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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又敲,还是没有答应声。小雪知道,这是经理在“拿法”她,也是必要的抖威风,就仗着胆子推开门,走进去。
王成华面沉似水,歪坐在经理的大班台后面,在看一份什么文件。小雪战战兢兢地走到桌前,小声说:王经理,我回来了。没音,王成华好象没听见。小雪又说了一遍,这次,王成华好象听见了,但依然没抬头,把屁股下面的转椅旋了半圈,朝向了另一个方向。小雪感到浑身像被抽空了似的难受,天哪,人要是有求于人,竟然是这般的难啊。但是小雪还是挺住了,为了这一刻的挺住,昨晚宾格教了她不下半小时。宾格的理论是,人生虽然漫长,但关键处只有几步,过去了,一片坦途,过不去,越走越窄。
现在就是考验人的时候了,必须挺住。小雪索性就不要脸了:王经理,我错了,我不应该发牢骚,不应该摔下工作赌气出走。
王成华终于抬起头来了:你错了,你怎么会错呢,错的是我,是我有眼无珠,不识金香玉,把你这位大人物冷落了,是我混蛋,就知道用人不知道识人,没有发现你这个了不起的英雄,是我——王成华的嘴好厉害啊,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一连串的挖苦话,竟不断气不重样地喷涌而出。事先,小雪还真不知道经理的口才是如此之棒,她为王经理的口才震撼。同时,小雪还注意到,王成华用来挖苦她的那些话,恰恰就是昨天她说过的,毫无疑问,是那些聆听者原原本本汇报的结果。小雪只能心里叫苦,天哪,以后再让你们听到我的心里话,我就把舌头割掉。
王成华的机关枪也有累的时候,这是一个阶段,宾格给小雪上课时讲过,这个阶段是必须的,有了这个阶段,才可能进入下一个程序,即可能的原谅或不原谅,但无论原谅还是不原谅,这个发泄的过程是不可少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呢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去吧,我们这个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仙,好了,我还要办公,你可以走了。
这就是结论。小雪一时有点傻眼,但是昨晚宾格的话此时回响在她的耳边,不要听他说什么,只看他的态度。如果他上来就赶你走,就是真的没戏了,如果他先骂你一顿再赶你走,你就不走,肯定有戏。想到此,小雪就施展开了小姑娘的绝招:哭。方才王成华发脾气时,分贝够高。此时,小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哭得声音更加响亮,恨不得让整个公司都能听到。
小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可着劲地嚎啕起来,因为宾格说过,女人一哭,自然就占了理,特别是小姑娘,你在经理室这么一哭,别人就会乱猜一气,最大的可能是怀疑经理把你怎么着了,经理一定就会害怕。所以小雪就决定哭,加上她也真的十分委屈。小雪这时采用的是借感情借情绪,她回想起离家的这段时光,这个难啊,这个险啊,先是约翰不怀好意,后是老头儿为长不尊,再是戴维难见,宾馆风波,到了春风来,又是修广告牌又是站马路,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李小雪啊,你们忘了吗,你们是怎么到机场欢迎我来着,还有王成华,你是怎么样像个孙子似的,恭候在我的客房门前,小心翼翼地把报告递交给我的,现在我到了你这里了,你们就如此做大,难为人。我冤啊。
当然,小雪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借这些冤情带来的委屈感,可着劲地哭。果然,王成华也麻爪了。一个大姑娘在他的屋子里大哭不止,这要是传扬出去,既不好说更不好听,而且,说不定会被这帮孙子们传成什么话柄哩。他终于坐不稳了,责问小雪,好好的,你哭什么呀。小雪不管他,还是一个劲地哭。王成华终于从他的宝座上站起身来,走到小雪跟前,安慰道:好啦,有事说事,别哭了好不好。小雪倚小卖小:不嘛,我就哭,我就哭。说着,哭的声音更响了。王成华没办法,只得服软:好了,刚才我的态度也不好,行了吧。小雪一听有门,就势就扑在王成华怀里,用不大不小的拳头敲打着他的后背: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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