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r /> “没人看到。看见了也不敢乱说,你不用怕。”
若萤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怕?
她只是不想做贼罢了。不管她是什么什么,他如此待她,都是极为轻浮的。
“你放心,世子妃不在。就算是在,也不会管这事儿。”
他依然微笑着,语气中却隐含着冰霜。
若萤不由得心下一凛:什么意思?敢情两口子并未和好?感觉非但没有重归于好,反而僵得越发厉害了呢。
“你嫌弃我,不能一味地嫌弃,也要想想为什么本王会这么做……”
若萤正在琢磨世子妃的事儿,闻声附和道:“为什么?”
“你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另类呢。一想到你成天混在一堆男人当中,本王真的连饭都咽不下去。他们看你那眼神,统统有问题。动不动就勾肩搭背,哪里有半分敬重?敢说不是在占便宜!”
“在下不是牌位,看得碰不得。”若萤颇有点哭笑不得。
“所以说本王才会担心。纸包不住火。那些人都不是傻子,早晚、早晚会有所察觉的。”
若萤嫣然接口道:“所以,在下才会急于出人头地。等到站得足够高的时候,别人连衣角都碰不到,哪里还会有这些烦恼?”
顿了顿,冷然道:“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如何?事到如今,是非对错已非一个人的言辞所能决定的。对他们而言,三缄其口方为明智之举。”
他定定地瞅了她半天,那受伤的眼神一度令她心生动摇,想要说句谎话哄他一哄。
因为明确知道,他就吃她的这一套。
“已经回不了头了,是么?本王知道你志向远大,但这种事,岂能以假充真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你真的知道么?”
又想撬她的墙角了是么?以前来硬的,结果没成,现在改用怀柔之术了么?
“世子是不信他们,还是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信任的人,也会有说漏嘴的时候。此事非同小可,你得承认,这是你的软肋。你敢保证不会给人抓住?倘若给抓住了,吃了亏,你打算如何还击?”
若萤的瞳孔一点点紧缩,就同此刻的一颗心,逐渐冷硬。
“就如世子方才所言,只要能活着,必要的时候,大可不必顾虑他人的生死。”
他的手,跟着颤了一下。
她知道,他被吓到了。
一个人的决心,不是说定就能定下的。尚存迟疑的决定,不能称之为决定。
迟迟不下决定,很多时候,无非是还不够绝望。
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着一小片灰色地带,那是既不属于黑、也不属于白的境界,是世俗称之为“苟延残喘”的瓦砾堆。
几时连这片瓦砾堆都不复存在了,便是一个人最为强大、也最为决绝的时刻。
作为凡人的她,也不例外。
得饶人处且饶人,人活在世,没必要咄咄逼人。
除非万不得已,她不想自己的双手沾染上他人的鲜血。
面对她的决心,他显得格外无力,不知不觉中将前额抵在了她的胸前。
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支撑。
“大灾大难,你自是不会妥协。本王只怕一点小亏,你会不以为然。答应本王,不要给人欺负。”
若萤笑道:“行走江湖,皮肉之伤难免。时敏说过,我不会那么容易一命呜呼的。世子且放宽心。”
“不是这个。你知道的,我指的是什么?”
这句话甚是含糊,可是她偏偏听得无比真切。
素有心病的她腾然变了脸色,就像是三伏天里给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短暂的静默后,若萤冷然问道:“倘若发生这种事,不知世子将作何评判?”
怀里的人动也不动。
其实,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安了,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说那种话,更害怕她的反应。
现在好了,她果然反问回来了。
这确实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可是,可是他至今为止都还没有从迷雾中走出来。
问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可以告诉她,这种事,光是想一想,就令他五脏六腑绞痛难忍么?
他连想象一下的勇气也没有呢,说出来,是不是很丢人?
跟她宏阔辽远的志向相比,他所能见、所能思的,就如一坎水井,微不足道。
倘若给她知道他成天顾虑的只是这些鸡零狗碎,会不会遭到她的鄙视、从此将他摒弃出心门?
若遭到她的嫌弃,想要再度获得她的青睐,这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而那个时候,或许她早已经是梧桐树上的凤凰、九天上的彩云,再难触手可及了吧?
而他呢?只不过是个混迹红尘的皇族贵胄,除了身份地位与财富,还有什么值得他人矜夸的资本?青史之上,能够为后人留下多少可堪回味的浓墨重彩?
“世子?世子怎么不说话了?在下问得唐突了,是么?”
他连连摇头。
躲避是没有用的,这种事,迟早都要理出个子丑寅卯来。
她以前从不曾过问过类似的问题,不是没想到,应该只是给他留有更多的思考空间。
她的耐性不会一直都在,而且,她想要的答案也不是隔靴搔痒。
信一时,还是信一世,彼此都须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她正在长大,还有时间去挑挑捡捡、去顾此失彼,而他,却即将不再年轻。
她是个有主见的,不能等她一个人来决定来去、主宰他的去留。
他不能随波逐流,因为她讨厌不思进取、浑浑噩噩的人。
看平日里与她交好的那几个人,哪个是优柔寡断的性子?
所以,他不能退,更不应怕,不能将困难留给她独自去承担。
毕竟,他大了她那么多岁。
“跟若萤的抱负相比,其他的事,大概皆如沧海一粟吧?若萤非寻常人,很多事、便不能以常理论处。有些事,倘若作为当事者的你不以为然,而别人定要揪住不放、耿耿于怀,岂非自讨没趣、自寻烦恼,是么?”
“这是世子的想法?”
“确如本王所言么?”
“倘如此,世子会否觉得在下乃是一卑鄙小人呢?会否割席分坐?”
“不……不是……”
她的话,似乎印证了他的某种关切,而这种关切,恰好是他的恐惧所在。
假如真的给人欺负了……
假如、假如成了真……
不知是他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还是对面的人用上了力气,两个人以一种顺水推舟的方式,悄然分开来。
从若萤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不悦:“世事多变,人情似沙,最难得从心而行、随遇而安。在下不好,给世子出了道难题,但愿没有让世子闹出一身汗来。”
“若萤……”他莫名地大窘、大急,“你听我说——”
一语未了,只听附近一片哗然。
钟若芝和福橘的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侯爷!”
“不能过去,侯爷!”
梁从风的声音像是刚从火堆里拣出来的爆栗:“这府里有什么地方是爷去不得的?看你们一个一个的鬼鬼祟祟,就知道不干好事儿!别跟我说,朱昭葵在那里!果然他在,是么?”
说话间,一个曳风流香的身影穿过疏林和假山,三步两步蹿入游廊中。
若萤这边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觉得身子猛然一个摇晃,胳膊上一紧,“扑”地就给拽进了一个人的胸前。
耳边,小侯爷的磨牙声清晰可闻:“离她远点儿!你们在做什么呢?见缝就插针,当爷是死人呢!”
说完,他扭头冲着若萤斩钉截铁道:“你问他做什么?指望他护着你?你忘了当初他派人对你围追堵截阻挠你成就大事的事儿了?这种事,你问爷就对了。爷现在就告诉你,如果谁敢欺负你,爷绝对、绝对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