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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青杏答应着,就出去了。
安如梦脸上倒还平静,待青杏出去后,就道:“那王八上门两回,要纳了我做妾。安家的几位堂叔也劝了我母亲几回。”
简妍听安如梦也学着骂人王八,先是一笑,随即啐道:“那不要脸的东西,他亲家才叫抄了,如今他又出来闹腾。”说完,心想难不成是从庄侯府赚了一笔,又卖了庄侯府得了陛下大义灭亲的称赞,忠勇王府就觉先前亲家被抄家不过是小事一桩?陛下尚未厌弃他们家?
安如梦苦笑一声,随即甜笑问道:“听说你家三王八瘸了腿?”
简妍听她问,忙笑着跟她说庄敬航如今怎样,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想外头庄政航要将忠勇世子应付过去才好。
却说庄政航那边也着实头疼,上回子忠勇世子不知庄采芹的身份尚且将庄采芹说成侍妾打发走他,如今忠勇世子却是深知安如梦的身份,且对安如梦志在必得,因此一时半会,倒不不好就打发了他。于是就一边堆着笑脸,一边将忠勇世子迎到简老爷、秦尚书那边去,暗道到了那些正经的老爷面前,忠勇世子总不至于再追问安如梦在哪吧。
忠勇世子大抵也是这般想法,因此并不愿意去见旁人,只口中赞这园子风景如画,脚下将庄政航向偏僻的亭子里领。
庄政航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暗道今日九斤百日,先有前头几日庄侯府的人就不咸不淡地说什么他们家捉襟见肘,庄政航这边大摆筵席,果然还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又叫了人过来借银子,甚至直接将到他们家讹诈的太监领到了他这;后有陈兰屿几个被挡在门外站在门口嚷嚷什么薄情寡义,一朝得势,就连昔日的兄弟也不待见了;再之后蒙兴那小子窜出来胡蹦乱跳,仗着年幼占简妍便宜;最后还来个酒色之徒在这边东瞧瞧,西看看,盘算着吃了再带走两个。
忠勇世子拍着庄政航肩膀道:“上回子那玉蝶春果然是国色天香,美艳动人。我得了她后,一颗心都给了她,也不耐烦出门,偏庄二弟又不肯上门,叫哥哥我有心要送了美人感谢你,也没那时机。”
庄政航面上笑道:“世子喜欢就好,至于美人就免了,小弟我供养不起啊。”
忠勇世子负手道:“庄二弟谦虚了,但看今日来往之人非富即贵,像陈小弟那般都被挡在门外,便知庄二弟身家颇丰啊。”
庄政航心里问候了忠勇郡王妃一声,堆笑道:“就因为手头不宽裕,因此不敢大摆筵席,只少少地请了自家亲眷。若是有银子,我也不至于怕见着往日兄弟们。”
忠勇世子笑道:“上回子那丫头送人了?回头我倒是又为她牵肠挂肚几日,险些后悔了,差一步就往庄二弟家里来讨了。”
庄政航作势感激道:“早送了,这还要多谢世子大仁大义,没有张扬开那事。”
忠勇世子昂首道:“那自是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道:“今日冒昧前来,还是去拜见一番弟妹吧。”
庄政航忙道:“内子容貌鄙陋,不敢唐突了世子。”
忠勇世子摇头笑道:“燕曾那小子都能见,我就见不得?”
庄政航咬牙想了想,笑道:“燕小弟家跟我家有些渊源,原是燕小弟先前随着我家二叔来家,醉后非礼了我家一位老婆子,因惭愧,燕小弟登门道歉两次,随后又发奋图强,内子才当他改过,见了他一面,叫他当面致歉。”
忠勇世子心想燕曾那小子果然是来者不拒,爽朗地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又不是不知燕小弟为人,怎会叫他见了弟妹。”笑完,又嘴角含春地道:“不怕,过两日,咱们也就是亲家了。”
庄政航只做听不懂,笑道:“家里小妹年纪尚幼,世子不可说这话。”
忠勇世子揽着庄政航肩膀道:“上回子庄二弟将玉蝶春引见给我,我心里已经将庄二弟视作知己,明人不说暗话,哥哥我是一心想着安家的如梦姑娘。庄二弟不如替哥哥引见引见,若能成事,事后哥哥定然重谢二弟。”
庄政航听了这话,立时就白了脸,不由地想倘若自己领着忠勇世子去见安如梦,不说俞瀚海、安如梦两个会对他怎样,简妍也要跟他翻脸了,于是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忠勇世子阴着脸问:“为何使不得?”
