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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没想到,颜桢虽确然只恢复了小半功力,却也绝不是好应对之人。
眼见着他的剑尖将要及身的时候,颜桢错身一闪,身形已站到了另外的方位上,那剑尖只刮破了她肩膀的一片布料,甚至都没能让她横在云轻脖颈上的剑移开半寸。
“住手!”
云轻赶在戚大山第二剑刺出之时急急叫住他道:“戚大山你反了!这轻云山庄是你做主我做主?你莫不是要将轻云山庄该姓你戚姓?!”
戚大山握着剑道:“少庄主,这人此时功力尚未完全恢复,既然知道了那件东西藏于何处,我们不如趁此机会除掉她,以免后患!况且此时庄外来人是何情形还不知,若她日后落于他们之手,又难免不会为我们招来祸端啊!”
话未落音,戚大山已是一惊,眼看着少庄主的手整个握上担在他颈侧的那把剑上,手掌心瞬时便有血迹洇出,他看着戚大山道:“我想要的人你也敢杀,下一个是不是便要杀我了?不然我替你动手,以后这轻云山庄你是庄主,如何?”,见戚大山颇为无奈的收了剑,云轻这才松了手,又道:“把阿桢的剑拿过来!”
戚大山攥着拳头,使劲叹了一口气,转头吩咐了人拿剑,不一时,那人便将颜桢的剑取了出来。
云轻手中接过那把剑,回身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待喜堂中众人都走出去,又侧头看着戚大山:“你也出去,没我命令,发生什么事都不准进来。”
戚大山望着云轻,神色复杂,想了一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少庄主,做大事者不可优柔寡断,有些事当断则断方是上策。”
云轻一摆手:“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戚大山心知再劝不住,便也无奈的出了厅堂。
此时喜堂内只剩了云轻颜桢二人,颜桢的剑仍旧抵在他颈上,两人皆默然不语。
片刻后,云轻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剑尖“哧”一声,又刺入些许,血迹顺着颈窝蜿蜒流下,同喜服的颜色混成一片。
他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苦涩笑道:“我们同行这许多时日的情分,你以为竟全都是假的吗?此时你拿剑指着我,心中可有一分半分的不忍?”
“欺我之人皆该杀,有何不忍?”
颜桢想起临下高台之前,鹰倌的百般叮嘱,万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有时候自己的眼睛和感知都会骗人,想要不被他人欺骗,先要不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世间万物,属人心最虚幻不可测,信了人心,即使身着金丝甲,也定然要尝穿心之痛。
她本以为这些离她很遥远,她不曾想过要信谁,她不过是顺路遇到个同行之人,到了该分路而行的时候,她绝不会有半分不舍,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他念。
但就是这样的她,在说出这句话后,心中某处莫名的一颤,那滋味便像是...便像是被利剑戳中一般...
莫非,这就是鹰倌口中所说过的“穿心之痛”?
颜桢手中的剑再往前递上些许,手腕却猛地一抖,剑身跌落在地,胸腹中一股内力激荡,直激出一口腥甜入喉。
颜桢紧紧咬着牙,猩红的血便顺着唇角往外溢出,丝丝缕缕,将她嫩白的下巴上尽染成红色。
云轻慌了神,上前一把扶住她,急切问道:“你可还好?”
颜桢探手握住云轻手中拿着的自己的那柄剑,竭力将自己喉间泛涌的腥甜压制住,张口说道:“你想要的...那东西就在这剑内,然我绝不会将它给你,你若实在想要,便只需将我杀了,我不妨告诉你,我身上只不过回了一成的内力而已,方才是我硬撑着,此时若要杀我,当真容易。”
逆行之法运行之时,虽无声无息便可将功力回复,然而却有大忌,便是运行之时切不可心思不稳,不然,轻则伤心脉,重则人亡。
云轻虽练功不济,好歹也算个半不调子的习武之人,当然知道此时看颜桢情形定是身体受了损伤。然而自己功力有限,不能相帮,心中一急转身便想唤人,又哪里还管剑里的什么机括,什么宝贝。
颜桢用手撑剑支着身体,几步向窗边迈去,一只手推开窗扇,却又被云轻回身急急拉住,说道:“你要做什么?你可知这窗外是百十丈的悬崖,连寻花派那般轻功想要在此处上下都要费些精力,何况你现下这般情状...”
颜桢一把将他挥开,道:“你此时不杀我我便走了,他日再见,你我便仗手上刀兵说话罢。”
言罢,怀中抱剑,无丝毫犹疑纵身跃出窗外。
云轻身子一晃,那大红色的喜服映衬下的明亮面容突转颓败,待踉跄扑向窗边之时,眼中只见那抹红色身影急速下坠,如黑夜里的红烛熄灭,转瞬间,便彻底融入进眼下的一片漆黑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