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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一点吗?……”
……
当叶氏等人跌跌撞撞地赶到惠民药局的时候,当值的医生已经替若萤做完了诊治,清理了创口、敷了药、裹赘了伤口。内服的汤药也已经喂下去了。
现在的若萤正处在昏迷之中。无患叉着双手拦住房门,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阻止了众人的入内。
“二姐怎么了?爹,二姐要死了吗?”若萧的感受更加混沌恐怖。
老三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呵斥道:“大过年的,胡说八道什么!没什么事儿,别吱声!”
他的避重就轻没有担当的态度点燃了叶氏的怒火:“让你看好孩子,你就是这么看的?还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呢,你那眼就瞎了、耳朵就聋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下地拾草连篓子都能弄丢的人。叫你去打酱油,你闻着味儿跑人家里去喝马尿,一口黄汤灌下去,连妻儿老小都忘了。你能干好什么!你还能干什么?”
二舅挺身而出,鼻子塞塞道:“姐,你要骂,就骂我好了。都是我不好,明明答应好了的,却光顾着看光景了……”
看着自个儿的兄弟,那么大一汉子,竟然蹲在地上捂脸啜泣,叶氏心里像是倒了五味瓶,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院中合欢树下。
徐图贵坐在冰冷的条形石几上,神色空茫,一任身边的蔡婆子和徐聪等人劝解不停,只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自言自语。
“小四儿果然是个挡灾的……娘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小四儿能替徐家挡住灾厄化解危机?然后呢?她会怎么样呢?如果非要用她的性命来换取徐家的太平,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儿……”
他拽着徐聪的袖子,吭哧吭哧地擤着鼻涕:“我不想她有事儿,只想她能好好的,所有人都好好的。我想好好地跟她做一辈子的夫妻,白头到老一辈子。我希望她嫁到徐家来是来享福的,而不是来承担不幸。这没道理,这太过分了……”
“你在做什么?”
随着身侧冷不丁的一声,暗沉沉的夜色独白了静言如霜的面庞。
黄柏生是在正月十六的傍晚才到的合欢镇。
一落地就听说了拼命四郎受伤的消息。都说拼命四郎被屠户的宝贝疙瘩当年猪给宰了。
黄柏生吓了一大跳,只倒是凶多吉少。及至一溜小跑进了药局,查看了若萤的伤情,询问了用药,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摊平在了椅子上。
不过是寻常的外伤,用药和救治都很及时得当。只是因为伤者年纪太小,受不得这份重创,所以才会一直处在昏昏沉沉中。
为避免颠簸,也为了能得到时刻周到的看护,若萤暂时就给安置在了药局里,安顿在静言的寝室里。
至于静言和无患主仆,则搬去跟黄师傅挤作一炕。
叶氏不放心,早晚陪伴在侧。
红蓝和高玉兰在经过医生的指导后,已经学会了上药、包扎、擦洗、翻身等事项。有她俩从旁协助,叶氏自感到肩头的担子没那么沉重了。
白天里,过来探视的街坊络绎不绝。难过的有,劝慰的有,唾骂的也有,单纯好奇看热闹的也有。
对此,叶氏更多的只是垂泪不语。
前头大房的冯氏和二房邹氏也打发了人过来问候。一日不到,光是收到的礼物就堆满了半边炕。还不算院子里大柳条筐里五花大绑用作补品的鸡和鸭。
而这些通不能让叶氏舒怀解颐。
她从来不知道,若萤的存在会是如此地重要,重要到挂肚牵心的地步。倒下去的若萤像是一座坍塌的大山,堆积在她心里,遮蔽了日月星辰,给了她身陷地狱无依无靠的孤独感。
更多是惶惑,前无方向,后无退路,眼前能看到的丈夫儿女,全是令她心生怯意意图逃避的负担。
是何时、因何事,让她的依赖感觉醒并滋养出了这份惰性与自私呢?
不是一直觉得,过日子如煎药,再苦、再难吃,也会过去的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了推卸责任的理由了呢?
是谁给了她喘息的自由,如见到了天日的苗木,再也不想回到阴暗的巨石底下了呢?
这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炕上昏睡中的那个孩子。
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候,若萤已经主宰了她的沉浮、左右了她的意志,并将由此改变她的一生。
早知如此,她就该好好地看护好这座屏障,避免发生今天这样的不幸……
门上传来轻响。静言面色凝重地走进来。
他看上去有些许迟疑,但脚步却无所停滞。
他朝着叶氏郑重无比地作了个揖。
叶氏本能地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