庄政航四处看看,隐约听到秦十五来喊他,于是忙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你说那李延年为何写了这诗句?”
忠勇世子见庄政航一脸严肃,不由地也收敛了玩世不恭之态,跟着他一同去想,因想安如梦那第一美人的名声该不是安家有意传出,想要引着上头的天子垂涎……随即道:“你是说……”
庄政航重重地点头,“正是如此,不然满京城里高门淑女多的是,为何独独就表妹传出了这美名?”
“这名声不是因为你家三弟……”
庄政航不屑道:“世子当真信先前传出去的事?若是当真有三弟跟如梦的事,当初我们家出了婕妤,有这么件大喜事,姑妈还不急赶着叫如梦跟三弟定亲成亲?便是当初没定下,如梦出了孝期那样久,为何安家不急等着将她嫁出去,还留在家中败坏门风?”
忠勇世子猛然醒悟道:“难怪酒楼之中会有人那般绘声绘色地描画安家姑娘相貌,果然是另有所图。”
庄政航道:“依我看,等着俞家将军回来,没了这些琐事,安家表妹的终身就要由着上头那位定下来了。世子身份尊贵,又富贵无匹,何必为了个女人跟上头的那位过不去。”
忠勇世子砸吧着嘴道:“倘若先到先得……”
庄政航忙道:“世子,这安家姑娘跟上回子的玉蝶春不一样,那玉蝶春不过是个窑姐儿,你抢了旁人也无话可说。这满京第一美人,你说谁配得上她?这样的人,谁敢去抢?且前头令姐夫的事尚未过去,若是有心人存心陷害郡王世子,那岂不是因小失大?虽说为了个女人冲冠一怒也是件风雅之事,但到底得不偿失。”
忠勇世子斜睨向庄政航,冷笑道:“当今天下,谁敢陷害我家?”
庄政航忙道:“世子是王子皇孙,郡王又才得陛下赞誉,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只是这么着,也扛不住黑心小人搬弄是非。”
忠勇世子问:“是何人这般大胆?”
庄政航犹犹豫豫不肯明说。
忠勇世子哼了一声,道:“你我既是知己,自然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庄政航心里啐了一口,暗道谁跟你是知己,口中说道:“听说郡王昧了侯爷、不将军几十万两银子。”
忠勇世子喝道:“放屁!”说完,见庄政航被喝住,忙又缓和了语气道:“实在是父亲不肯替他欺瞒陛下,就将他存在我家的银子交了上去。便是一个子,我家也没有占他的。如今瞧着他家窘迫了,我家又现送了五千两银子给他们急用,也没有嫌贫爱富,就将他家姑娘跟我家幼弟的亲事作罢,不想他们家却这般忘恩负义。”
庄政航连声说着是,同仇敌忾道:“我家也送了些家具碗碟各色东西过去。偏他家不知足,还嫌东西不是上等之物。难不成他家犯了事,我们家就要倾家荡产地替他们赔?”
忠勇世子道:“正是。”
庄政航见忠勇世子不再提安如梦,又听秦十五的声音越发近了,就笑道:“世子还随着我去席上坐着吧。”
忠勇世子心里惦记着如何跟忠勇郡王告庄侯府的状,拱了拱手,就随着庄政航向席上去了,路上忽地想起一事,就道:“听说你替康家老夫人瞧病了?康家也是大胆,竟然信得过庄二弟。”
庄政航听了忠勇世子这轻视的话,咬牙道:“这可委屈康老爷了,小弟只是过去陪着站站。”
忠勇世子哧了一声,道:“我就说么,亏康老爷还跟人说你高明。”
庄政航闻言,心里的气恼立时没了,暗道自己跟这王八生什么气,康老爷跟旁人说起他,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嘛。