话,有些话,咱家婆娘都骂说不出口,娇个屁!”
“嗨,我也就……我也就那么一说!”眼馋的男人伸手撸了把脸,就闷头抽烟,等那烟烧到了烟屁股,他将烟头扔地上,用鞋底捻了捻,却还是忍不住打听了句:“对了,兄弟,你知不知道这小娘们是因为什么,被大小姐给关进来的?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见过大小姐动那么大脾气!”
“赵四!”站着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虎他道:“大小姐的事儿,也是你胡乱打听的吗!老老实实在这儿给我站好,别让里头的人在婚礼前捣乱就行了!”
同一时间,新官上任的柳师长,现在正在得意的浪尖顶上。虽说现如今他还留在b军区整理交接任务,还没立刻去走马上任。可是,如今的他,也是走到哪儿,那儿就是一片赞美与恭维,乐得他心里直冒蜜糖,以至于他都快忘了柳眉这件事儿。
若不是刚才,弟弟柳振国打电话来询问,他还依旧沉静在喜悦之中呢。
不过,如今在风浪顶上的他,并不太想管那侄女的事儿,就随便说了几句话,敷衍过去。就连弟弟说侄女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也都没上心的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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