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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到了改革开放第二年。
迟四方这一天来到了京城，他这次来京城是奔潘家园古玩市场去的，因为这几年下来，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手艺太差，很多麻烦他应付不了，指望着能从这古玩市场里刨出点“真东西”来，也好壮壮胆色。
当迟四方赶到古玩市场的时候，天已渐暗，潘家园鬼市也异常冷清，望去，依稀只有稀稀落落几家练摊的汉子，在对着人影稀少的街道吆喝着。。
在经过一间饭店时，忽闻里面有菜香味飘出飘，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咕咚一响，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当即一头扎了进去。
饭店面积不大，摆了五张桌子，店内此刻除了他以外，却是再也没有一个顾客，显得很是冷清，屋子里光线也不是很亮，香味是从后堂飘出来的，隔着帘子，隐约能见到里面灯光下有个人影在晃动。
迟四方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在一张桌椅上，叫道：“老板，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哎！有，有，”
音歇，一位三十多岁穿着白褂的大姐，掀开帘子从后堂走了出来，双手在有些油腻发黑的摆褂上擦了擦，随手拿起另一张桌子上的菜谱，笑着说道“大兄弟，你看看，想吃点啥，俺这就去做”
听口音应该是东北人，迟四方接过菜单，看了看，说道：“切半斤牛肉，再来两笼饺子吧”。
“酒呢？大兄弟，喝啥酒呢？红高粱还是女儿红呢？”
那大姐也没等迟四方答话，酒杯子就已经摆到了他面前，真是东北人的习惯，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这架势顿时让迟四方愣了一下，眼见人家一脸热情，心中实在不好推辞，只好点头又要了五两散酒。不一会饺子牛肉就端了上来，也不再多话，埋头稀里哗啦地吃了迟来，任由身边那位大姐东一句，西一句的唠嗑着。
就在迟四方不耐烦之际，饭店又进来了两位客人，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不算高，但都很结实，其中一位还属于结实的有些发福的那种，屁股在邻桌凳子上一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有了这二位进来，迟四方终于得了清净，安心吃起了牛肉饺子来。
就在迟四方吃完打算起身结帐的时候，忽然发现进来的那两位身上有些不对劲。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不对来，倒不是因为这两位长的有什么特别，只是这二人阴气很重。
迟四方心道：这年纪本应该是火气最旺的时候，哪来的这么大阴气？心中疑惑，尤其是那位稍瘦一点的汉字，可以说是阴气缠身，煞气外泄，十有八九是让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
迟四方本想上前搭话，忽听那胖子说道。“老唐，咋们这趟摸的东西，刚刚为什么不出手啊？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就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说完，抬起断了底的破棉鞋看了看，继续埋怨道“你看看，看看，这鞋马上就他娘的要分家了，这要是在雨天，准往里灌水”
瘦一点那汉子嘴里刚刚塞了过饺子，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说胖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人民白培养你了？资产阶级是要不得的，一穷二白有什么不好了？真是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我看党前几年白教育你小子了？
再说，这不——不是雨天吗？瞎担心什么呢？吃面也堵不住你那张嘴”。
“我说老唐，你得了吧，党可没教育我出去摸什么金，都怨我自己交友不善，识人不明，上了贼船，我他娘的这是给地主打长工，永远难有出头之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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