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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丝毫没有戏弄或嘲讽的意味。她很纯粹,纯粹到一颗爱美之心,纯粹地想要见一见心心念念的美人。
就好像是爱慕一朵花、眷恋一朵云,这有什么错?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好吗?她是个女孩子啊,怎么能露出这么明显的男孩子的习性?
再说了,晴雨轩是个什么地方?她去,真心不合适啊!
这事儿似乎勾起了她莫大的兴趣:“能够挣下那样的名声,没有两把刷子,肯定不行。我在想,她瞧上去也算不得多么倾国倾城,也就是气质比较独特。除此之外,一定还擅长别的。以色事人,总不得长久。须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才能走得更远。”
撇开她的奇思异想不说,单说这一段评价,却也切中要害、十分透彻。
仅仅是凭着街头一面,凭着市井传言,便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得不说,这孩子果然是个人才。
“丹青。”
看她猜得那么辛苦,他一忍再忍,到底没能狠下心去。假如不能让她死心,相信总有一天,济南城会闹出“小儿郎独占花魁”的笑话来。
他能体谅别人的龙阳之好,可是却不敢想象女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偏好。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叫人浑身发寒。要真那么着,岂不是在打天下男人的耳光?
“她丹青蛮好。”正因为这个,他才会对那女子青眼有加。
若萤的神情,完全像是在跟他探讨学问:“花鸟?人物?山水?”
“你问题还真不少。”做她的先生,会不会给累死?这问题,很值得深究。
“谁谓伤心画不成?画人心逐世人情。字如其人,画境如心境。一个人的喜好情性,或粗犷、或细腻、或忧郁、或达观,尽可以籍由字画体现出来。为了日后能给她留个好印象,前期的这些工作,自然要做足。”
看来,她是铁定心思要去调xi人家名妓了。
“你真是成精了。”
不知怎的,给她这么搅和,原本深感不齿的事情,居然也能够轻松面对了。那个女人带给他的困扰,以及那个污点,被身边的这个孩子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她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仿佛是两个不谙世事,精灵古怪的小孩子,背着家里的长辈,去偷人家田里的瓜果,一同被追打、一同受惊吓、一同享受偷窃来的成果。
这叫铁哥们儿、好兄弟,是一个坑里的战友,是可以互相嘲笑但谁也不会轻视对方的亲密挚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而不贪,乃为君子。人哪,不必生的天姿国色,但有一双善于发现美好的眼睛,就够了。对吧?”
是的。
她跟他是一种人,一样有着藐视世俗的欲望。无独有偶,大可不必畏之如虎。有她垫在道德的底部,他便不是最恶劣、最不可赦的罪人。
没有谁能够用这样清淡如云的口气,不动声色地化解人心深处的块垒。没有刻意地循循善诱,没有激昂慷慨的陈述,一切都那么漫不经心近乎冷漠。
只有有心人,才能够触摸到那冷清底处的温暖。
幸好,他刚好有这个心。
“你去吧。不是我吓唬你,届时吃了亏可不许哭。”蓦地就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她与那女子,将会上演怎样虚假难辨的戏码?经历过斗心又角力的过程后,谁将会成为胜出的一方?
“杜先生呢?他的作品真有那么好吗?能让你不辞辛劳地大海捞针一样地寻过来?”
她的思想跳跃得太快,令他颇感手忙脚乱。
其实,无需他做出正面的回答,聪慧如若萤,已然能够通过他的某些细微反应,比如呼吸什么的,得出结论来:“也许,我该弄两张来作为储备粮……”
他忍俊不禁,顺手在她脸上又拧了一把,笑斥道:“财迷!”
这一把下手重了些,若萤当即便恼了,反手也来拧他的脸,口中愤愤道:“痛不痛?痛不痛?”
笑声贯彻山林,惊起飞鸟扑簌。
若萤丢开手,故作嫌恶地在身上擦手:“油腻腻地什么东西?抹了香脂?还是自发油?”
尽管被嫌弃了,可那人却笑得跟捡了宝贝似的:“留着吧,那是本王的恩泽,赏你了!”
经过这场闹腾,身体里的杂质积郁似乎都给驱赶出来,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地,心情也呈现出许久未见的平静。
朱昭葵侧转了身子,手脚并用把她箍在怀里,目光一寸寸地端详着她毫无惧色、少许好奇的神情。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经历,跟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如此紧密地依偎着,说一些隐秘的事,不必担心会给嗤笑、给出卖、给利用。
这样的相处是如此地安详,一如身边刮过的风,不知从何处来,也不必追究要往哪里去。
“小四儿。”
他的低唤有如呓语,飘忽似弦外之音,耐人寻味:“要不要请我去你家坐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