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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幼童皆当受业,岂论嫡庶乎!八岁入小学,学六甲五方书计之事,始知室家长幼之节。十五入大学,学先圣礼乐,而知朝庭君臣之礼。其有秀异者,移乡学于庠序;庠序之异者,移国学于少学。诸侯岁贡少学之异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命曰造士。行同能偶,则别之以射,然后爵命焉……”
杜先生于是就怀疑,这是专门念给他听的。恁长的《食货志》,为什么偏偏选取了这一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难道这一亩三分地还不够她折腾的?
又是乡学,又是太学,谁?谁是那块材料?
是不是已经估摸到了他的来历?所以才会给他打招呼,好让他必要的时候借一场东风,送个便宜?
未雨绸缪,这难道不是她最为擅长的吗?
对于将来,到底她能够看到多远处?
傍晚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清夏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若萤,青夏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略福了一福,笑道:“姑娘总算是回来了,老太太请姑娘前头去见客呢。”
若萤正拧了手巾擦脸。擦了脸又把手探进领口里擦前胸,并没有因为有客人在而有所避讳。
清夏就怀疑,如果可以的话,这位四姑娘会不会毫无羞涩地当着她的面把衣裳脱光?
有刹那,她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儿了。
还能更粗鲁些不?
“什么事儿?”若萤不为所动,“我饿了。”
清夏忙道:“老太太那里,给姑娘留着饭呢。柳公子说了,请你务必过去,他师父想见你呢。”
柳静言?
若萤当真暗中吃了一惊。再没有想到,静言的师父黄柏生下来了。
而钟家也真够神速的,居然第一时间就把人给请到家里去了。明面上说的好听,“略尽地主之谊”,谁知道背地里又在算计什么呢!从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钟老太爷的饭岂能白吃。
关于这一点,静言怕是还不了解吧?
清夏见她说走就走,不由得愣了:“姑娘不用换件衣裳吗?”
若萤扭过头来,目光冷冷:“为什么?”
清夏一下子就语结了。
叶氏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赶忙劝说道:“也不差这点工夫,换身干净的再走。”
说白了,是怕人笑话寒酸吧?
若萤噙着一丝讥诮,低头打量了一下捉襟见肘的自己:袖子确实太短了,所以就接了一截蓝花布。裤子的膝盖上一边打了一个巴掌大的补丁,虽然若苏的针线很好,也选用了一样颜色、大小的下脚料,但也无法掩盖其“补丁”的本质。
身上的衣裳是今天才换上的。今天没干什么力气活儿,也没怎么出汗,不脏不臭,怎么就穿不出门去?
非要跟人家邻居借一身光鲜的,那样才叫体面吗?
“静言从不会以貌取人。”冷漠地丢下一句,转身之际,叫了若萌一声,“你要来不?”
这简直就是个惊喜,若萌欢快地叫了声“要”,几乎就要扑过来。
若萤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小心点儿,让清夏扶着你。”
听这口气,就像是用惯了人似的。
清夏给说得一个愣一个愣的,心里叫着“不”,嘴皮子只管张不开。手脚似乎不听指挥般地顺顺溜溜地搀住了若萌。
“不会有事吧?”
香蒲惴惴地问。
叶氏神色阴郁。
她相信若萤会保护若萌,但是却无法确定二女儿会不会再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乱子来。
“这会儿倒觉得,咱们出来了也有些不方便……”香蒲自言自语道。
出来了,想要再走进那个门就不容易了。那里头都会发生些什么事儿,根本就无从知晓。
孩子们进去了,也许不会磕着碰着,可谁知道会不会给人取笑、刁难呢。
快要走到花厅前的时候,若萌拽了拽若萤的袖子。
她有些害怕,手脚都在发抖。
若萤看着她,静静地说道:“是白果炖鸡的味道。”
一句话,成功地转移了若萌的注意力。没错儿,她当时想要跟来的初衷,就是冲着好吃好喝的来的。
菜肴的香味层层叠叠,仔细地辨认,其中有海鲜,有烧肉,有鲜蔬。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珍馐罗列、海陆如山。
大大地吞了口口水,若萌由衷道:“这里,还是这么热闹……”
还未入夜,花厅内外已经是红烛高烧、煌煌如昼了。灯红酒绿,仆从如流。弦歌悠悠、觥筹交错。富贵与繁华,像是永无尽头。
清夏精神一振,终于有了站上地头的轻松感。
她扶着若萌就要上阶,近旁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臂,拦下了她。
是若萤。
她淡然地扫视着门边的婆子和丫头们,检阅了着她们的愤恨、漠视与嘲讽,冷冷问:“不告而入,真的好吗?”
这是把她们姐妹俩当成了奴婢吗?卑贱的生命,无需张扬,悄悄地领进来、再带出去?
当此时,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这一嗓子就显得格外地响亮。
清夏当即就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