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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一边,给猛子当助手的时候,鼻子闻到阵阵恶臭,让人极不舒服。
我记得那纱布解了好久好久,张铁柱的脸快要露出的时候,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微微动了一下,吓得我倒退几步,猛子骂了我一句胆小鬼。
此刻,我听到张铁柱家屋后的老鸹叫了一声,极是瘆人。
我的注意力被那突如其来的老鸹声音所转移,猛子却是急速的扯开张铁柱脸色最后一片纱布!
“我的娘啊!”天生胆大的猛子看到张铁柱的脸那一刻,声音都颤抖了,一个踉跄跌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让我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的脸。
脸部的肌肉全部脱落,一张脸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密密麻麻的红色毛细血管和白色筋缠绕在白森森的脸颊骨上面。
脸颊骨上面微微残存着一些果冻一样的肉末,闪动着绯色的油光。
鼻子部位只有两个黝黑的空洞,血红的牙床全部裸露,白色的牙齿虚弱的颤抖着。
脸部所有组织只有两个没有生机的眼珠子,白多黑少,似乎要滚出眼眶的样子,上面还蠕动着白色的蛆虫。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夜噩梦,醒来都是脊背发凉。
后来听说,张铁柱可能早死了,只因为头部厚厚的纱布遮盖,他老婆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活着,再说,他老婆还在等着省城医院的研究结果。
可是,省城医院却再也没有什么结果,带去的那些骨头标本,根本就是普通的人骨头,没有发现病毒细菌和传染病,再说,张铁柱人死了,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了。
经过张铁柱那件事的惊吓以后,随后的几个月里,我的性格有一点点的沉默了。
可是,我对学校里面那个火神祝融庙的兴趣却是日渐的在增长,因为,在一次雷雨天气里,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天下午,天气本来晴朗无比,因为我把家里唯一的一块手表给掉到水里了,父亲狠狠揍了我一顿,我赌气没有吃午饭,就去了学校,到了学校,才发现校园里没有一个人,我就在火神庙前面的大槐树下面玩石子,这棵槐树大概有几十年树龄,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
大槐树有一半都枯死了,可是另外一半枝叶茂盛,大热天的在树下乘凉玩耍,非常舒服。
距离地面三丈多高的一根干枯粗壮的断枝上面,挂了一口一尺多高的铜钟。
这种铜钟好像一个大铃铛,钟内部是有一个铜珠,从里面敲响的。连接铜珠的有一根塑料绳,垂到地面。
那个铜钟的功能就是指挥我们上课下课的,每天到了上课下课时间,都有专人去敲响。
这个敲钟的是个慈祥的老人,他没有子女,就住在火神庙里,非常喜爱学校里面的孩子,我记忆里,他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老头,经常看我眼神很奇怪的老头。
听我们老师说,那老头是个孤寡老人,流浪到我们村子里的,村民们看他可怜,就找了一个守庙敲钟的差事,总不至于让他饿死。
老头倒是一个非常安分守己,尽职尽责的老人,我的记忆中,他敲钟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出过错。
这天中午,老头看到我一个人在玩,就把我叫进火神庙里,用极少有的严肃神情对我说:“你先回家去,太早了,回去睡一会儿再来学校。”
我似乎感觉到老头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可是我当时也没有问,只是一心赌气,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去。
老头无奈,对我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出这个庙门,看到什么都当没有看到。”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的好奇越发的强烈了。
一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老人为何这样的严肃?
我的小脑袋急速的转动着,却是认真的遵循了老头的话,老老实实呆在火神庙。
我这次是非常的认真的思索起来这座不合地点的庙宇来,在校园里面有一座庙宇,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般乡村里面都是供奉的观音菩萨,土地,龙王庙,这火神庙,实在有几分与众不同。
为什么庙宇和学校共处?
后来我把这个疑问对太奶奶讲了,太奶奶的解释是太爷爷讲给她的一个故事来阐述的。
几百年前,那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叫张孝廉的族长,为了不让村子里面的村民遭受战乱,和土匪流寇的骚扰,就出资在村子开始建造城墙,并在村子中央建造一个池塘,以便在灾难来临时候储备水源。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村子的寨墙已经建造好,城门吊桥都已经妥当,偏偏修好的护城河,也就是后来被人们称的寨河,倒是没办法把水引寨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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